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蚀驾驭着吞星向着与百川门人相反的方向逃离,逃跑正暗合小狗的本性,因此疲软的灵气反而充盈了一些,而且它的体型本来较拦惊要小一些,因此动作更是灵活。
拦惊也显示出与阵地战截然不同的奔跑速度,八条巨腿飞快交替,不一瞬就跑出万丈距离,这样的速度使百川门人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它的追捕。
三位长看着身下,跟着自己逃生的门人不少于五千之数,如此庞大的群体要安全撤离根本是扯谈,他们商议半晌,最终决定开启门派的最终避难溶洞,那溶洞外围有着通幽殿立派祖宗亲自架设的断水灵印大阵,可以完全封锁内部人员的灵气气息,只要能够置身其中,生徒便有生的希望。
拦惊以如此巨大的体型进行战斗,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通幽殿,只要殿主带人前来,就算是神兽也未必不可一战,而到时候百川门一派血脉也最终得以保存。
几人商议既毕便领着生徒向着深山进军,拦惊张狂的气息还时时覆盖过来,使得山中灵兽四散避难,而百川门人也无不心跳加速,只希望那避难溶洞的距离能够再近一点。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一行人拖着长长的队伍来到一个并不算隐蔽的山洞面前,而牧休看着山洞前挂着的无数黝黑长蛇,不禁与耿一绫交换了一个眼色,耿一绫此时也是看着牧休,因为众人来到的地方正是当初摘取清逸两生花的七曜链洞。
“难怪此处能生出清逸两生花,原来这山洞掩藏着门派的断水灵印大阵,外溢的灵气被仙草吸收,提供了完全足够的营养。”牧休想着四周看了看,果然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又发现了几株两生花的幼苗,只是此时还没成长起来,所以灵气匮乏显得如杂草一般。他有意无意的看看同伴,见大家神情慌张显然没有发觉,牧休更是激动的想着,以后可以过来把这几株两生花都取了回去。
仙师与核心生徒飞快地开始清理四周的七曜链,而三位镇山长老经历了长期的战斗,非但灵气耗尽,还多少受了几处重伤,因此靠着山壁休息。
七曜链清理完毕,而洞边山壁的藤蔓也被撕扯下来,果然在石缝之间现出无比复杂的纹理,而阵眼所在便是洞口靠右的一方光滑大石。
大长老勉强支撑着起来,要打开避难溶洞就要解开断水灵印大阵的阵眼,而这一阵眼必须是上品以上的灵印师才有打开的可能。
大长老剑指一引,指尖光点凝聚,一下贴到阵眼中心,而如流的灵气也汇入了复杂至极的山壁纹理当中。所有藏经阁的弟子,包括前来支援的马洋,都看着那急促扩散的纹理目不转睛,这是上品的灵印手法,整个百川门就只有大长老与慕容蚀能够驾驭得起,而能够亲眼目睹上品的灵印手法,这是绝对难得的学习机会。
随着各自修为的不同,将注意力集中在灵印上面的生徒一开始便有人感觉一阵眩晕,而坚持下去的,更有人直接呕吐起来。上品的灵印太过复杂,若技巧不到只是看着便会令人体内灵气紊乱。生徒们一个接一个的放弃,虽然不甘,但见到有人直接吐血昏迷,所以还都是强忍好奇着扭过头去,到了最后,能够坚持到第四百道纹理的生徒只剩下二十人不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阵眼的大长老忽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在阵眼中心染出一团硕大的血花,大长老已经到极限了,就算他强撑着也无法完成大阵的解封。
任剑急忙飞身上前将大长老扶起,见他老人家已经昏迷过去,便急忙数个大润泽施展开来。岑良木第二个来到面前,剑指接连七十二下疯狂点击着大长老各处穴位,才终于将他那自七窍中喷洒的血液停止下来。
“嘶嘶!”
拦惊的怒吼即使隔着千里仍然能传入众人耳中,不知是已经击杀了吞星,还是被吞星逃脱,它叫声疯狂而愤怒,就算言语不通,众人都能够体会得到。腾腾腾的声音又起,夹杂着脚下地面的轻微摇晃,一个不祥的念头在众人心中泛起,那就是拦惊已经开始回头!
“这里谁还能够灵印上品法诀?”几乎是绝望的声音从任剑口中响起,而他换来的却是理所当然的沉默。
不要说百川门,就算是整个通幽殿里面,能够灵印出上品法诀的灵印师也不出十个。千百个生徒只有几个能进入藏经阁,千百个劣品灵印师才会出几个凡品灵印师,而到了最后,就算千百个凡品灵印师,也不一定能出一个上品灵印师,这已经不是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境界,没有天赋就算再努力也灵印不了上品法诀,这也是上品灵印师被所有门派争相抢夺的理由。这里虽然有生徒五千,但要说五千人就能有一个上品灵印师,这绝对是对上品灵印师的一种侮辱。
“轰轰!轰轰!”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远方已经传来了拦惊那夸张的脚步声,显然是五千人聚集的灵气太过容易捕捉,直接便将拦惊引了过来,刚才慕容蚀将拦惊引开只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而拦惊从远处回到此处所花的时间只会少,不会多。
任剑咬一咬牙,便对着救援队吼道:“仙师们随我去拖延拦惊,马洋!你这里要数你的灵印水平最高,你努力尝试是否能打开断水大阵,这五千人的性命全看你了!”
任剑说罢,便带着随行的几位仙师向着拦惊奔去,三长老也艰难的跟了上去,而二长老试着站了站,但刚才一休息所有伤势便毫不客气的涌了上来,他踉跄几步差点没有跌倒。
马洋是满额头满脸的大汗,他身为通幽殿的主战圣徒,修为自然高于百川门的仙师,甚至乎灵印水平也在这些仙师之上,但他说要冲刺上品灵印也只是说说罢了,根本连一丝希望都没有看到。
”五千人的性命啊!我怎么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