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云天和李梦晴开车来到李梦晴的家门口,雄伟壮阔的大门后面有长长的园子,一栋七层富丽堂皇的楼房矗立之中。
“这不会都是你家吧!”齐云天惊叹道。
李梦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汽车代理商,开修车厂,还有跑长途运输。我姐姐和姐夫,阿姨和姨夫都住在这里。”
“你说我们带来的礼物是不是寒酸了点。”齐云天问道。
“没事。”
说话之时李母打开了房门,“梦晴,你回来了!云天也来了。”
“妈!”李梦晴激动叫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进屋!”
“爸!”李梦晴冲着正襟危坐的人叫到。
“叔叔,这是孝敬你们二老的!”齐云天提着礼物说道,打量着眼前的人,出了李梦晴父母以外,还有一对和气的老年人,应该是李梦晴的阿姨和姨夫,站在老人参昂的一对年轻父母牵着一个10来岁的女孩,应该是她的姐姐姐夫和外甥女。
李父不回答。
“这位是小婕吧,叔叔也给你带来了礼物。”齐云天摇着手中的芭比娃娃。
“还不谢谢叔叔,人来就行!赶紧坐。”老人的女婿王志热情的说道。
“妈妈,你不是说今天舅舅回来吗?”小女孩王婕问道。
“闭嘴,我不是说从今往后要交小姨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李梦晴的姐姐不高兴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李母出来打圆场,“赶紧洗洗手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一种压抑诡异的饭局,王志拿出酒,“来爸!”
“不喝!”老头子倔脾气上来。
“那就吃菜,来来小齐,尝尝味道!”王志依然当着和事老。
“听说你是天游公司的创意总监,真是年轻有为!”
“哪里,哪里!”齐云天一直说着客套话。
李母一直在饭桌底下踢着李父。
“你老踢我干啥?我吃饱了,吃顿饭都不让人消停。”老头摆摆手离去,“来家住几天就住几天呗!”老头嘟囔着。
大家总算松了口气,“不吃拉倒,来来小齐喝酒!”李母说道。
“不了,阿姨,我开着车来的!”
“那有什么,干脆你也在这住几天!”王志说道。
“不了,不了,我公司还有事!”齐云天推辞。
心知肚明的大家,也不好意思挽留。
院子里被一条宽阔的青石板隔开,向两边扩散是青葱挺拔古柏,各式各样的月季簇拥着亭子一起散发着芬芳,左墙角摆着两张乒乓球台,右边是车库。下午大家在亭子的里乘凉,桌在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来来,别客气!”李母热情地说道。
“小姨?”王婕试探的问道。
“哎,小婕,好久不见了!”李梦晴深情动容,展开双臂,想要抱她。
小婕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小婕,都长这么大了!”
“舅舅,不对,小姨,你好神奇啊,你是怎么变成女生的!”
众人错愕,不知怎么回答。
“你小姨本来就女生啊,阿姨以前喜欢跟小婕开玩笑,喜欢装成男生,但是现在遇到了叔叔,小姨就不用装成男生了。“齐云天说道。
“这么说你是我小姨夫喽!”小婕问道。
齐云天脸红着,笑笑没有作答。
“鬼丫头!”李母笑道。
齐云天告别了大家,在开车的途中,电话就响了。
“惨了,天哥,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网上竟然有人说你是个艾滋病人,还有各种侮辱性的言语。”小浪焦急地说道。
“啊哦,不过没骂梦晴也没什么事。”齐云天说道。
“你怎么就想不通,你想想要是梦晴姐看到这则消息,肯定会认为是她连累了你,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样?”小浪说道。
“那怎么办?小浪你等等,我这有通插播的电话。”齐云天说道。
“喂,老板!”齐云天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天下都疯传你是个艾滋病人,现在记者都堵上了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有些客户已经撤了资,你被开除了,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
“我明白!我现在很忙!”齐云天又拨通小浪的电话,“网上的文章不是已经删除了吗?”
