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吴院长和主治医生李医生守在急诊室外。
“情况怎么样?”张弛焦急问道。
“还在抢救中!”吴院长叹气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弛叹气道。
“最近刘舒雅的状况一直起伏不定,幻听明显,精神萎靡不振,可最近几天刚有起色,也都怨我,是我放松了警惕,谁想到刘小姐会自寻短见!”李医生只打自己的头懊悔道。
“我知道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张弛安慰道,以后陷入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张弛突然意识到,“刘舒雅明明没有精神病,那她究竟为什么自杀?”张弛盯着垂头丧气吴院长和李医生,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医生终于出来了,“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需要静养,你们还是明天再来探望吧!”
吴院长连连说道:“谢谢,谢谢!”总算在自己的任期内没出什么事故,转身对张弛说道:“张先生,请放心,刘舒雅的一切费用都有我们院负责,实在是抱歉是我们的失职。”吴院长握着张弛的手满怀歉意。
张弛点点头,没有言语,心想:“会是院长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他,他完全可以将信息掩盖下去,即使自己要求见刘舒雅,他也可以说刘舒雅病情严重不能探视,可他没有,还是通知了自己。是他提倡的关爱精神病人,如果他有问题的话,是不会将自己推向聚光灯下。难道因为刘舒雅是个精神病人,即使出了问题,他也可以肆无忌惮。”张弛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位新任院长在张弛的眼中绝对是个好人,否则绝不会通知自己。
“我看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李医生说道,“院长,走吧!”
“会是李医生吗?”张弛也打消了念头,李医生是自己见过的最负责任的医生,斯文稳重,为人热心,虽然联系较少,他的人品张弛绝对信得过,张弛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形象,凶面恶煞的赵护工,张弛对他总是抵触,关键是刘舒雅讨厌他。
真是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现在关键是帮助刘舒雅康复身体,关键是从刘舒雅的口中问出真相,可是究竟怎么说呢,究竟怎样说才不会伤到刘舒雅呢,究竟怎样说才不会揭穿她的谎言。
夜里,张弛睡不着,从冰箱中拿出啤酒,恰逢李心韵从卫生间出来。
“还没睡?”李心韵问道。
“是啊!”张弛点点头,面容有些憔悴。
“你早点休息!”李心韵本不想说这些,可以不知道说些什么,缓缓向房间走去,张弛没有回答什么,他所有的心思堵在刘舒雅身上,向公司请假只请到一天,张弛犯愁谁能陪伴刘舒雅,更痛苦刘舒雅究竟遭遇了什么,最痛苦是自己无能为力。
半夜醒来就在熬粥,第一时间去探望刘舒雅,“伊丽莎白,感觉怎么样?”张弛淡然一笑。
刘舒雅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打着点滴,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喝点粥吧!”张弛劝说道。
刘舒雅还是一样的表情,放佛没有听到。
“喝点吧!”张弛温柔道。
吴院长和李医生走了进来,张弛明显感觉到刘舒雅的一瞬间眼神的异样,听见细微的撕拉生,原来她的左手在紧紧抓着床单,瞬时又松开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面无表情。
“刘小姐,感觉怎么样?”吴院长探头问道。
刘舒雅沉默,痴呆。
“你怎么样,刘小姐?”李医生晃晃手。
李舒雅还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张弛摇摇头,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她休息!”
