程海跟随木良来到礼王府。
“王妃,威武侯世子来了。”木良站在门廊下,对着厅内坐着的顾云歌,毕恭毕敬的说到。
“进来吧。”顾云歌颇有余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木良微微侧身,请程海入内,程海一进去就毫不客气地坐在顾云歌下首的太师椅上,说道:“我猜,是萧尘给你回信了吧。”
顾云歌微微颔首,头歪向一侧扫了眼琴瑟,琴瑟了然的让众丫鬟退下,瞬时,屋内就只剩了琴瑟、绿珠还有程海带来的小厮,门外还有木良把守。
见状,程海心中已有了数,他将身子缓缓靠向椅背,眼睛微微眯了一起来,用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我们同意你的提议,但我们有个条件,人选要有我们来选。”顾云歌嘴角含笑,拿起了茶杯,程海有些着急,身子猛地弹开椅背,张嘴想要说什么。“当然……”顾云歌又开口,挡回了程海喷薄欲出的话“你们的人也可以占一部分,但我们要占多数,你三,我七。”
程海有些不同意:“这样的话,以后这些人还是捏在你们手里,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苦心孤诣的自己训练死士,直接借用你礼王府的不就行了!”
顾云歌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威武侯世子不必现在就答复我,你可以回去想想,三日内给我答复。”程海听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就知道此事很难有回寰的余地。有些无奈的起身:“你总是这般,只要是牵扯到萧尘的利益的,从小你就绝不退让。”他抖了抖衣襟,“我会回去想想,告辞。”说完就带着小厮转身离开。
而顾云歌却因他那句话而有些慌张,心里暗忖:我有那样吗?没有吧!怎么可能!一定是程海记错了!
见她坐着发愣,琴瑟不禁出声提醒道:“王妃,王妃?”“嗯?”顾云歌惊醒过来“怎么了?”
“奴婢见您有些出神,您可是身体有何不适?”琴瑟关切的问。顾云歌开口笑了笑:“没事,你派人去门房看看,长歌为何还没到?”“是,王妃。”琴瑟笑眼嫣嫣,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绿珠在一旁又往顾云歌的杯子里添了些热茶,说道:“王妃,奴婢听长生说,小少爷昨日在书院的夫子抽考中得了头筹,夫子奖了一方上好的端砚,今日小少爷肯定会带来给您看的!”
“长歌虽平日里贪玩一点,但在学业上还是很有天赋的。”顾云歌宠溺的笑着。绿珠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是啊王妃,一会您可得好好奖赏小少爷一番。”“你这丫头,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长歌的丫鬟呢,胳膊肘往外拐。”顾云歌打趣道。绿珠听了也不怯,仍在一旁抿着嘴笑了。
琴瑟很快就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姐姐,姐姐。”稚嫩的童声从院外飘进院子里,顾云歌抬头望去,只见一枚绛紫色的小炮弹从门外冲进来,一头扎进了顾云歌的怀里。
小童抬头用湿漉漉的小鹿眼睛看着顾云歌说:“姐姐,你快开,昨日夫子赏给长歌的。”顾长歌骄傲的向最心爱的姐姐展示自己手中的奖品。
“哇,真漂亮,长歌真棒!”顾云歌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一旁的琴瑟、绿珠也附和着,一时间,顾长歌的小头颅杨得高高的,一副傲然的模样。
“绿珠,去把我库房里的那只上好的湖笔拿来,我要送给你家小少爷。”顾云歌打趣道。
“王妃,那奴婢就不客气了啊。”绿珠落落大方的应着,转身离开。
“姐姐,你真要把那支笔送给我?”顾长歌惊喜的问道。“那是当然,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顾云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哇,真是太好了。”顾长歌高兴地跳来跳去。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小皇帝即位改年号为仁和,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皇城上下一片欢腾,但这种景象也只存在于长江以北地区,在长江以南的萧离控制下的江南,重税酷刑,百姓叫苦不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萧二回去不久,萧尘就收到了萧六送来的信,也知道了兄长去世的消息,着实难过了几日,但想起兄长的重托,他还是打起精神来,决心要还侄儿一个清明太平的大宁。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萧尘已经与赵膺开战三次,两败一胜的战绩虽不至于傲人,但在双方武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这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王爷,赵膺的巨弩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军不能逼近城门二百步,那巨弩威力巨大,直接射中人身,会把人直接穿个洞的,开战以来,我军伤亡惨重啊!”身披铠甲浑身是血的李怀气急败坏地说。
“是啊,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帐里其他将领也附和道。
萧尘眉头紧锁,下首的顾淮南开口安抚各将领:“大家先别着急。”然后他看向萧尘,抱拳行礼:“王爷,末将认为,当务之急是制造出能抵抗赵膺的巨弩的武器。”
萧尘忧愁的开口说道:“本王也这么想,但从哪能找到造这种武器的匠人呢?”
众将又陷入沉默,良久,一年轻将领开口说道:“王爷,末将有个人选。”
“哦?快快说来。”萧尘急切地问道。
“末将听南山的山民说过,南山上有个寺庙,那里的僧人在遁入空门之前,有些人是木匠,有些人是铁匠,还有些人是商户,末将认为,我们可以把他们请下山。“
萧尘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儿:“好,这事交给你去办,要快!”
“是,王爷。”那将领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大帐。
萧尘扫视大帐内的将领,才沉声说道:“在王宇哲将军回来之前,你们都要避免正面攻城,最好挂起免战牌,让士兵们也好好休息几日,养养伤。”
“是,王爷。”众将领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