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洲放下这个资料,飞快地翻找先前她写下的那些关键词。果然,翻到她跟楼以森一起做的讨论的时候,她赫然看到了这个名字。葛二麻子,这个人,几乎参与了所有的服务生凶杀案,也是在楼以森的调查中,被几乎所有人提过的一个名字。
唐之洲握着这一叠资料,手都开始颤抖了。
路今一点也找不到信息的这个神秘葛二麻子,现在,他出现了,并且,绑架走了温言。
唐之洲猛地大喊了一声:“停车!”
楼以森立即靠边,戴钰也探过脑袋来,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唐之洲指着照片,头皮发麻,她说:“你快看,根据吴谦说的那个人,还有这个照片,这个人就是葛二麻子!”
“什么?”楼以森也大吃了一惊,连忙结果资料来。
刚刚拿到这些东西,他没来得及看一眼。
不知道温家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这些,照片拍得很清晰,葛二麻子的脸十分突出。还有跟着他的四个人,也都拍得十分清楚。最重要的是,温家给了他们根本找不到的资料,包括葛二麻子经常去的地方,什么喜好,脾气的优劣,都一一列举在纸上,一清二楚。
怪不得温初实说,这些资料他们用得上,他早就料定了国安局在查找这个男人!
深不可测啊!
楼以森唏嘘感叹,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要记成温家的家业,温言一定要经过重重考验了。像温初实这样的人,能够通过自身的威势,早晨人心理上的胁迫感。可温言不行,他真的太温雅了,让人没有畏惧心理。
或许这正是温家一定要设定好几重关卡的缘故。
唐之洲感到害怕。
她从来没觉得,温言离她有这么远过。从前,她总觉得温言虽然有钱,但还是很好亲近的一个人,现在,她感到特别怀疑。她的眼睛似乎是出了问题了。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拿到了这些资料,要寻找温言肯定更有利。
回到国安局,戴钰跟李国维也回来了,他们在案发现场几乎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垂头丧气回来,见了唐之洲拿到的资料,两人都有些傻眼。他们忙碌了大半天都得不到的,唐之洲他们去了一趟温家,就全部都拿到了。
神奇之余,不由感到更加棘手。
随着葛二麻子这个名字的出现,大家都已经明白,温言的案子不应该作为失踪案,而是要作为权晋毒品走私案的一个分支,并入这个案子进行追查。
有理由相信,葛二麻子的出现不是偶然,他到底是替朱家还是乔家办事,现在也说不清楚。大概只有等抓到他,才能解开这一段谜题。
朱琳重新去走程序,撤消了这个案子,将温言绑架案并入权晋的案子中,特别行动小组也解散,重新回到大案子来。
大家做了最简单的初步分析,唐之洲认为,应该立即追回温言,抓捕葛二麻子。
楼以森说:“这样也不是不好,但你有把握抓到葛二麻子,他真的会说吗?”
“那你的意思是不抓?”唐之洲不懂。
楼以森说:“我想放长线钓大鱼,先把温言弄出来,再搞懂葛二麻子打的什么主意。就是这一点,顺藤摸瓜,说不定还能找到朱家和乔家。乔家这个家族如此神秘,也是时候露出真面目了。”
唐之洲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楼以森。
她看了看屋子里,朱琳还在,她就更犹豫要不要说了。
楼以森的眼睛何其敏锐,就是她这么一犹豫,眼睛看向朱琳。他心思立转,这些日子的默契配合,让他对唐之洲有了很深的理解。
她有想法,但她也有顾忌。
他就没有再说什么,大家呆了二十多分钟,他把朱琳支开了,让她将最近地方公安局送上来的文件发回地方公安局。
他挑选的全部都是北京地区的,让朱琳亲自带过去。
朱琳毫无所觉,带了文件出门去。
目送朱琳走远,楼以森才突然说:“唐之洲,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现在朱琳走了,你可以说了。”
“为什么要避开朱琳?”路今不明白。
楼以森说:“唐之洲来说。”
大家的眼睛都看向她,眼中有深深的疑惑。大家都是同事,刻意避开一个人的举动,的确是很奇怪,这一点,很多人都不赞同。
但大家也都对唐之洲有一定的了解,她做事情最喜欢讲究证据,因而说什么,也是十分可信的。
这么多双眼睛看向唐之洲,她心中又是迟疑。可一想到权晋在海岛监狱对面的建筑上,坐在栏杆外跳远海岛监狱里的人的情形,她的心就是一阵阵的钝痛。为了权晋的兄弟们,她也必须认真对待。
唐之洲抬起头来,用极慢的语气说:“上一次你们去山东提审范一凯,我也跟着去了。当时,我也在山东,有一天跟权晋一起在公安局外等你们的时候,瞧见了朱琳,她……在公安局外会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权晋说是乔家代表乔振华的秘书,俞子楠。我还看见俞子楠亲吻了她。”
“光凭这一点?”李国维皱起了眉头。
唐之洲摇了摇头:“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监听了她的手机,听到俞子楠对朱琳说,上面要她做一件事,朱琳反问那俞子楠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做的这类的,说得不是很含糊,但俞子楠没有反驳。”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安静。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引出这么大一个隐私来。
好半天,楼以森说:“不管怎么样,我坚信朱琳的人品,她如果真的是朱家或者乔家那边的人,一直以来早就露陷了。这一次权晋的案子能够立案,也是多亏了朱琳。”
“但是如果唐之洲说的是真的,那么按照惯例,朱琳也得避开这个案子啊!”李国维说。
途瑞十分头疼:“好烦哪,怎么总是这样的破事?”
唐之洲跟路今一言不发,路今是不知道说什么,唐之洲是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