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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份证 (创世)

也许是我小时候就经常有这种感觉所以注定和这些东西结下不解之缘吧。我5岁开始就独自睡一间房,明明是一个人,可总是感觉身边还躺着一个,在我裸露的肌肤上吹凉气。搞的大夏天,我也是尽量用被子把自己裹严点。明明家住在7楼,却总感觉窗子上有张脸在窥探着我,一个人在家时就把自己关在衣柜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就会感觉很安全。大白天走在路上,总听见有人叫我,可茫然四顾始终找不到叫我的人在何方。他们说我这是孤独症,我觉得也是。如果不是孤独症又怎么可能****这活呢?

我叫张文鑫,我有个收入很高的工作。我在市殡仪馆做整容师。如果你听着渗人,那么我只能说我这本职工作真的不算什么,我还有个兼职。一个不赚钱还老是让我搭钱,有时可能会很危险的工作。我是个收灵师,收服这城市飘荡的灵体。那些人们叫做“鬼”的东西。

“咚咚!”

我对面的警察敲打着桌子提醒我别走神,因为他在问我为什么跑宾馆里损坏人家的房门,还有那个躺着的人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会在派出所,那要从我小学五年级说起。记得那是个元旦,学校组织的联欢会无法满足我们一群精力旺盛的孩子,我和二胖还有李子愣是玩到了晚上9点多才想起来回家。我很忐忑的走在回家的小胡同里,到不是因为小胡同深邃幽暗,天一黑很少有人走动。因为再黑我也不怕。我忐忑的是知道回家面对暴走的父母,一顿揍是免不了的了。

就在我要进自家楼栋的时候,我发现离我5、6米的地方直直站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黑暗使得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可我却清楚的发现他在这寒冬腊月里上身一件背心,下身一条短裤的奇异装扮。我瞬间产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觉,那时单纯的冒泡的我以为这倒霉孩子和我一样是因为回家晚了被父母罚站了?我觉得他父母一定不是亲生的,我们这可是大西北,那小寒风吹的我穿着羽绒都在发抖。我从小就心善,想着对这倒霉孩表示一下同情,顺便请他去我家坐坐,然后让我老爸老妈去他家给他求求情。我还没开口,他就热情洋溢的冲我飞奔过来。或者他那不是热情,他仿佛一只野狗突然见到根骨头似的,眼球凸起,嘴流粘液,张牙舞爪的就来了。我浑身如同过电似的无法动弹,胸口郁闷的快爆了,全身汗毛都直了,可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在他如同爪子的手要抓到我时,一阵悦耳的铜铃声响起,我身体一切不适瞬间消失。然后那倒霉孩子就在我眼前变成一缕白烟,飘飘荡荡从我脸前飞过。

我机械的顺着白烟转头。那缕白烟飘进一个军绿色帆布单肩包里。这个军绿色的单件包背在一个头发、胡须乱糟糟,满脸皱纹,身穿的军大衣被穿的油亮油亮看着脏兮兮的老头身上。遇到这种事一般人都会大脑空白,瞬间无意识。我很幸运的就是一般人,我一屁股坐雪地上了。

脏老头看我倒地,紧张的跑过来扶起我,用他那黑黝黝的大手摸我的头,问道:“小朋友,你可觉得哪不舒服?”

我本来很反感他的脏手和我有接触,可一听他的声音,就觉得什么事也没有,很安全,很踏实。

他看我没事,慈祥的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我拉住他的衣服,好奇的问道:“爷爷,刚才的小朋友呢?你怎么把他变没了?”

他没有回答我,爽朗的笑了笑,摸着我的头。突然他神情严肃,像是自言自语:“好强的灵气呀!”然后对我说道:“小朋友,刚才你见到的不是人,是恶灵。他要伤害你。不过已经被我收服了。你想不想学这本事?”

