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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法

家丁取来家法时,潇丝思已是问询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看着气的不成样子的方灏正,和跪在地上死倔的萧天放,不知如何是好。

潇丝思对萧天放说:“孩子你就真的非五可不娶了么?那么多好女儿呢,你想要那个不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无可呢?”

萧天放看着泪眼婆娑的娘,于心不忍,但是为了自己能和方五可幸福的在一起愣是狠下心来说道:“是,我除了方五可之外不会娶任何人,你们不想让萧家绝后就同意我和五姐的婚事。”

潇丝思没想到萧天放会这么万灵不顾,怎么劝解都不听,方灏正看见这一幕更是怒火燃烧,“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清醒为止。”方灏正对这一旁拿着家法的家丁说道。

这萧家的家法并不是棍子,而是上好的乌金皮鞭,这当年是萧天放的太爷爷留下的,本意是用来警示萧家的子孙,切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极少拿出来惩罚人,因为这鞭子如果打的过劲了,人直接就有可能死掉了。

这鞭子分很多种,就似这皇帝总爱赏人鞭子,因为着鞭子里的学问可多着呢。即便是同样的二十鞭,有的打的是皮开肉绽,可写那么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有的看似没事,其实伤到筋骨,这就全看执法人员能否领会主子的意思了。

萧家这鞭子是用上好的乌金制成的,曾活活打死一个人,那应该是萧天放的表爷爷,于江湖中邪派结义,祸害四方,是萧天放的太爷爷亲手打死的。潇丝思虽然那时很小,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着同一条鞭子打在自己儿子身上,心抽抽的痛。

潇丝思转而去劝方灏正:“老爷,不能再劝劝么?这样怎么是个发儿啊!”潇丝思看着硬撑的萧天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方六艺也匆匆赶来了。

潇丝思看见方六艺便说:“小六儿,你劝劝你弟弟。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潇丝思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方六艺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天放,背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打烂了,萧天放还是坚持不肯松口。

“爹爹,能不能先停一下,我和八弟说几句话?”方六艺虽不是萧天放最喜欢最熟悉的姐姐,但是年龄相差不大,又是亲姐弟,自然还是有些共同的语言的。

方灏正看了眼哭的不停的潇丝思,死倔死倔的萧天放。他也不愿意打他,如果他能听劝不在坚持娶方五可就皆大欢喜了。挥手让家丁停了家法。方六艺蹲在萧天放旁边说道:“八弟,为什么。”

方六艺是整个家里在知道萧天放喜欢方五可后最不惊奇的,当初萧天放对待方五可和其他六个姐姐完全不一样时,她就知道,但也没有深想,毕竟她们还是姐弟的,但是萧天放说他要非方五可不娶的时候,她却也没多大惊奇。萧天放做的事情,那件不是惊世骇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呢。但是现在却问萧天放为什么,一群人都愣住了。潇丝思看着跪着的儿子,突然觉得,之前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萧天放眼神淡淡的看着方六艺,说:“因为我爱她。”

“值得么?为了她,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整个家,不要父母,不要姐姐们只为了一个女人。”方六艺又追问道。

“值得!”萧天放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方六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被方灏正拦住了。

方灏正听见这话就说:“小六,起来,继续给我打!”

方六艺看到最后却是这种结果,去劝方灏正,“爹爹,为什么不听八弟的原因呢?或许能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娶五姐呢?”

方灏正气急败坏道:“他这就是背德乱伦!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不可以娶无可!”

潇丝思和方六艺听着“啪啪”打在萧天放身上的鞭子,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宠着养了这么大的人,舍不得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却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抛弃她们所以。怎么能不让人心寒呢?可心寒归心寒,看着他受罪还是会心疼,会于心不忍。

方六艺现在特别后悔,如果她早些能问问萧天放,早些知道,早些劝劝萧天放现在萧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一团糟了。

就在方六艺自责的时候方七巧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方七巧不同于方六艺的镇定,一进门就看见萧天放被打的开始往外渗血的背影,就奔了过去,冲方灏正喊道:“爹,你怎么能这样打小八!”

