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做做足疗挺好的，多来几次没准你还会上瘾。”小心翼翼地揉捏着女孩足底的何天羽笑道：“别的不敢保证，今天晚上你一定能睡好。”
李凝凝半眯着眼舒服地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专业的嘛。要不然你也别上大学了，有门手艺就饿不着你。将来我投资让你开家店你觉得怎么样？”
“行。我看就开女子足疗美容养生会所吧？只接待女客的那种。”何天羽憧憬地道：“以我的手艺绝对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天天都有机会接触美女……不错不错。”
“去你的，想得美。”李凝凝扬起另一只脚虚踢了一下又挤眉弄眼地坏笑道：“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去做足疗呀？去的地方都正规吗，有没有进过那种技师穿得很凉快的街边小店？”
“想什么呢，是不是你还特盼望着我在那发生点什么？”何天羽重重地在她脚上捏了一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只去过那种正规得没法再正规的店。”
“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要是没去过就算了。”李凝凝伸了个懒腰：“我能闻到一股酸味，你在盆里放醋了？”
何天羽点了点头：“是啊。你家又没有浴足药，就先用醋凑合吧。其实醋就已经很好了啊，能帮助放松提高睡眠质量、能治脚气……当然了，你没有脚气。”
他嘴上忙活的同时手上也片刻未停。羊脂白玉般的小脚丫煞是可爱，不过认真工作的他真的没有产生半点绮念。按着按着李凝凝睡着了，而何天羽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
在足疗的时候客人酣然入睡不正说明技师的手法好吗？直到像模像样地完成了全套流程之后他才静悄悄地把水端出去倒掉，回到房间后他又轻轻地把凝凝推到了床的中间，而他自己则占着床边的一点点地方侧卧着躺下了。
何天羽拿起了之前被调成了无声的手机。屏幕的光照到了他的脸上，随后他又有些失望地把手机关机并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
程蕙对他第二次发过去的消息并没有做出回应。性子温柔的小蕙待人和气、总会及时给人回复，在平时两人的微信对话一定会以她的话作为结束。
或许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两个彼此之间发生了些什么的人偏偏要像没事人一样聊天，何天羽可以理解她无法回复的心情。
黑暗中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是个混蛋，一醉酒就把人家小蕙那么好的姑娘给辜负了！之前每次接触的时候都那么注意和她保持距离，可是这事过后那些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有凝凝在自己注定无法接受她的情意，而现在吻都吻过了两个人还怎么当朋友？
一心为他考虑的程蕙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向田恬倾诉，所以现在她肯定是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呢。自己怎么能犯这么可怕的错？
这一声脆响惊醒了梦中的李凝凝。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啊……都已经弄完了？我睡着了都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响啊？”
“屋里有蚊子，好像已经被我拍死了。”后背对着她的何天羽打开台灯假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确实打死了。你睡吧，我去洗个手就睡。”
李凝凝“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心情甚是复杂的小羽洗手回来关灯上床却久久无法入睡，在辗转反侧了近两个小时之后他才沉沉睡去。
今天是周六，天亮后外面的马路上并没有平常那样喧闹的车来车往。何天羽仍旧睡得不太实，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醒一次的他刚刚伸手搂住了在睡梦中仍然使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凝凝。
“李凝凝!”楼下一声炸雷似的暴喝驱散了这片刻的旖旎：“你是住这儿吧？听到了就下来一趟行吗？我有话跟你说！”
这大早上的是谁啊？何天羽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想一探究竟，结果还没下床呢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尴尬的身份：如果下面那个人知道李凝凝家是哪个窗口，那自己去探头探脑的合适吗？
紫岩及时给何天羽提供了他想要的信息：“楼下那位是你们年级那个叫刘强的，他一直暗恋李凝凝。现在他正捧着一束花准备表白呢，今天他是志在必得啊。”
何天羽有点无语。刘强是年级里和范健强并列的一个二货，他俩在性格和思想方面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对女人没兴趣，而前者反之。原来他喜欢凝凝，不过何天羽觉得即便是张箫那毫无希望的表白都比他在楼下的狂吼要靠谱得多。
“李凝凝，我知道你肯定在家！不应声也没用，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楼下的那个声音又嚎了起来：“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可千万不能耽误了啊！”
众所周知，周六这个日子对于上班族和学生党来说就是用来补觉的。许多人选择周五晚上出去玩不就是因为周六不用早起吗？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这楼里至少还有一半人因为昨天熬夜而赖在床上呢。
李凝凝被吵醒了。她半坐起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迷茫地左右张望了几下，然后在何天羽等她发话的时候她又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啊？你又要睡了？”不明所以的小羽轻轻推了推她：“那人在楼下喊你呢，估计是想和你表白的。你不下去看看？”
“下去干嘛，他要喊让他喊去，又不是我让他喊的。”李凝凝吃力地抬起仿佛有千钧重的眼皮看了身边人一眼：“咱们睡咱们的，他过一会就走了。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家住址说出去了。”
何天羽笑了笑。刘强应该不会简简单单地放弃，但既然“身经百战”的凝凝不愿露面那也没办法。
楼下的叫嚷声越来越大了。楼里拎着口袋去早市的老大爷鄙夷地白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一眼，又过了两分钟不知是哪家住户从窗口把一个空的啤酒瓶丢到了噪音源的身边。
“李凝凝，你下来吧！”刘强锲而不舍地喊道：“你要是不见我，我就真的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