“是啊,这根本阻止不住人家的好奇心,现在往事又好多诋毁你的消息。”小浪说道。
“那怎么办,纸是包不住的火的,怎么办?我先挂了,我准备和李梦晴一起面对。”
又一通插播的电话,“喂,云天,你看到了没网上到处都是诋毁你的谣言。”李梦晴哭着说。
“没事的,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你放心我没事,你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你在家好好休养几天。”齐云天安慰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李梦晴说道。
“你别吓我,我马上回去!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你千万别做傻事!”齐云天哀求道。
“不会的,你放心,我很好,不会轻生的!”李梦晴说道。
“该死,光顾着聊天,忘了问她家人要电话号码!”齐云天自言自语道。
屋内,“大家好,我是李梦晴,就是网上那个……”李梦晴手举着相机抽噎道,“就是那网上人人喊打的变性人,大家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男朋友,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明知道我是个变性人也从未嫌弃过我,他没有艾滋病,真的是个好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短短几句话李梦晴数度哽塞,将说完的话上传网上。
李母诧异齐云天又折了回来,“怎么了?”
“阿姨,梦晴呢,她还好吗?”齐云天焦急地问道。
“她在四楼休息呢,出什么事了?”李母回答道。
齐云天疾步跨上四楼,急促地敲着门,“梦晴,我是云天,你快开门!”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李梦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梦晴,你可别吓妈!”李母也跟了上来了。
“这条命是阿不给我的,我不会轻声的。”李梦晴掐着自己的大腿,“齐云天,你听好了,我们分手了,你走吧!”
此时江心婷打进来电话,心力憔悴的齐云天没接电话,“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说过永远不分离的吗?”
“我累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拜托你放过我好不好!”李梦晴的嗓音由伤转为声嘶力竭。
“那都不是你的错,那都是网上的人无口德。”齐云天说道。
沉默半天,李梦晴狠力扭着大腿,“是啊,不怨我,都怨你,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说完捂住自己的抽搐的嘴巴。
“你先休息!稍后再说好吗?”齐云天柔声道。
“你走,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要是在不走我就死给你看!”李梦晴两只手掐着大腿,说完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跪倒在地不敢哭出声。
“你先休息,等你好了再谈!”齐云天说道。
李母询问之下得知事实,按照齐云天的分析李梦晴这样做是怕连累他。
“我看你今天就留下来吧!天都这么晚了,再说明天等她心情平复了,你也可以安慰安慰她!”
齐云天就留了下来,“天哥,赶紧看电脑,晴姐上传了澄清诋毁你的谣言!”
齐云天专心看着视屏,有人呼吁放过他们,也有人说她是装可怜。江心婷还是没打通齐云天的电话,赶到周放的住处。
“云天在吗?”江心婷问道。
“不再,他送梦晴回老家了。”周放说道。
“那他知道网上的消息吗?”
周放点点头,“我跟他通过电话了,他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有酒吗?”江心婷落寞道。
周放拿出酒,江心婷几杯下肚,“我真是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子,到底是谁在网上污蔑云天。”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周放冷冷地说道。
“是啊,我是自作自受,每次通风报信,每次眼巴巴看着我最心爱的男人被揍,我明知道云天每次都伤心欲绝,每次都在犹豫,可是我若是不这样,他就会离我越来越远,为了不配别人看穿,我连关心都不敢关心他。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他一无所有!”江心婷泪流不止。
“你喝醉了!”周放夺过酒杯。
“你让我喝,我该死,可是是我先认识云天的,还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这个贱人,都怪这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要不是她死皮赖脸地赖在云天身边……”
“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到最后你只会害死你们三个。”周放说道。
“就算是死,我也要……”
江心婷的话还没说出口已被周放紧紧搂在怀里,“不要再口出恶言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江心婷又打又踢,还咬周放,周放就是不放松手。
“想哭就哭吧!”周放声音还是低沉,抚摸着她的秀发。
“谁说我想……”江心婷说着已湿润眼眶。
江心婷抱着周放嚎啕大哭,“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我送你。”
两人静静走在路上(周放也喝了酒),清醒了的江心婷懊悔不已。
“今天的事……”江心婷试探道。
“不记得了!”周放说道。
“计程车来了,我先走了!”
“你的罪孽,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所以以后你只对我一个人坏就行。”周放拉住江心婷的手。
“我想静静。”江心婷缩回手臂,躲上了车。
夜深人静,小强再次回来报告了监视情况。
“可恶,我不能坐在这里干等。”不知道说道。
“阿不,你想过没有,这是晴姐和天哥两人的试炼,我们现在更应该做得是相信天哥,始终要靠他们自己跨过难关,我们要做的事相信他们,我相信天哥会把晴姐带回来的。”小浪深沉地说道。
“明天早上我会到梦晴家,你去不去随你。”不知道完全没把小浪的话当一回事。
齐云天躺在床上独自神伤,李梦晴蜷缩在地板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