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不如这样吧,我们人多,刚刚来的时候也做了一些特殊准备,我们是开车救护车来的。把唐小姐跟医生都一起接走吧,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你放心,我们有把握不会伤到唐小姐。”
“好吧。”权晋想了又想,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与其让唐之洲重新回答监狱,不如现在冒险,将她送走。
他答应了,很快,从抢救室的后门就进来了两个男人。他们进来,对权晋点了点头,抬手的时候,袖口上果然是有温家的图徽,两人跟权晋致敬,直接推门走近了手术室。里面一阵混乱,似乎有人惊慌地喊了一声,两个人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很快,手术室打开,一个护士推着唐之洲,另外一个护士扶着氧气罩,很快就将唐之洲推出了手术室。医生随即跟着出来,进去的两个男人走在最后,护着他们很快从后门离开。
权晋跟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救护车,车上设备十分齐全,大灯光跟手术室的一模一样。
看来过去的三个小时,他们是去准备这些了。
男人关了车门,里面又重新准备手术。
这时候,男人对权晋说:“中将,温少爷的意思,请你跟我们一起走。唐小姐需要你。”
权晋想拒绝,男人又说:“你在这里于事无补,不如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等见到温少爷,你们也有个商量。少爷说,这一次的事情有些不简单,对方的目的不单单是唐小姐,更是你。请你不要让唐小姐担忧。”
权晋沉默了,温言一贯会点人的死穴,他又抓准了。
权晋也跟着上了车。
男人的车技很好,车开得很平稳,很快离开医院。但是他们开得并不远,很快,车外天津周边开去,停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前,缓缓开进了车库里。
手术就在这里进行。
又是漫长的三个小时后,才听见里面的医生说了一句:“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的孩子没有保住。”
权晋眼前一黑,连忙抓住安全带,才勉强定了定神:“她没事了吗?”
“有事。病人身体十分虚弱,这个孩子的胎像并不稳,已经伤了大人。现在,病人头部遭到撞击,有没有脑震荡,会不会有后遗症,都要等到醒来才清楚。还有,病人身体虚弱,有贫血的迹象,只怕对她的康复不是很有利。”医生说:“建议静养,最好是卧床。”
权晋听着,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他甚至差点说不出话来。
唐之洲被从车上推了下来,沿着地下车库的路一直往里走,进入了房子。
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了护士和医生:“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话音落下,旁边的屋子里立即有护士打扮的人出来,接过了病床,推到了房子里。
权晋跟着他们走,回头看去,开来的那辆救护车已经把医疗设备都弄了下来,护士和医生重新上了车,救护车原路返回医院。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地下室,看不到地面上的建筑,只怕医生和护士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去了哪里。
温言思虑周详,果然很厉害!
唐之洲被送到了二楼的房间,医生忙碌着,给她做检查。权晋坐在她身边,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和疲惫。
唐之洲睡着,权晋也感到筋疲力尽,抓着她的手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唐之洲一脸是血,哭喊着跟他求救,那声音撕裂了他的耳膜,他不能呼吸。唐之洲躺在汽车里,捂着肚子痛苦的模样,像是定格了一般。他看到警车周围起了火,火势渐渐大起来,鼻尖似乎闻到了汽油的味道,十分令人不安。唐之洲对他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去,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抓住她。
权晋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喊:“唐之洲,要撑住,撑住,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可火势却不如他所愿,越发的大,将他和唐之洲阻拦起来。他冲过去,砰地一声巨响,警车爆炸了!
“啊——”权晋大声惊呼了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一头的冷汗,整个人精神都显得萎靡,第一时间却去看床上的唐之洲。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就那么安静地睡着,像……
死去了一般!
权晋感到心惊肉跳,伸手到她的鼻尖下,触到了氧气罩,蓦然收回了手。他抬头看着旁边的心电图,看到她的心电图,那起伏的图案让他稍稍安了些心。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温言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他站在床前,温言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说:“原来你已经醒来了。我下午来的时候,你并没有醒。”
“唐之洲醒来过吗?”权晋问。
温言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医生来看过,她可能就在这一两个小时,会醒一次。不过她精神状态不好,医生说最好不要刺激她。我想,孩子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吧,等她好了一点,再说吧。”
权晋点头,抬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唐之洲,才说:“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温言两手一摊:“完全乱套了。”
特别行动队一出动,CM部的人也立即就跟着出发。国安局的人并没有让CM部接手这个案子,但他们还是抵住了压力,尤其是楼以森,坚持认为特别行动队的人办事有失偏颇,十分草率,跟军部办公室的人直接闹僵了。
之前权晋对楼以森说,如果需要,就找朱昌龄帮忙。
楼以森本来还是半信半疑,但闹到了这个地步,还真不能不找朱昌龄。没想到朱昌龄二话不说,立即找到了军部办公室,要求同意这个案子的追查。很快,手续下来,CM部的人重新接手了这个案子。
两拨人马到了天津,处处都不对盘。天津这边的公安局两帮人都不能的得罪,处境十分为难,因而办事效率直接下了一层楼,两方又互相干涉,谁也不服谁,反而让双方的调查都成为了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