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瓷优扯着背包的肩带,大跨步地缓慢走着,仰起头去看星空,数着夜空里最亮的星星和遗落在漫漫时空中幼时的记忆。尽管那些记忆因为遥远而逐渐模糊,但安未眠那张稚嫩而可爱的脸依然清晰,他天籁般的童声还在耳边不绝于耳。
忽然,她觉得背包一沉,她的心也一沉,这一带的治安似乎不大好。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颈窝。她停住脚步,因为紧张她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格外刺耳。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会是他吗?
“瓷优,我好想你。”
是他了。这个声音一定是他。他的声音低沉而稍带沙哑,显得疲惫不堪,可是依然那么好听,拥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好像所有的狠心所有的防备所有的伪装就要在这句“我好想你”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未眠……”她差点就要心软了,“我也想你”都快要脱口而出了,那句声嘶力竭的“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硬生生斩断回忆中所有的美好,落在她心上,划开一道渗血的口子。
“安未眠,你放手。”她狠心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无奈力短拗不过他。
但环在她肩上的手真的松开了,不过安未眠很快就绕到她面前,他取下脸上的墨镜,一双黑眸里盛满了深情。光影配合他脸部的线条构成一幅完美的肖像画,宛如神迹。纪瓷优的心脏又忽的疼了一下,这画面美得让人窒息。
在安未眠眼里,纪瓷优的缄默就是最好的契机。他箍住纪瓷优的肩膀把她往一旁建筑物的墙壁上推,直到把她逼到死角也紧紧按住她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然后覆上她的唇。这一次,我回来了,就不会再放手。他坚定而深情地吻着自己心爱的女孩,不想再放开她。过去发生过什么他都可以不管,他只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
安未眠吃痛地松开纪瓷优,才发现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只钢笔,而自己的手腕被她用力地划开一道血痕,血迹已经被墨水浸成了黑色。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又转眼去看纪瓷优,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但是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可怜,而是冰冷得让人心寒。
纪瓷优甩手扔掉钢笔,冷眼看着安未眠,“被你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觉得脏。”然后避开安未眠走开了。她以为安未眠应该嘶底竭力,或者愤愤不平扭头走开,可是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转过身对着纪瓷优的方向,轻声说,“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见纪瓷优不理他,安未眠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又不敢碰她,只好快步走到纪瓷优面前。“我开车送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纪瓷优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绕开他继续往前走自己的路。其实她并没有这么狠心,她只是害怕自己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就抑制不住感情扑到他怀里去了。她是飞蛾,有光的地方她就义无反顾地冲过去,虽然火还没有把她的躯体烧尽,但她再也不敢扑火了,也许下一次,就是灰飞烟灭。安未眠你知不知道你会把我烧死啊?心底的声音恍然和记忆里女孩的声音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