方七巧和萧天放是双胞胎,却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性格,方灏正很是担心以后她嫁了人怎么办。但是这是最小的一个女儿,怎么也不舍得说重话,以后给她找婆家的时候多挑一下就是了。如果方七巧不愿意的话,再说了他们方家那么大的家业还能养不住方七巧一个小姑娘么?所以方灏正虽然对萧天放很是严厉,但是对方七巧绝对的宠爱。

方灏正对方七巧说:“只要你弟弟不再要娶五可。就不再惩罚他。”方灏正真的狠下心了。萧天放什么时候低头认错什么时候放过他。

两人是双胞胎,萧天放怎么也不叫他姐姐,萧天放一直都认为自己比方七巧打那么一点点,所以从来都是小七小七的叫着,方七巧早些年还比较在意,后来停了说书人讲的七仙女儿那么美丽的故事,幻想着有一日自己也能像故事里的七仙女儿一样遇到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便彻底接受这个名字了。

萧天放突然出口:“小七,不用帮我求情。既是被打死,我也要娶方五可!没有其他可能。”还是不肯松口。

在场的潇丝思,六艺,七巧都没有想到萧天放会这么坚定,六艺眼神儿暗了暗,心底更加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多加留意。

而方七巧却语出惊人:“爹爹,既然小八喜欢五姐就让五姐嫁了呗,反正五姐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方七巧和萧天放不亏是双胞胎,想法都很与众不同。在方七巧的世界里,只要是真心喜欢的人,就可以在一起。何况是小八和方五可在一起又不是真的丧尽天良。方五可长得很美。而萧天放长得很英俊,要说有什么是方七巧觉得他们两人不合适的,也就只有年龄了。

“萧天放,你真的不改变你的心意?”方灏正又问了一遍。

“绝不改。你不同意我就带她私奔。”萧天放坚决的说道。

他们都在这里争辩,却丝毫没有人问道方五可的意见。柳管家看着这种形式,使眼色让家丁去请方五可。

盛怒下的方颢正下令家丁狠狠地打,直到打到他悔改为止。

萧天放被打的已经遍体鳞伤,却仍旧不肯低头。潇丝思,方六艺,方七巧轮流去劝萧天放,可是萧天放丝毫没有听进耳朵里,没有听到心里。

而且,萧天放自打那句绝不改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身上的伤一点一点的曾多。血慢慢的渗的满地都是。

潇丝思歇斯里地的说,“去找方五可,去把方五可带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萧家折腾什么样!”潇丝思已经受不了了,她看着面前的儿子,似乎和之前的表爷爷有些相似,想到了小时候表爷爷的惨死,潇丝思,不仅打了颤。

她不允许,她的儿子那么优秀,不能就这样毁了,潇丝思现在对方五可只剩下满满的恨了。从小待她如何,一大家子,谁把她当外人了。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回报他们的么?

方六艺在萧天放耳边说:“小八,值得么?为了一个人放弃我们所有。如果你今天就死了,或许明天爹就把她嫁人了,你不照样甚么也没有得到么?”

方六艺看着萧天放的眼神儿暗了暗,继续说道:“小八,你真的要娶五姐?你只想你爱她,可是以后五姐要怎样面对众人的眼光呢?你想让她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么?”

最后这句,让萧天放抬起了头,却对方六艺说:“我会护她周全。”说完这句便再也不说一个字。

而方七巧则在方灏正面前撒娇:“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子。怎么说小八也是你的亲儿子啊。那五姐还是你收养的。怎么可以厚此薄彼。”方七巧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方灏正不吭她,也不说任何话,家丁就这样不停手的抽这萧天放。

“爹,怎么说这也是小八一个人的决定,我们吧五姐叫来,问问她的意见不就行了么?如果五姐不愿意呢?”方七巧继续劝解。

“爹,如果五姐不愿意那就算是小八再喜欢也没有用啊!是不?”

“爹,我们停一下吧,我们让下人也歇一歇好不好。”

“爹,这样一直打小八会受不了的!”

“爹,……”正在方七巧绞尽脑汁的想着说法的时候,方五可终于赶到了。方五可一直在逼着萧天放,本来不想来的,她以为萧天放不可能撑下去的,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萧夫人传话,说‘再不来连萧天放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方五可一进书房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萧天放,腿一软,便跪在方灏正面前了。

潇丝思看着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一丝的气质都保存不住了:“无可,我们萧家对你怎样你心里不清楚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天放,他是你弟弟啊!”

“娘,我没有。我一直记得你们对我的好。我明天就嫁人,好不好!”方五可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书房,不同表情的家人。

潇丝思嗤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方五可转身去求方灏正,“爹,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去劝八弟,我不会嫁给八弟的。”

方灏正问萧天放:“你还是不改?”

“不改!”萧天放还是硬撑着。说话却没有了之前的力气。脸色已是煞白。

方灏正听见这话没有让家丁听,“继续打,直到悔改为止!”

方五可看着咬牙硬撑的萧天放,看着僵持的样子,似乎这场风波除非萧天放不低头就没法收场,可是方五可怎么会不了解萧天放,怎么会轻易服软。

看着要昏过去的萧天放,方五可猛然扑在萧天放身上,家丁一个没注意就把鞭子抽到了方五可身上,方灏正看到方五可瞬间就白了脸,衣服开始往外渗血,便挥手让家丁停了下来。

这才暂时平息这了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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