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恶灵是什么东东,我只是觉得看着他的眼睛深如泉水,让你不自然就能产生信任和安全感。我傻傻的点了点头。他告诉我个地方,让我明天放学去找他。然后飘然而去。当我反应过来时,想起刚才的画面貌似在电视里见过,什么《聊斋》、《白娘子传奇》我才意识到原来他嘴里的恶灵就是人们常叫的“鬼”。我又一屁股坐地上了,这次是吓的。

“想什么呢?问你话呢?老实回答。”我对面的民警看来是有些不耐烦了,我其实真不知道怎么说。我是做了件好事,救了那秃头一命,可不能告诉人家我去那宾馆是“抓鬼”去了,我要不踹门里面的秃头就被鬼上身了。我只要敢这么说,我相信人家会用同情的目光热情的把我送精神病供人研究。不说话也不行,这是大陆,你不可能学着烂俗香港警匪片里一样,牛B哄哄地对着警察来一句:“我律师没来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况且我也没律师。我很纠结呀!

就在我和对民民警大眼瞪小眼时,审讯室门开了。又进来一个警察,和我对面的民警耳语几句坐在他旁边。我对面的民警听完后,疑惑的看着我,用笔敲了敲桌子,他貌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一会他问道:“怎么说呢,我们在宾馆里发现的男人醒了,他神志不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3年前一起失踪案的元凶。我的同事刚查阅了卷宗,发现他说的和3年前一名叫秦晴的大学女生失踪案基本一致。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就顺水推舟吧……

当我走出派出所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大街上清扫马路的清洁工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深吸一口气。

“真能瞎掰!”

收灵带里黑衣女灵体悠悠地来了一句,我一夜没睡,正没有好气的时候,我狠狠地回了一句:“少废话,不那么说,说实话?把你放出来,你想吓死几个?”

最后,我顺着警察的口风,告诉他们,3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是我朋友,因为昨天是她失踪的日子,我心情不爽打算喝点酒。发现那猥琐男举止怪异就留了心,就请他喝酒,也许他喝多了,给我抱怨他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现在有报应了什么的。我一留心觉得他说的是我朋友,就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和我朋友失踪有关。跟到宾馆门口,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准备求助我们可爱的人民警察。就听见他大喊大叫,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当时一时糊涂就踹开了房门,然后就见他躺地上,人事不省。最后就被带派出所了。

虽说我的故事漏洞很多,任谁一听就好像是80年代香港烂俗推理剧,充满着各种巧合,但好歹也算是圆了过去。至于猥琐男现在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我也很认真的帮助警察同志们分析了一下,他这很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加上强大的负罪感而导致的。警察同志在把我批评教育一顿,让我以后要相信警察,不要随便自己行动。这么危险的事情出了意外怎么办。后赔偿了宾馆300元修理费后我终于出来了。以前,我收灵还没弄出这么大动静,也确实是情急。以后一定要低调,低调。

我问黑衣女:“我纳闷,那男的怎么就一个人开的房,你一进宾馆就用灵力把自己隐藏起来干嘛?”幸亏是这样,宾馆所有员工都只看到猥琐男一个人进的宾馆,不然的话进去两个人,只剩一个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听黑衣女回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没身份证,现身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开房需要两个人身份证你不知道呀?”

我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话说我上学那会好不容易忽悠一姑娘和我开房,就是只有一个人的身份证人家死活不给开,垂头丧气想回学校吧校门还锁了。我楞是抱着那姑娘在河边的椅子上谈了一晚的心,喂了一晚蚊子。看来黑衣女也是有过相同经历的人呀。感谢身份证吧。

虽说是一晚上没睡可我还是带着黑衣女来到她们家,用“起梦咒”把她带到她父母和男朋友的梦里让她们团员。然后就要把她交给我师父了,因为如何让灵体投胎我还清楚,所以我负责收,他负责送。

