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军营的伙食虐了一个月,见到吃的,唐之洲嘴角一弯,差点笑了出来。
权晋开着车,直接把她带到了郊外的别墅。
唐之洲左右环顾,周围还有一些别的房子,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权晋,干嘛带她来这里?
权晋开了门,在门里笑着招呼她:“干嘛傻站着,来啊!”
唐之洲立即心下惴惴,更加不敢动了。
权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地看着她:“你人不大,怎么心中的鬼这么多?快进来,我难得有一个假期,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再不给面子,唐之洲就说不过去了。
这里是他的一处房产,他也很少来这里。带唐之洲来,也是一时兴起。屋子里常年不住人,但有管家打理,只是……没有吃的。
唐之洲在屋子里找了几圈,终于觉得权晋买了一堆零食,是超级明智的决定。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唐之洲捧了一袋薯片,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权晋坐在另一个角落,开了包沙琪玛,漫不经心地嚼着。两人之间,还可以坐下七八个人,反而显得十分尴尬。
电视上放的是军事频道,权老正在某军区巡视。
唐之洲不感兴趣,但也知道电视里这中年人是眼前这帅哥的老爸,悄悄瞅着他,他却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一幕不太满意。
唐之洲只好缩回头去。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她捡了片薯片,刚要送到嘴里,忽听权晋问。
唐之洲默默地放下薯片,挪了挪屁股。
“过来,我要吃那东西。”权晋指了指她手里的薯片。
唐之洲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推了另一袋没开过的,力道刚刚好,薯片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再过来些。”他在另一个角落皱眉喊她:“我要吃你手里那个。”
唐之洲又挪了挪。
权晋于是就有些不耐烦了:“到我身边来。”
唐之洲一闭眼,捧着薯片把坐到他身边去,把薯片递给他。
还没你坐稳,他伸手过来,霸道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耳边听到他一声轻笑:“这么不听话。”
唐之洲被他这么一抱,立即紧张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权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抱着她,从她捧着的薯片里拎了片薯片放在嘴里,细细地嚼了嚼,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味道好奇怪,不好吃。”
唐之洲本来很紧张,被他嫌弃的表情瞬间逗乐,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他无奈地看着她,见她又把薯片往嘴巴里送,他立即给她拿下来,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不要吃了,味道这么奇怪,说不定是加了什么更奇怪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拿过薯片,丢到了茶几上。
唐之洲跳起来,又拿了过来。这是她最喜欢的烧烤味的薯片,被如此嫌弃,她心中不忿,走过来的时候,重重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孩子脾气。”权晋笑她。
唐之洲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地板,懒得理他。
权晋无聊,又重新换了个频道。电视上在播新上映不久的爱情喜剧电影《怎么又是你》,女主角华丽变身,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又遇到了高中的冤家对头,还得知了冤家对头是自己未来的嫂子。两人闹出各种喜感事迹,唐之洲笑得肚子都要痛了,身边的权晋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斜眼一瞧,他没有看电视,含着笑一直在看她。
唐之洲脸一红,立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唐之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权晋笑了。
唐之洲本来想说,被他这样看着,正常点的女生都会紧张。但这话太羞人,她又说不出来。
权晋也不难为她,指了指厨房:“去做饭。”
唐之洲翻了个白眼:“我不会做。”
“你这个二十四小时保镖是怎么当的?连做饭都不会!”权晋训她:“做我的保镖,要样样功夫都能过硬,才过得了我这一关。”
时隔多年,唐之洲也觉得自己当时脑袋一定是被门挤了。
她说的是:“样样功夫,不包含床上功夫吧?”
权晋一愣,继而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放心吧,你想,也不行。”
唐之洲问出口,已经十分无地自容。权晋的话已经不能打击到她,她捂着脸颊窜到厨房,才后知后觉地揣摩权晋的话。他的意思,她其实并不用陪床?心落在了肚子里,她想起刚刚自己的窘态,自己也笑了起来。
因为得了权晋的保证,再面对他,唐之洲轻松多了。
两人晚上回到城里,唐之洲才知道,第二天权晋就要飞武汉,她跟吴谦自然也是要去了。权晋早早放了她去休息,可她躺在床上,却失眠了。
这之后的几个月,唐之洲真正见识了手握重权的人,其实并不轻松。
权晋的轻松是短暂的。
从武汉巡查完武汉军区,立即飞广州,之后飞沈阳。
在沈阳巡查完,正赶上沈阳下暴雪,他们的飞机不能及时回北京,只好在沈阳耽搁一天。
因为没什么事,权晋带着她在沈阳游玩了一天。这一天的疯狂,到了晚上回来,她困得厉害,洗了个澡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权晋在她房间里,正拿了个吹风机,给她吹她湿哒哒的头发。
“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她真是吓傻了。
权晋皱着眉头数落她:“天气很冷,你这样湿着头发睡觉,很容易感冒知不知道?”
他吹了头发,也没走,将唐之洲用被子裹了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搁在唐之洲的头顶,她看不见权晋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跟平日不大一样:“唐之洲,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什么事?”两人的感觉十分暧昧,唐之洲有些不习惯。
她到现在也拿不准权晋的心思,他对她,很暧昧,很好。她如果要月亮,他绝对不会给她星星。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所以到了现在,她也搞不清楚,他们究竟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