三人走出房门,流下转动眼珠的刘舒雅。
“刘小姐,一直都不言不语吗?”吴院长关切道。
张弛无奈地点点头。
“慢慢来吧,等她病情好转,我就马上对她进行心理治疗。”李医生说道。
吴院长和李医生离去,其实吴院长已经私下里狠狠批评过李医生,可这也不能怨李医生,吴院长稍感庆幸,刘舒雅没有死亡,否则自己的政治前途可能就堪忧了,自己提出关爱精神病人的计划就成了个笑话。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群特殊人群在自己家人来说也是避之不及的,精神病人在社会上是等同于暴力加古怪,令所有正常人头痛的角色。
张弛左思右想之下拨通小浪的电话,“小浪,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说,不过得看你的诚意了!”小浪一如既往的没个正行。
“是这样,刘舒雅自杀进了医院,我向公司请假只有一天假期,护理人员的话我不放心,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我想能不能请求你和你女朋友帮忙照顾照顾,报酬的话,已不是一直想要刘舒雅的画吗,我就送你好了!”张弛说道。
“君子不夺人之美,兄弟一场说那么多,她究竟为什么自杀?”小浪问道。
“我不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说,你们只要看着她,不要让她做傻事,不知道不小姐愿不愿意?”孤立无援的张弛说道。
“她当然愿意,在她眼里刘舒雅就是个在精神病院疗养的天才!你放心工作,这里就交给我好了,饭之类的你也放心,我都包了!”小浪说道。
“谢谢你,小浪!”张弛的心涌入一股暖流。
“自家兄弟说这么多,干嘛,你等等我们下午就过去,先熟悉熟悉情况。”小浪说道。
下午小浪和不知道提着水果来看望刘舒雅。
“伊丽莎白,我来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这位是小浪,这位是不知道小姐。”张弛说道。
小浪和不知道纷纷打着招呼,“你好,伊丽莎白,我们是张弛的朋友!”
张弛推推眼镜,不好意思说道:“你们还是叫我艾梵吧!”
小浪强忍着笑容,“你好,伊丽莎白,我们是艾梵的朋友,请多多指教。”
刘舒雅没有回答,可是比起早上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她已经开始吃饭了,只是不言语。
不知道仔细打量眼前瘦骨嶙峋的女子,一个被爱情摧毁的傻女人,一个背爱情掩在灰暗角落的可怜女子,庆幸的是不知道从不相信爱情,从不相信男人,至少她从不相信徐小浪。
小浪发现在这呆着是备受煎熬,无所事事不说,连聊天都不敢,怕打扰刘舒雅休息。
看看不知道在若有所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看张弛关怀备至地削苹果,自己完全是多余的,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就是对医院的无尽恐惧,这是他小时候挥之不去的阴影。
张弛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牙签串着喂刘阿虎呀,想得还真是周到,小浪难免感慨。
门被一人打开,李医生提着水果篮子进来,“感觉好点了吗?”李医生边问边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面。
“啊,啊……”刘舒雅张着嘴巴,看着李医生似乎有话想说。
“想说什么?”李医生立刻走向前,张弛无奈让出位置,“没关系,慢慢说!”
“你……”刘舒雅指着李医生示意他靠近,左手放在床头柜上。
李医生迟疑地看着刘舒雅,缓缓走向前,将耳朵贴近刘舒雅的嘴巴,“你说?”
说时迟那时快,刘舒雅猛地抽出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向李医生刺去,高度警惕之下的李医生立即向后躲,众人惊恐万分。
刘舒雅神经激动,连输液管都挣脱掉了,“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不断地挥舞着刀。
张弛不敢上前,“冷静一点,伊丽莎白!”
不知道直接上前踢掉刘舒雅手中的刀,张弛趁势制服她,她嘴里还在嚷嚷,“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
小浪连忙检查李医生的伤势,只是划破一个口子,伤口很浅。李医生应该感谢自己的机警和体弱乏力的刘舒雅以及迟钝的小刀。
“你没事吧,李医生?”张弛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我先去通知医院,把刘小姐控制起来!”说完急匆匆的出去了。
“救我,救我,张弛,我不能再进去了,李医生会害死我的!”刘舒雅忽然神情正常,哀求张弛。
张弛一愣,因为这两年来刘舒雅从未叫过他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信我,我已经好了,我真的好了,张弛,我是刘舒雅啊,救我!”刘舒雅知道错过这次机会自己可能连生存你的机会都没了,所以她不惜在三人面前表露真相。
“我会想办法的!”张弛安慰道。
“张弛、张弛、张弛……”刘舒雅紧紧握着张弛的手不肯松开。
医院人员都感到了,将刘舒雅绑了起来,张弛、小浪和不知道都被驱逐出去,在门刚上的一瞬间,张弛能清楚的看到刘舒雅那无助渴求的眼神,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的痛恨不已,他要想办法,可是究竟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