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唇部传来的湿软的感觉让林澄有些无所适从,她猛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就像自己曾经很多次的被眼前这个人亲吻过。她有些恍惚地微微张开了嘴,给了对方乘虚而入的机会。
这个男人的亲吻是温暖的,不同于林向屿的冰冷。脑海里浮现林向屿的脸,林澄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安彻夜。然后按着自己疼痛的额头,闭上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一场梦。
安彻夜绕过茶几,走到林澄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这问句里是带着一些急切和担忧的。
林澄睁开眼,看了一眼安彻夜的手臂,没有推开他,然后缓缓地把目光移向安彻夜的脸,柔声唤了一句,“彻夜。”
这是绝好的机会。男人会对楚楚可怜的女人放下戒备,不论他现在对她是什么感觉,心里都会毫无防备地接纳她。天生的保护欲望会增加他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向他示弱,他就避无可避。再加上如果他对纪瓷优的感情还在,他就已经没有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男人遇到了心爱的女人,就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我们曾经相爱吗?”林澄接着问。
安彻夜缄默了。林澄或许真的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但那大概不是他和林澄之间的回忆,那应该是属于安未眠和纪瓷优的回忆。在纪瓷优的回忆里,她和安彻夜应该只有无话不说的愉快交谈和相敬如宾的礼貌相处。他们曾经相爱吗?安彻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安未眠已经不在了,让他代替他承受这份爱,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不是吗?
安彻夜自私地想。于是,他看着林澄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眯起了眼睛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林澄,他有一种感觉,像是掉进了某个陷阱里。纪瓷优不会给他这种危险的感觉,林澄更让他看不明白。这个女人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在勾引我?”安彻夜勾起林澄的下巴,用了些力道捏住她的脸。
林澄感觉到脸部传来的疼痛,她一点一点地把目光移向安彻夜。他的表情不再那么友好了,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安彻夜开始怀疑她了。不对,如果只是怀疑,他不会这么轻易地作出威胁的举动。他应该是已经确定了林澄的危险性才会这么对她。
“好吧,既然被看穿了。我承认,我看上你了。你们都觉得我像,那我干嘛不好好利用我这张脸呢?”林澄讪讪地一笑。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赌安彻夜会心软,赌她身上还残留着纪瓷优的某个特质,赌她刚才演技的高超足够骗过安彻夜。
“你比她优秀多了。”安彻夜放缓了语气,收了手,“只是,我喜欢太聪明的属下,但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说不定你会喜欢我呢?要不要试试看?”林澄抬眸满眼期待地看着安彻夜,“嗯?”
安彻夜笑了,笑出声的那种,林澄听出了其中的嘲讽意味,果然他接着就说,“你真的觉得凭这张脸我就会对你动心?”
“对。不过不是这么简单。你已经对我撕掉伪装了不是吗?我可没听说过老板你会这么嘲笑人的哦,你一直都是温润有礼的,我也算是见过你不温和待人的样子了。”林澄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那也未必说明我喜欢你,说不定我讨厌你……”
林澄踮起脚尖在安彻夜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那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她咧开嘴笑了。
安彻夜看着眼前的人儿如花一般的笑容,这张脸和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脸重合在一起,让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