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我才体会到,爸爸付出的不只是眼睛,他捐献了更多的东西,那就是闪现在温迪眼睛里的骄傲。
当我怀抱着温迪时,我几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捐献说明书上签名才不过两个星期。
我的美丽、聪明的温迪在路上骑马时,被一辆卡车撞成重伤。当我看着捐献书时,温迪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闪现:您想过吗?什么也看不见该多么痛苦呀。
温迪去世后3个星期,我们接到了一封来自俄勒冈州狮城眼库的信,信中写道:亲爱的里弗斯先生、里弗斯夫人:我们想让你们知道,眼角膜移植手术获得了成功,现在两个双目失明的盲人又重见天日了,他们视觉的恢复象征着对你们女儿的最好纪念——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分享了她的美丽。
不管走到哪个州,我似乎都会看到,一个接受捐献的人对马有了新的爱好,并能够坐下来画马。我想我知道那个捐献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金发碧眼一生都在绘画的可爱的姑娘。
小脚夫
陶·尤·阿瓦德
我昨天有一个发现。
昨天我才知道,替我把东西从市场上搬回家的脚夫同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对于这一发现,我不是惊奇,而是感到非常羞愧。
我妻子让我到市场去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于是我到了菜市。我刚走到一个菜摊跟前,准备讨价还价买点什么,脚夫们就蜂拥地挤聚在我周围。这种脚夫在菜市上有好几十个,年纪多半在7岁到14岁之间。
小家伙们一个个光着脚,从生下来就踩着碎石和烂泥,脚底板已经形成了一双双硬而有裂纹的鞋,这种鞋不用花钱买,也不必每天换。他们在背上背着一个大篮子,这个大篮子有他们两个人大。他们推推搡搡地挤在我周围,相互骂骂咧咧的,背上的篮子相互碰撞着也不知道。每个人都用乞求的眼睛看着我,喊着:“我!……我!”
我真不知道选谁好,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我看到一个孩子远远地站在圈子外面,因为长得又瘦又小,没有力气,所以无法同别人竞争,我可怜他,就让他走到跟前来。
我在市场上从这个铺子转到那个铺子。小脚夫背着大篮子跟在我后面。我在这家买一磅土豆放进去,在那家买两磅肉放进去,在第三家买一个西葫芦放进去……直到买完了妻子在单子上开的一切东西。
买完东西要回家了。我家离菜市很远,步行回去要走三刻多钟。因为菜市在烈士广场边上,我家则在腊斯一贝鲁特区,于是我向小脚夫建议,让他同我一道乘电车,不过要从他应得的7个半基尔什工钱中扣掉两个半基尔什的电车票钱,可是他宁愿步行,省下这两个半基尔什。于是我们说好了,我先坐电车回去,在车站上等着他。
事情就这样办了。
可是我在车站上不是等了三刻钟,而是等了整整一个小时,但小脚夫还没有来。我先是感到不安,随之对他的诚实产生了怀疑。我开始骂起他来,我诅咒他,诅咒世上所有的脚夫。我心想:“这个小崽子准是把我的东西拐走了。这座城市里成百上千的脚夫,我上哪儿去找他?”
那时我心里冒出了各种的念头,我想上警察局去报案,把这个无耻的骗子的特征告诉他们;又想明天到各个报社去登个消息,发它一通人心不古的悲叹;我还想到菜市场去找他,从早等到晚,看到了他就扑上去,用脚踢他的脑袋……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远远地瞅见了我的那个小脚夫的身影。可我并非松了口气,而是对他加倍地恼怒,我嘟嘟囔囔地向他直奔过去。我刚走到他跟前,就看到他身负重担,抬起两只红肿的眼睛望着我,竭力想做出笑脸,要对他的迟到表示歉意。
他的背弯着,两膝发抖,满脸通红。他也许是想走快点儿,于是竭尽全力迈开了大步。可是力不从心,他连篮子带人一起摔倒了,东西滚得到处都是。孩子摔了个嘴啃泥,血从鼻子里流出来,可是他没在意,只是用肮脏的手背擦了一把,就赶紧去捡那些土豆、西葫芦和肉……
随后他一瞅,看到有两个鸡蛋摔破了,蛋清和蛋黄黏糊糊地流在地上,于是哇一声哭了起来,害怕得不敢瞧我一眼!
但愿他能瞧瞧我!但愿有人在场能瞧瞧我那副样子!我呆住了,心里的那股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只觉得口水里有一股奇异的甜味。我走近小脚夫,刹那间自己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亲手替孩子擦掉鼻血,然后拍拍他的肩头安慰他。我动手把地上的东西拾起来,重新放进篮子。
东西装好后,我抓起篮子掂了掂分量,觉得很重,可是我没在意。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弯下腰,把篮子背在背上,走了起来。从那地方到我家大约有50米。小脚夫怔住了,一边喊着,一边跟在后面跑,他一定以为我疯了!
到了家,我给了小脚夫10个基尔什。他惊异地接过去,背着篮子喜出望外地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二十三年的头一次笑
杰克·坎菲尔
让别人的生命有一点不同,有一点亮光是何等简单啊!李夏普洛是个已经退休的法官,他天性极富爱心。终其一生,他总是以爱为前提,因为他明了爱是最伟大的力量。因此他总是拥抱别人,他的大学同学给他取了“抱抱法官”的绰号,甚至他车子的保险杠都写着:“别烦我!拥抱我!”
