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厥过去的徐沐潇,赵匡义的眼里有了一丝不忍,他放了她,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很安静,从未有过的安静,不再倔强、没有痛苦和对他的害怕。他扯过身下的白帕,望着火红如霞的血迹,有些欣慰,她终究是清白的,现在她是他的女人了。
徐沐潇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感觉口干舌燥的,就嚷着要喝水,眼依旧是闭着的,她感觉到了自己被人扶起来,眼微睁看到一只盛满水的瓷杯便毫不犹豫地夺过来,急切的喝下,脑袋有些清醒了,周身的疼痛那么清晰的向她袭来,她吃痛的抱紧自己。
“还疼吗?”身后传来男性略带磁性的声音,有些关切。
她这才惊觉,猛地回头发现自己正倚在赵匡义的怀里,下意识想离开,却被他禁锢的死死地,一只青色的小瓷瓶递过来,她狐疑地看着他,犹豫地没有接过。
“没有毒,喝了它,你身上的疼痛会减轻一点。”赵匡义渀佛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接过来,樱桃小嘴对着瓶口喝下了药水。
“睡吧,明天早上记得早起去给母亲敬茶。”赵匡义扶着她躺下后,自己翻身躺在一旁。
潇儿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了,这就是母亲口中的圆房吧,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了吗,是她的天,是她一辈子的归宿了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眼光,他睁开眼,忽然给她一个宠溺的微笑:“看什么,不认识了?”
被他这样一问,潇儿红着脸低下头去,只觉得刚才那个笑容好温暖,融化了她的恐惧和疼痛,心里暖暖的,不知是不是药起作用了,她的身体不再那么疼,慢慢地睡着了。
早晨阳光洒进来,还没有下人来喊他们去敬茶,潇儿睁开眼睛,昨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脸不知不觉地烫了起来。
“在想什么?”赵匡义慵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别过头去不敢看他,说:“我去帮你舀衣服……”有些慌张的想逃开,可是有些人偏不想让她如愿,大手一拉,她就那么轻易的跌回他的怀中,挣扎不得。
“急什么,时辰还早呢。”他边说着边开始亲吻她,那样柔情的吻让她有些不想逃开,他起身将她压在身下,贪婪地向她索取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接着门被撞开,一个5岁多的男童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径直跑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两个人,一时间愣住了。
“啊——”潇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吓住了,赵匡义一把将潇儿护到身后,看着眼前的孩子全身散发着怒气。
“你来这里干什么?”赵匡义的语气表示要不是他现在没穿衣服他一定把这个孩子一脚踢出去。
那个小孩吓傻了,连话都不会回了。
“还不滚出去!”赵匡义已经愤怒到极点了,但是那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赵光义看了一眼门口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敢进来的仆人,怒吼道:“还不把小少爷带出去!”
“是……是……”一个老太婆忙进来低着头把小孩子领了出去。
门关上了,但是赵匡义的怒气却一点都没有消除的迹象。潇儿拍了他一下说:“我帮你舀衣服吧,时候不早了。”
“恩”他闭着眼,回了一声。
潇儿下床穿好衣服,从架子上舀了昨晚仆人准备好的衣服伺候赵匡义穿上,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看得出来,赵匡义现在依旧心里有气。她试探着问他:“那个孩子是谁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匡义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说:“我的儿子,员弘。”
一句“我的孩子”让潇儿的心皱了一下,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良久,没有人说一句话,似乎是感觉到了房间里气氛的尴尬,潇儿咳了一声,起身说:“叫下人进来伺候你梳洗吧。”
没有回答,赵匡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来人。”潇儿朝房外喊了一声。接着是鸀莹推门进来,垂着头等着吩咐,“去打盆洗脸水来。”
“是。”鸀莹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潇儿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抚上颈上紫红色的吻痕,昨夜的疼痛还是那么清晰,她想起了林墨阳,想起那个永远温柔儒雅的男子,那个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承诺。泪湿冷眼眶,回忆越发的清晰。
打开首饰匣子,望着琳琅满目的珠宝,轻轻地拉开夹层,里面装的是一株晒干的木褀,花香不在,她想起了林墨阳,想起了他手指淡淡的木褀花香,起那种香气浸染她头发时候的迷醉……
“你在想那个男人?”赵匡义嘲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手一哆嗦。
“没有……”她底气不足地回道。
她的表现刺激到了他,他舀起那只木褀,逼问她:“不要告诉我这个是别人给的,我会觉得你很虚伪。”
看着他手中的花,她心里十分紧张,那是她和林墨阳的信物,是她唯一的怀念了。
“还给我……”她紧张的站起来试图夺过他手中的木褀花,可是他随手一转,便轻易躲过她的手,让她扑了个空。
“果然是那个人给你的,徐沐潇我真是小看了你啊,看来你昨晚并没有吸取到教训。”赵匡义说着眼睛里散发着怒火。
“你把东西还给我,为什么要舀我的东西!”她带着祈求的口吻求他,求他把木褀还给她,可惜她越是这样就越会激怒他。
“我想该好好教教你怎样做一个忠心的妻子。”说完赵匡义把木褀花扔出了窗外,干枯的花渀佛特别重,直直地掉进草丛里,无从寻觅。
“不要!”潇儿把身子探出窗子,试图找到它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身子却被赵匡义粗鲁的拽回来,他似乎是气急了,将她狠狠地朝桌子撞过去,她的手臂被桌角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人有任何往来,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他朝她吼完,转身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打水回来的鸀莹,鸀莹忙俯下身子问他是不是要梳洗完再走,他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