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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租女友

向阳开被派到成都分公司当培训讲师,要六个月左右才能回总部,也就是说他需要在成都呆上半年时间。他还是第一次来成都,人生地疏,倍感无聊。

这天,他看见报纸上有一则出租女友的广告,内容是:本人自愿出租女友,租金为每天三十元,有意者请和朱隆隽联系。广告上有详细地址和电话。

向阳开想,这个打广告的人一定是穷极了,才自愿戴绿帽子,而他的女友一定非常爱他,才利用自己来为他挣钱。向阳开决定试一试,如果能成功租借,也可以解决他在陌生城市的寂寞问题。

向阳开根据广告上的地址找到了市北郊的一幢民建出租房。他敲响了广告中注明的那一道门,便走出来一对男女。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女的最多只有十八岁,长相娇美,令向阳开看了怦然心动。他真想不通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舍得出租给别人。他随着两人进门去,才发现和简陋的楼房外观相比,里面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房屋宽敞,家具精美,放在电视机旁的高档摄像机就有三部!这种环境中的人能以每天三十元出租女友,向阳开觉得匪夷所思。

谈话直接进入主题,三人很快就写好了女友出租协议:向阳开每晚必须住在这里,租金月底总付,再就是为了防止人被向阳开拐走,让他填写了一份身份证明表格。看来这生意还可以节约房租,向阳开很痛快地签字了。

被出租的女友叫吴小倩。当天上午向阳开并没有课,吴小倩便让他陪着逛商场。向阳开特意取出了两千块钱以应付将要出现的场面。吴小倩买了很多衣服以及女人专用品,付钱的时候,她一定不要向阳开支付,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卡让营业员去刷。吴小倩连来往出租车钱都不让向阳开出,令他很不过意。向阳开提出请吴小倩喝咖啡,她答应了。两人坐在咖啡屋的桌旁透过袅袅轻烟望着对方,吴小倩的美丽让向阳开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问:“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尽力帮助你们!”

吴小倩眨眨眼睛笑着说:“你是我们的顾客,别想那么多。”

向阳开感觉对方很神秘,决心要弄个明白。可是吴小倩只管天南海北地瞎扯,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向阳开只好失望。傍晚下班以后,向阳开一直和她厮守在一起,一块儿出门吃饭,回来后就坐在向阳开的卧室里谈话。吴小倩的声音柔和动听,听她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晚上十点钟,正当向阳开叫吴小倩去洗澡好睡觉的时候,朱隆隽出现在门口,他招手让吴小倩过去。

向阳开极不情愿,因为吴小倩是他租来的女友,所有权是他的啊。但是朱隆隽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忘了她只是你的女友,女友和上床是没有关系的,这个概念你应该懂吧?”

朱隆隽说完,挽着吴小倩走向另一间卧室,把们砰的一声关上了。向阳开对他的话无法辨驳,但是他实在不甘心租来一个女友只是谈谈话而已。朱隆隽的卧室门好像不大隔音,浪声一阵阵传来,令向阳开郁闷而且烦躁,一晚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吴小倩推开他的门的时候,他还没有起床呢。吴小倩看他脸色不好,便斜坐在床沿上安慰他。向阳开没好没气地问:“你男朋友呢?你为什么不陪他去?”

“他出门去了,”吴小倩低声说。

向阳开仔细看吴小倩,只见她穿着睡衣,双肩裸露,白皙的皮肤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煜煜发光。他心中一阵激动,抓住她的手问:“我想亲亲你,这是女友范围内允许的吧?”

吴小倩顺势倒了下来,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说:“可以,你更进一步都可以。”说完主动把嘴凑到他的嘴唇上。向阳开欣喜若狂,什么都忘记了。两人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应声而开,朱隆隽和另一个男人满脸怒气地出现在门口。

向阳开被他们的气势吓坏了,急忙抓起被子把两具赤裸的身体遮盖起来。朱隆隽却把被子掀掉,拿起手中的摄像机对准他们拍摄起来。向阳开一边遮掩自己的身体,一边连声问:“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朱隆隽一声不吭,只顾拍摄。他不停地移动角度,向阳开为了躲避镜头,只好在床上像一只长脚猪一样傻转圈。朱隆隽收起了摄像机,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向阳开愣了半天,问吴小倩:“他们是不是要挟我?他们有什么要求?”

吴小倩坐起来理着头发说:“不知道,你怕了吗?”

