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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湖畔童尸3(2)

第二,我们还知道,博比具有犯罪的动机,从他的前妻对他的控诉中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博比在与妻子离婚后,很有可能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没有性生活,这有可能造成他在心理上的压抑和裂变,从而实施犯罪行为。

第三,博比是一个身边或住处可能藏有杀人凶器或现场物品的人,如在博比的住处能够发现与现场遗留物相同的物品,比如经鉴定,我们认为博比手掌的大小与握力,和凯迪脖子上的扼痕相符等。

第四,一般来说,博比的身上应带有特定伤痕或血迹,如果在他的身上带有被凯迪咬伤的痕迹,或者沾有凯迪血迹等,通过化验,我们就能够判断他是不是凶手。

第五,一般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都会有反常的行动出现,如无故地清洗衣物和粉刷墙壁,或者打扫房间……并且对案件及案件侦破的情况特别敏感,到处打听消息,甚至找人做假证明等。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博比在作案后深藏不露,显得比平时更为深沉,或者表现出对案件及案件侦破情况漠不关心的态度,这一些都属于反常表现。这一点上我和法夸尔的认识趋于一致,那就是通过细心观察去抓住罪犯的蛛丝马迹,尽快地发现并及时地抓获他。

我们甚至还有一个设想,那就是当抓获犯罪嫌疑人博比以后,还要继续对他做认真的取证和甄别。我们要证明博比的罪行,或者排除他的嫌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下一步的侦破寻找新的方向和思路。我们的取证工作还可以通过各种合法的方法和途径去进行,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要记住,那就是及时收集证据,以免罪证消失和毁灭。如果真是这样,会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

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凶手有可能就是博比,下一步就是要在搜集到充分证据的基础上对他进行抓捕。我和法夸尔决定在博比的住宅附近对他进行24小时监控。同时,我们又把当时在现场拍的那些照片拿出来,仔细地观察。应该说,现在我们对罪犯来去现场的路线和出入口已经弄得很清楚了。

在案发当天,罪犯应该是站在西九街这个位置,他或者尾随凯迪,或者在湖边的庞德街附近和小女孩搭讪。据说,在凯迪和她父亲一起乘8路车到克兰登的路上,博比已经和凯迪搭上了话。所以当凯迪第二天一出现在庞德街的时候,博比就马上迎了上去。

我们猜想博比也许会这样对凯迪说:“小姑娘,昨晚睡得还好吧?”

凯迪也许就会回答:“不好!”

然后,博比又说:“走吧,我带你到湖边去走走,那边风景很美。”

于是,小女孩无意识地跟着一个有犯罪企图的男子,从庞德街进入了那片小树林。因为到湖边必须要穿过它。

那么,现场的出口又在哪里?法夸尔说:“应该在这里。”他指向湖边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显示出湖畔有一条小路,贴着湖从南向北蜿蜒伸展出去。

我和法夸尔又一次对实地进行勘验,发现那条小路一直朝北就和哈伯巷连接,然后从那里可以直接走上麦克阿瑟小道。

我们分析,促使博比匆匆离开犯罪现场的一个特殊情况,可能是他当时发觉到了什么,或者有可能是被突然的鸟叫声惊吓,因此匆匆逃离。在脱离现场的时候,他没有把塞在凯迪嘴里的那块手帕拿出来。当然,博比回到家后发现这一漏洞肯定很后悔,他当时不敢再回现场寻找手帕,但是在事发后的几天里,他很有可能又在现场附近滞留过。他很想找回那块手帕,但已经不可能,因为小树林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那么,在这片小树林里,经常有各种鸟类出没。鸟的突然惊飞,一般是因为有人的活动才造成的,那么,是博比的犯罪行为惊动了在这里栖息的鸟呢?还是树林外面的异动惊飞了树林里的鸟?假如当时没有异动,博比会按照自己所设计的犯罪方案,是完全有可能把凯迪嘴里的手帕取下,然后再逃离作案现场。

然而,凯迪的父亲却不知道女儿和博比已经搭上了话,他说当时8路车上人很多,他和女儿分隔在一前一后,挡住他的正是那个大眼睛、长着络腮胡子的人。

在拥挤的长途车上,要想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掌握于心,那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像这样的悲剧,每个家庭都不愿意它有所发生,所以,当时假如有这种倒霉的猜想那也是一种不吉利的行为,何况,他们父女俩是来走亲戚的。