大约6年前,他发明了所谓的“拥抱装备”,外面写着:一颗心换一个拥抱。里面则包含30个背后可贴的刺绣小红心。他常带着“拥抱装备”到人群中,以给一个红心来换一个拥抱。
李因此而声名大噪,于是有许多人邀请他到相关的会议演讲。他总是和人分享“无条件的爱”这种概念。
一次,在洛杉矶的会议中,地方小报向他挑战:“拥抱参加会议的人当然很容易,因为他们是自己选择参加的,但这在真实生活中行不通。”他们要求李是否能在洛杉矶街头拥抱路人。大批的电视工作人员,尾随李到街头进行探访。首先李向经过的妇女打招呼:“嗨!我是李夏普洛,大家叫我‘抱抱法官’。我是否可以用这些爱心和你换一个拥抱。”妇女欣然同意,地方新闻的评论员则觉得这太简单了。
李看看四周,他看到一个交通女警,正在给一台BMW的车主开罚单。李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所有的摄影机紧紧跟在后面。接着他说:“你看起来像需要一个拥抱,我是‘抱抱法官’,可以免费奉送一个拥抱。”那女警接受了。
那位电视时事评论员出了最后的难题:“看,那边来了一辆公共汽车。众所皆知,洛杉矶的公共汽车司机最难缠,爱发牢骚,脾气又坏。让我们看看你能从司机那得到拥抱吗?”李接受了这项挑战。
当公车停靠到路旁时,李跟车上的司机攀谈:“嗨!我是李法官,人家叫我‘抱抱法官’。开车是一项压力很大的工作哦!我今天想拥抱一些人,好让人能卸下重担,再继续工作。你需不需要一个拥抱呢?”
那位身体魁梧的公车司机离开座位,走下车子,高兴地说:“好啊!”
李拥抱他,还给了他一颗红心,看着车子离开还直说再见。采访的工作人员,个个无言以对。最后,那位评论员不得不承认,他服输了。
一天,李的朋友南西·詹斯顿来拜访他。她是个职业小丑,身着小丑服装,画上小丑的脸谱。她来邀请李带着“拥抱装备”,一起去残疾之家探望那里的朋友。他们到达之后,便开始分发气球、帽子、红心,并且拥抱那里的病人。
李心里觉得很难过,因为他从没拥抱过临终的病人、严重智障或四肢麻痹的人。刚开始很勉强,但过了一会儿,南西和李受到医师和护士的鼓励之后,便觉得容易得多了。数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病房。在那里,李看到他这辈子所见过情况最糟的34个病人,顿时他的情绪变得十分复杂。他们的任务是要将爱心分出去,点亮病人心中的灯火,于是李和南西便开始分送欢乐。此时整个房间挤满了被鼓舞的医护人员。他们的领口全贴着小红心,头上还戴着可爱的气球帽。
李来到最后一个病人李奥·纳德面前。李奥戴着一件白色围兜,神情呆滞地流着口水。李看他流着口水时,对南西说:“我们跳过去别管他吧!”南西回答:“可是他也是我们的一份子啊!”接着她将滑稽的气球帽放在李奥头上。李则是贴了一张小红心在围兜上。他深呼吸一下,弯下腰抱一下李奥。
突然间,李奥开始嘻嘻大笑,其他的病人也开始把房间弄得叮当作响。李回过头想问医护人员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见所有的医师、护士都喜极而泣。李只好问护士长发生什么事了。李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回答:“23年来,我们头一次看到李奥笑了。”让别人的生命有一点不同,有一点亮光是何等简单啊!
剃光头的罗伯特
佚名
安迪·罗伯特从幼儿园放学回到家,将书包随便一甩,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妈妈见了,感到很奇怪,忙问:“怎么了?老师批评你了吗?”
“妈妈,我们班的杰克得了癌症,不来上学了。”安迪难过地说道。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要有信心,癌症并不意味着死亡,对不对?”妈妈说。
安迪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妈妈,不安地说道:“老师说,他正在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
“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来。”妈妈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悲意。
“我和几个小伙伴约好了,明天准备去医院看他。”
听了孩子的话,妈妈感到很高兴:“好极了!你可以带一些水果去。”
安迪低着头小声说:“我们想把头发都剃光。”
妈妈愣住了。
安迪终于抬起了头,勇敢地说道:“妈妈,带我去理发店,我想剃光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呆地站在那儿。
安迪拉了拉妈妈的手,再次恳求道:“这是我出的主意。我跟汤姆和路易说,我们也把头剃光,好让杰克放心,我们跟他一样,他就不怕了。”
妈妈看着孩子,非常感动,她决定陪安迪去理发店。
在理发店里,安迪高兴地唱起了歌。没过多久,汤姆和路易也来了,他们的家长都以此为荣,连理发师也被感动了,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今天免费为你们理发。”
望着三个小光头,妈妈忽然间想起了一些童年琐事。因为自己小时候头发稀疏,不男不女,害怕出去见人。最后,还是爸爸替她出了一个主意:每次带她出门,就让她戴顶帽子。因此,她现在存留了很多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