向阳开实在不愿意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害怕,但是他真的怕了。他再也提不起兴致做什么,只好心神不定地穿衣裳。吴小倩也穿好了衣裳,去敲对面的门,朱隆隽打开门把她接了进去。向阳开以为他们会吵架,但是听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

向阳开一边坐着车去上班,一边想着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女友和人上床,朱隆隽还那么风平浪静,他实在不理解。要不吴小倩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友,那么“出租女友”只是他们的一个骗局。想到这点,他着实害怕了,因为自己一不小心踏进了人家精心设计的陷阱,被人家拍了床上情景,那么他们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下班以后,向阳开并没有去朱隆隽的房子,而是去了一个新认识的同事家里。这个同事叫杜冷丁,是一个单身汉,人很热情,他叫向阳开就在自己的客厅安一张床睡觉,别再另外找房子了。向阳开无可无不可。两人正在闲聊,向阳开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朱隆隽的号码打来的,便摁掉了。朱隆隽固执地打,他干脆关了机。这晚上他睡在杜冷丁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忐忑不安,脑里一会儿是裸体的吴小倩,一会儿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朱隆隽。

第二天向阳开刚走进办公室,就有一个勤杂工递给他一张光盘。向阳开莫明其妙,他把光盘装进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刚刚出现画面,他立即吃了一惊,慌忙关上了电脑。原来光盘里就是他和吴小倩在床上的情景。勤杂工好奇地凑过来问光盘里到底是什么,朱隆隽知道他并没有看过,放心了一些。他问这光盘是谁给的。勤杂工说,她刚上班,就有一个时期八岁的姑娘来找到她,指名要她把光盘交给向阳开。向阳开很详细地问了那姑娘的长相,知道她就是吴小倩。看来吴小倩何朱隆隽是在合起来陷害他。

这时候朱隆隽又打过电话来了,向阳开急忙跑到厕所里面去接。他冲着电话低声问:“你们到底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朱隆隽还是那么不冷不热,不哼不哈,他说:“我一分钱也不要,只要你履行协议。”

“协议?”

“我们签订的女友出租协议。”

向阳开大感意外,对方并不是为了钱,却要他继续和吴小倩来往,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朱隆隽没有再说什么,就挂机了,但是向阳开明白,自己现在只能听他的,因为他填写了一份该死的身份证明表格,朱隆隽根据那一份表格不但可以找到成都分公司,如果需要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他所在的总公司,甚至找到他的父母和妻子。那样的话,他不但工作完了,家庭也完了。

下午,向阳开依然老老实实去了朱隆隽那里。朱隆隽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随后吴小倩走出来,挽着向阳开的胳膊走进卧室去。令向阳开以外的是,卧室里早已经有了三个人,分别在调整着三部用三脚架支撑起来的数码摄像机。卧室的窗帘拉上了,开着好几盏灯,灯光都照向床上。

朱隆隽也进来了,他对吴小倩说声“开始吧”,吴小倩便到床上去仰面躺下,然后向向阳开招手。向阳开莫明其妙地问:“干什么?”

“她是我租给你的女友,你们做爱呀。”朱隆隽淡淡地说。

向阳开总算明白了,这是一个地下A片摄制的地方,而他一不小心成了他们的男主角,或者说叫男妓。他毕竟是一个高学历的企业管理人员,实在不甘心堕落到如此地步,然而他毫无办法,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从此向阳开白天在分公司上课,晚上就来朱隆隽的房子里拍片子。他在这里见识过很多的美女,恐怕一辈子的桃花运都集中在这一段时间里了。然而他心力交瘁,不时地产生绝望的情绪。有一次他问朱隆隽,这样的日子到哪一天算结束?朱隆隽说,协议上并没有写明期限。

向阳开只好盼望在分公司的讲课快些结束,他好早点回到总部,因为按道理推测,朱隆隽不会追到总部去找他拍片子的,他们的窝点在成都呢。

杜冷丁曾经问向阳开,为什么不去他那里住了?向阳开撒谎说自己的北郊租了房子,不麻烦他了。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杜冷丁强邀他去家里,向阳开却不过情,便到厕所里去给朱隆隽打电话请假,朱隆隽居然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了。到了杜冷丁房子里,杜冷丁才告诉他,他在同事那里要来了一张光碟,是A级片,所以叫了向阳开来一起看。

向阳开脑子里“嗡”了一声,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夜生活已经被杜冷丁知道了。但是细细想来才知道自己过敏,不就是A片吗?很平常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巧呢?

杜冷丁一边把光碟放进DVD,一边说:“你还不知道呢,拍A片是一个很挣钱的职业,我听别人说,男主角一晚上一万元,女主角一晚上两万元。以后我失业了,也拍A片去,哈哈!”

向阳开吃了一惊,他明白了朱隆隽为什么要设置出租女友的圈套了,那样每天可以节约整整一万呀!他实在有苦说不出,只好木然地杜冷丁把碟舱推进去,看着电视上的雪花变出影子来。杜冷丁也回过身来坐着看,他渐渐的就看呆了,盯一会儿屏幕,又盯一会儿向阳开,再去看屏幕。

向阳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这样碟子拍摄的正是他和两三个美女。他坐不住,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杜冷丁也不好拦阻他,甚至不好说什么。向阳开站在月光下,经凉风一吹,清醒了一些,他知道明天用不了半天,分公司的人就会全都知道他的事情,到了下午,甚至根本用不着等到下午,总公司就会接到报告,那么,明天就是他身败名裂的日子。

向阳开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去才能开始新生活,而且必须抓紧时间。想到这里,他立即来到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飞机场而去。他走向机场售票厅,想看看现在还有飞到哪里的航班。刚走到门口,他就被一个人迎面拦住了,这个人就是朱隆隽,他说:“向老师,你要坐的飞机已经飞走了,现在先坐我们的车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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