来到师父住的这贫民区,真的很奇怪,在城市飞速发展的今天,这里居然能十几年不变。那年我师父告诉我地址,让我第二天去找他。我心不在焉的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放学后拒绝了二胖去游戏厅的提议。急急忙忙的向着那个老头说的地方跑去。头一天的事,我谁都没说,我想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其实我假设了许多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我遇到了拐卖儿童的团伙了。不过后来被我否定了,如果他们能动用电视特效就为了骗我家那点家底,到时候他们肯定得气得吐血。要么就是我遇到高人了,就像当时流行的游戏《仙剑奇侠传》里的李逍遥一样遇到“酒剑仙”后就仗剑三界。不过到了他说的地方后,又被我否定了。我来到就是我现在站着的地方随处可见的就是“拾荒者”。一间间廉价的平房里堆着各种破烂,一阵阵扑鼻的恶臭熏的人脑仁发闷。真难想象哪个高人能住这种地方。

经过了几间平房,绕过了一群脏的像泥猴,流着鼻涕追逐打闹的小屁孩,我看见了昨天那个老头,他正在门口把他捡来的破烂做整理,分类。他看见我,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来,先帮我的忙。”

我记得当时我很郁闷,很尴尬。但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下书包,帮他干起活来。我知道自己着道了。

就这样,我就拜了这个叫皇普世荣的老头为师,一放学就帮他收拾破烂,然后他就教我收灵术。一晃15年。说实话,我的收灵技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全市废品价格我是了如指掌。

师父告诉我,所谓的灵分这么几种,一种是神灵,那是有神识的高等生命体,高高在上俯视苍生。一种是精灵,我们小时候经常听到有小姐、相公经过深山老林被美女、美男迷惑等情到深处时等待他们的确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狐妖或蛇精,那就是有些生物常年吃客死山林的路人,慢慢吸收了尸体残余的灵气,日积月累有了灵力可以幻化结界,迷惑常人。还有的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人死之后的灵体,人们叫鬼的东西。这种灵体又分痴灵、怨灵与恶灵。一般前两种都是在生时有未了的心愿,只要帮他们达成就会乖乖跟我走。如果它们一旦攻击常人吸收灵气,就会变成恶灵。一旦遇到恶灵我们定要予以消灭。灵体攻击人,一般都是动用灵力,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产生幻觉,自己把自己吓死。而且晚上是人们忙碌了一天,大脑与身体都最疲劳和松懈的时节,所以最好控制。所以见鬼在晚上居多,那到不是说灵体白天不能出来。

所谓的灵力,在我看来就是磁场,地球是个大磁场,我们每个人是个小磁场。有些人当你第一眼见他就会觉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就是他的磁场影响到你的磁场而已。这就能说明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能见到灵体,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原因了。只不过是磁场不同。话说师父老说我灵力强,要是真是这样,我满大街随便飞眼,那还不是能各种影响姑娘,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光棍呢?难道说我的磁场只是对灵体有用?郁闷。

“嘭‘嘭”我敲打着师父的房门,他睡眼朦胧地给我开了门。看的我火大,我可是一晚上没睡呀。我把收灵带一抖,一团模糊人形出现在他面前,他刚想问我什么,我一转脸就跑了。虽然师父不似一般老头啰啰嗦嗦问东问西,可我真的是睁不开眼了,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睡醒了说。

回到我租的房子,洗了个脸,泡了个脚,惬意的躺到被窝里。刚刚眯着。电话就响了。我师父打电话告诉我叫秦晴的灵已经送走,临走前表达对我的谢意。然后师父让我小心秦晴说的那个女人,能驱使灵体复仇的人可不简单,又要让我留意看能不能找到她。我那个气呀。我哪找去?我胡乱应付着,挂了电话。以前说什么我师父哪个倔老头都不让我给他买电话,后来他发现这东西很方便,尤其是他留个号码就能上门收取破烂后。不过我现在还真后悔给他买了。

又不知道眯了多久,电话又响了。是我的领导,他告诉我今天下午要加班。有三具尸体等着我去化妆。其中一具是跳楼自杀的,头先着地。我郁闷的答应一声。挂了电话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电话又响了。陆飞打来的,就说了一句话:“出来吃饭,有事问你。”我把电话摔床上,坐起来使劲撸着头发。大喝一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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