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紫袖突然出现在县丞府,态度强势,责问殷年洪:“三叔,你们说我夫君是怪盗笑,可有证据?”
殷紫袖被一封信召回出云城,途中遇到了殷家的人,问及信中情况,对方诧异,言称老太爷并未病危,与郡王爷一同去东山狩猎,已经有三四日了。
殷紫袖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快马加鞭往回赶,马不停蹄,回到清水县时听到白千河要被问斩,还牵连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勃然大怒,杀到县丞府,向殷年洪兴师问罪。
殷年洪一向老谋深算,却没有算到殷紫袖在途中遇到了殷家人,他的“调虎离山”的计谋被识破,更没料到殷紫袖会回来的这么快,清水县城外埋伏的一队人马竟没拦下殷紫袖,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殷紫袖强势闯入县丞府,向他发难,责问,让他有些懵了,措手不及。他声称,天戈,也就是白千河的师弟,所使的是盗圣的出云手,是盗圣传人。白千河是天戈的师兄,自然也是盗圣的弟子,有很大的嫌疑,白千河就是怪盗笑,所以才将白千河关进大牢,待查明真相,定还他清白。
殷紫袖冷笑,矛头指向了赤炎客,问他何时发现流炎剑被盗?赤炎家族的人可看到了怪盗笑的模样?赤炎客一时无语。殷紫袖又道,流炎剑被盗之日,白千河正与她一道在山中雪猎,如何分身前往出云城盗取流炎剑?
飞都尉滕飞问清情况,当即命人释放白千河。殷年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暗恼恨,精心设下的局被殷紫袖搅了,很不甘心,又将矛头指向了天戈,怀疑他是怪盗笑。同时并向殷紫袖传音,白千河过去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怪盗笑的事儿总要对郡王府和赤炎家族有个交待。
他很想斩了白千河,抹去那道家族的耻辱印记,但又觊觎盗圣宝藏,势在必得。但眼下白千河已难以斩杀,只能罢手,退而求其次,先得到盗圣宝藏,以后再对付白千河。
殷紫袖动了私心。她沉默,最后点头默许了。
飞都尉、殷年洪和赤炎客一致决定,在抓到天戈查清怪盗笑身份找回流炎剑之前,解除白千河的一切职务,暂由金钏负责,同时命金钏布下天罗地网,全城搜捕,务必要将天戈抓捕归案。
天戈得知一切后,独自一人立在风雪中,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崚靖站在远处,没敢去打扰,同时很不满母亲的做法,他表示绝不会舍天戈而去,要与小师叔一起面对,共患难。百里夫人踏雪而来,身姿轻盈宛若白鹤凌空,有一种出尘空灵的美,态度很坚定地站在天戈身后,表明立场。
百里夫人的行为,天戈觉得很不解,他与百里夫人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曾是敌对一方,想不明白百里夫人为何要帮他?最后他灵光一闪,想到了方寸环中的那件东西……他很纳闷,千河师兄怎么知道方寸环中有此物呢?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的赤旗,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破旧不看,散发出一种很古老的气息,仿佛存在了很久很久。
赤色小旗上有一个黑色小塔,模样看起来很普通,却让人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仿佛面前又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巨岭。
黑色小塔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天戈皱眉回忆,想到了屹立在大山最深处的神秘战塔。那是一片禁地,充满了诡异与不详,大山深处的强大凶兽都不敢入内,很是恐惧,像是其中有着让它们颤栗可怖的存在。
天戈问百里夫人这赤旗为何物?百里夫人显现出惊畏之色,似乎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触犯了忌讳。
天戈对这面看似很不起眼的赤色小旗越来越感兴趣了,心想着一定要问问千河师兄,这赤色小旗究竟什么来路,怎会让人谈之色变?
百里府有金钏的眼线,天戈的行踪还是暴露了。
飞都尉、殷年洪、赤炎客和金钏率人包围了百里府,大军压境,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府门被攻破,闯入厅堂,勒令百里夫人交出天戈,双方展开了对峙。
“百里墨苋,你敢包庇一个罪人?”
殷年洪一开口便给百里夫人扣了一顶帽子,“还不快将天戈绑了交付于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包庇之罪。”
人们的目光都落在百里夫人身上。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诱惑,让在场大多数的人都不敢正视,看上一眼,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心中生出一种自卑,觉得配不上这等绝世尤物。百里夫人款款而立,淡淡一笑,风情万种,魅惑众生,说道:“包庇罪人?呵呵,殷大人真会开玩笑。小女子不知道在场的谁是罪人,还请殷大人指点一二。”
“哼。他,就是犯下无数大案的怪盗笑。”殷年洪冷哼一声,指着天戈说道。
“殷老狗,你先污蔑我千河师兄是怪盗笑,现在又说我是怪盗笑,可有真凭实据?”天戈冷笑,“空口白牙,难以服众。”
“你——小崽子,你敢对我出言不逊?”殷年洪脸一沉怒喝,他的态度很强势,“我说你是怪盗笑,你就是怪盗笑,谁敢质疑?”