关于8路车的这个细节,我们还要进行调查,我们已经拿着博比的画像,提供给8路车的驾驶员进行辨认,他们说,当时坐车的人很多,但是对络腮胡子好像有点印象,他好像是从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市上的车。

我们分析,在麦迪逊到克兰登这一段距离,博比假如和凯迪搭上了话,由不认识到认识,这就比较好理解第二天下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重新见面,但凯迪对自己第二天下午去和什么人见面,她没有向她的父亲提及,因为这是小女孩的秘密。或许,博比也反复告诉过凯迪,不要把自己和谁认识的事情,或者是第二天的安排情况向任何人透露。所以,第二天下午,两人见面后,自然地手拉手,或者一前一后,或者并行向前,他们这样一起走,是丝毫不会引起路人注意的。

还有一位目击者也说他那天下午看见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高个子、长脸、有浓密胡子的人一起走进小树林里。这个证人所讲的情况非常重要,他至少能够帮我们把侦察范围缩小——具体地说,就是把线索落在博比一个人身上,但是,我们也有点不踏实,假如,凶手不是博比,而是另一个家伙呢?

我们对博比进行24小时监控的情况,也已经陆陆续续反馈到警察局,博比所住的独立房舍四周空旷,窗户已经用厚厚的窗帘布遮掩,也没有发现他把衣物晾晒在外面。自从与妻子离婚后,博比就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此前,他曾对邻居说自己常到达卢塞恩湖边去转转,喜欢那里的空气,还有就是那里经常有漂亮的女人或者女孩子,他说他看到之后非常兴奋。博比说那种话的时候,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他那忘乎所以的表情,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性暴力的产生,尤其会作用在感情或是婚姻里,激情消失之后,剩下来的就是平淡乏味的日子。日久天长,有的人在平淡的日子里会去寻求刺激,但也有的人就这么冷淡下去,后来就渐渐变成了性冷漠。有的人虽然不爱了,但不抛弃。但是,博比的妻子抛弃了博比。于是博比常常这样想:好吧,既然你们女人抛弃了我,那我就进行报复吧!由此,性犯罪的概率也逐渐上升。男人的冷漠中一般潜伏着仇恨,而表现行为就是暴虐。

有监控博比的消息传来,好像不大乐观,因为,博比好几天没有出屋了。是他不在家,还是他在家里遇到了意外?

就在这时候,从密尔瓦基传来了一个消息,博比在那里因另一宗打斗致人死亡的案件而被当地警方抓获。

我和法夸尔赶到密尔瓦基,会同当地的警察对博比进行了提审。但是,博比怎么也不承认在他在克兰登作过案。博比的矢口否认是在我们预料之中的,我们并没有马上要他回答我们所提出的问题。

不过,当我和法夸尔说出,我们是从克兰登达卢塞恩湖边那个小树林里来的,博比的身子突然一震,然后他故意把自己那双大眼睛眯成小眼睛,装出了老眼昏花的样子,而且还连连咳嗽,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我和法夸尔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我们的第一步对了。于是,法夸尔递给博比一支烟,就在他接烟的过程中,我们仔细地察看了他的双手的形状,因为我们根据凯迪脖子上留有的扼痕分析,当时,现场凯迪的颈部皮下和肌肉,还有甲状腺及其周围的组织也伴有明显出血,而且凯迪的喉头软骨和舌骨也有骨折,面部青紫肿胀严重,包括她的颜面、下颌和四肢等部位,也发现挣扎和抵抗伤。

同时,我们组织人员对博比的家进行了搜索。搜索的结果表明,却毫无线索。

只要一提到克兰登,博比就做出一无所知的举止,不是摇头,就是佯装听力不好。

我对法夸尔说,那次在现场,我记得我们好像也找到了脚印,并且做了石膏模子,但是这双鞋,在搜查博比家的时候已经不知去向。

博比死无对证的心理顽抗意识非常强,案件到此就只能告一段落了。因为我们必须要拿出新的确凿的证据来指控博比,他目前在监狱服刑,却不是因为凯迪的案件,而是一起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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