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昊苍眸中带着寒冽的怒气,低吼道:“钟洛晗,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还是你只是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而已。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钟洛晗神情凄楚,目不转睛的瞪着他道:“南宫昊苍,我以事实说话,我爹被你囚禁在一品楼的地室中。你怕我探得消息去救他,很快的将他转移。若不是沈千易醋意大发,将你的事情泄露出来,我还被你一往情深的样子蒙在鼓里。如今,你口口声声说是利用,恐怕我才是被你利用的人吧?”
“你跟着连得韬来了墨越,是因为对我失望,是因我瞒着囚禁了你爹,对不对?”
南宫昊苍脸色铁青,声音里透着一股肃杀的冷意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连得韬又比我好在哪里,他还不是一样,拿钟承泽诱惑你留在他身边,还不一样卑鄙无无耻”
“住口。”钟洛晗身形摇欲坠道:“你怎么能和师兄相比。”
南宫昊苍逼近她,黑眸中满是伤痛和绝望道:“你应该说,连得韬那个卑鄙小人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钟洛晗怒极,她忽然举手冲着南宫昊苍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在静谧的夜,极为响亮。
“不许你侮辱师兄,师兄自小待我亲如兄长,事事为我着想,我信他。”
钟洛晗的话,不算响亮,却如风雨中的惊雷,炸得南宫昊苍的意识轰然崩塌。他咬牙看着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心如裂开的花瓣,鲜血如注的喷涌而出,浑身颤抖着,额上浸出密集的汗珠。
说到底,还是她不信他,她打了他,打得好~
为了别的男人,她骂他!得好!
三天三天,不眠不休,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夜探墨越皇宫,就是为了能看她一眼,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然如此。
南宫昊苍悲怆地低笑着,喃喃地说道:“钟洛晗,你说的对极了,我南宫昊苍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陷入昏迷之中。
钟洛晗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和一巴掌,竟然让南宫昊苍晕了过去,她眉头一皱,抬头看了一眼冷宫中的残坦断壁。他身份特殊,在这里昏迷,明日被宫里的太监看到,怕是要押送到刑部大牢。她不想为师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伸手将他了起来,拉到了屋檐下,拍打着他的脸颊道:“南宫昊苍,醒醒!”
借着月色,她开始打量着面前昏迷的男人,两个月不见,他削瘦的惊人,下巴上布满的青色的胡茬。他的眉很长,是那种粗犷的浓眉,睫毛很长,直直的垂着,像是漂亮的黑凤翎一般,鼻正口方棱角分明。
昏迷中的他,没有醒着时的冷冽和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安宁。
钟洛晗就坐在那里看着他,只觉得心里好似有水在脉脉淌,那滋味五味繁杂,说不清道不明。窗外的风声刮的残坦断壁咯吱作响,白发女低声痴笑着,惊起檐壁间的鸟雀,引来一声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