“呵呵,殷老狗,我还说你是怪盗笑,那你就是怪盗笑了?”天戈嗤之以鼻,心想着这老狗为了楚老头留下的那点儿东西,已经不要脸了。
“来人。将此獠拿下。”殷年洪厉喝,目光阴森,似乎要把天戈一口吞掉。
“我看谁敢动我小师叔?”此时,白崚靖手持一根金色棍子站在天戈的身前,怒目圆瞪,一副拼命的架势。
“靖儿,不得胡闹,快过来。”殷紫袖柳眉微皱,沉声说道。
“娘亲,这老家伙不是啥好东西,他要谋害小师叔,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白崚靖目光闪烁,挣扎了几下,狠一咬牙,这般说道,气的殷年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论辈分,白崚靖要称他一声“三爷爷”,现在却被一个小崽子指着鼻子骂,他鼻子都快气歪了,脸色铁青,白了一眼殷紫袖,冷哼一声,殷紫袖柳眉倒竖,语气更加严厉:“靖儿,快到娘亲这边来。天戈若是无辜的,三叔一定会还他公道,不会冤枉他的。”
“真的?”白崚靖说道,殷紫袖暗自松了一口气,刚点了点头,白崚靖又道:“我不信。”
而后目光转向殷年洪,说道:“老家伙,想动我小师叔,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放肆!”殷年洪暴起,大手擒拿向白崚靖,冷声喝道:“没教养的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殷氏族规,目无尊长,以下犯上,鞭笞三十。”
“三叔,手下留情!”殷紫袖衣袂飘飘,脚下一动,出现在殷年洪身前,与其对了一掌,借着掌劲,身形飞速后退,一手拎起白崚靖,快速向远处掠去,“三叔,还请息怒。靖儿以下犯上的确不对,我自会管教。”
“什么狗屁殷氏族规?我又不是殷家人,不需要遵守什么族规?娘亲,小师叔有难,你不但不出手相助,还要阻止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放开我,快放开我——”白崚靖挣扎,却被殷紫袖一记手刀击晕,将其带走。
“小子,你这一次插翅难逃。”赤炎客趁机出手,欲要擒拿天戈。
“我天戈从不会任人摆布,还有什么卑鄙下流的招数,尔等尽管使出来。”天戈浑然不惧,目光冰冷,战气运转,青光浮现,气血浮动,欲要背水一战,尽管敌众我寡,他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咯咯,有姐姐在,哪里用得着你出手?”百里夫人咯咯一笑,轻飘飘地上前,与赤炎客交手了,紫光妖艳,又不时释放出一道道诡异的毒烟。赤炎客虽是天罡巅峰境界的高手,比百里夫人高上一个小境界,但百里夫人擅长用毒,身法又诡异,一时间不分上下,战成一团。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吧。”殷年洪窝了一肚子火,含怒出手,大手撕裂空气,朝着天戈擒拿而来。
“老狗,去死。”天戈踏着出云步,避开这一记擒拿手。随后三十六路出云手连连打出,光芒流转,气流激射,轰隆作响,但殷年洪比他高了一个大境界,招式虽精妙,仍旧被压制。
一转眼十数个回合过去了。
殷年洪撕开天戈的防御,又断了其退路,一掌打在胸膛上,狂吐着鲜血,跌飞出数十丈,重重撞在假山之上,假山都被撞断了,而后摔入废墟之中。
殷年洪飞身而上,要一举拿下天戈。此时,一道懒洋洋的苍老声音响起,“以老欺小,你这娃子还真是不要脸。”
一个破旧的灰皮葫芦飞来,看似平常无奇,殷年洪却是脸色一变,心生悸意,一掌拍向灰皮葫芦,手臂一震,连退十数步才稳住身形,目光闪烁不定,喝道:“是哪位前辈出手,还请现身相见。”
“你这娃子还算懂礼数,还不是无药可救。”一个衣衫很破烂的老头很风骚地立在假山之上,他手一招,半空中的灰皮葫芦飞到手中,灰发长须,长眉与须齐,苍老的脸上显现出乐呵呵的笑容,不过怎么看都很猥琐,活像一个神棍,大喇喇地说道:“咳咳,殷娃子,见到长辈还不见礼?真是太放肆了,按照你们那什么狗屁规矩,是不是要鞭笞三十?”
这老头一出现就大喇喇地摆谱,臭屁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