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大少爷愤怒了,他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
严重是对于老洪这个小瘪三来说的,在马前提看来这简直是屁事没有,不仅屁事儿没有而且还很快乐,比他第一次玩弄那个细腰长腿大胸脯的俏丫鬟时还快乐。
为什么老洪觉得事态很严重,严重到威胁到了他人身健康的程度;而马大少爷却很快乐,快乐到他全身上下的孔洞都舒畅无比,甚至连菊花里边都是笑容?
因为练武的人特别是武功高强的人一般都是四肢发达的,他们能用拳头说话的时候绝对不用嘴,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这帮莽夫愤怒的时候那肯定是要揍人的,而恰好这时候挨揍的是老洪,而揍人的是马前提马大少爷。
东方一鹤没有动手,虽然他恨愤怒。
因为在他刚要动手的时候,马前提已经一脚把小叫花子踹飞出去三丈多远,在老洪还没落地的时候小胖子就又到了他的身前,一脚又把他踹回了原地。
看来马前提比东方一鹤更愤怒。
洪大帮主身上很疼,心里很憋屈,他很努力的想躲开马前提的攻击,但是试了半天发现是在做无用功,于是只好趴在地上下意识的想要怪叫两声,可惜他刚刚把嘴张开,声带还没来得及震动,就迎接到了马前提大脚丫子的一通狂踹。
这一通大脚丫子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
天翻地覆的是洪十四,酣畅淋漓的是马前提。
“爽啊!不用装纨绔二世祖就是好,终于可以报仇了,好多年没这么痛快过了,哈哈哈哈、、、、、、”马前提收回了他那双足有四十码的大脚丫子,一阵的感慨外加仰天长笑。
马前提是爽了,但是老洪可是惨了,这孙子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哼哼个不停,还不敢骂,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张嘴开骂,那肯定又是一顿暴踹!
就马大少爷的那对大脚丫子,踹人那叫一个狠啊!一脚上去从皮肤到骨髓就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那种疼到细胞里的极致感受,让小叫花子死的心都有的。
而且马大少爷踹人的脚法十分的高明而且犀利,虽然疼的********但是身上却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甚至连个红印子都没有留下。
“****,蹄哥你特么也太狠了吧,你这是要踹死我呀!我可是又没钱又没色呀!哎呦,我的屁股啊、、、、、、”洪十四等马大少爷在他身上发泄完了怒火很久后才敢开口说了一句脏话,以显示自己弱弱的抵抗。
“妈的,少爷我说话哪个不开眼的敢特么反驳,活得不耐烦了?也就是你这个****,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么机密的消息告诉你,你******居然敢不相信,白费了少爷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不行我还得在揍你一顿,刚才那顿算是报仇,这一顿才是正题。”
“哎呦,****,别,别呀!蹄哥我信了,我信了还不行吗!”老洪可不是傻子,这孙子不仅不傻而且还十分的精明,精明的如同烂泥里的泥鳅,滑不留手,为了不挨揍,放弃自己的价值观还是值得的。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得揍你,因为听你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太假了!”
“啊、、、哎呦、、、我日啊、、、你特么轻点、、、哎呦、、、我的老腰啊、、、、、、”
这一次马大少爷没有让小叫花子闭嘴。
又揍了洪大帮主一顿的马前提大少爷,心情十分的舒爽,看着趴在地上喘粗气的小叫花子,****的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早知道信了还要挨揍还不如不相信呢!”老洪用极其小的声音,蚊子叫一般的哼哼道。
“嗯?你说什么、、、、、、”
“我擦,你干嘛?、、、啊、、、、、、救命啊、、、、、、杀人啦、、、、、、”
老洪没命的狂叫,那声音比杀猪还凄厉,真叫个声震寰宇啊!整个山谷跟着“嗡嗡”的颤动,惊起了一片池边的宿鸟,吓得藏在泥土里的蝼蛄和蟋蟀瞬间闭上了嘴巴,虽然它们并不是用嘴来叫唤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洪就挨了三顿揍,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
之后这孙子彻底认清了现实和小蓬莱洲最大的潜规则,无论马前提怎么问,小叫花子都咬紧牙关坚决认为自己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那态度诚恳无比,比前世进局子录口供时还诚恳。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是谁都无话可说了,不管你说啥,小叫花子都是“嗯”一声算是回答,既不反驳也不承认,跟这样的人说话那才叫费劲,“哼”不吃“哈”不吃,三个碾子压不出一个屁来,就是在喜欢说话的人也顶不住啊!除非你是那种传说中的话唠,对着空气都能嘚瑟半天的主儿。
很显然,马前提、东方一鹤还有西门兄弟都不是这样的主儿,见到老洪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四个万古世家出身的少爷羔子算是没了脾气。
西门飞虎本来也想过去揍小叫花子一顿,但是瞧着那小子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也懒得动手了,万一用力稍微大那么一点点,把这小子给弄死了,前边的马胖子肯定会让自己接替炮灰这项光荣而且容易挂掉的职务,还是省点力气吧,这样小叫花子身上不疼自己也不会去当炮灰,而且马胖子还会觉得自己给他面子,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事儿跟刚才不一样,小叫花子挨了几顿揍算是学乖了,无论说什么都是“嗯”,绝对不反对,问的急了就坚决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他百分之百的相信那是真的,既然人家不反对你的观点,那你还有什么理由发飙呢?也没办法发飙不是吗?
于是四个大少爷觉得很郁闷,虽然他们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痛快,在于是这四个人都闭上了嘴巴,一路前行,走的十分的沉闷。
山谷里丛林密布,野草丛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路可走。
四个大少爷加一个小叫花子,踩石头、钻树林、趟野草、上山下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很痛苦,外加又是晚上,辨不清方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少钻冤林子上冤枉山。
还好这个山谷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深,这队奇怪的组合只用了不倒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走到了山谷的最里端。
虽说是不倒两个时辰,但那好歹也是三个多小时呢!你试试大晚上的在山里钻三个多小时是什么感受?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老洪是被累的够呛,吐着舌头喘粗气,“哈哧哈哧”的像极了夏天县尉老爷家门口躲在树荫里的那条赖皮狗。
这三个多小时,起码走了几十里路,老洪想象当中的什么拦路怪兽、陷阱之类的统统没有出现,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有点儿不像话,除了中途一片矮灌木里窜出来了一只灰色的大野兔子吓了小叫花子一蹦之外,还真是啥也没碰到!
五个人坐在山谷里边的大石头上歇脚,谁也没有再往前走。
其实歇脚是附属产品,正货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山谷尽头的石壁上出现了三条路,三条用石头砌成的一阶一阶的台阶。
两尺来宽的石条台阶镶嵌在陡峭的石壁上,随着山势七扭八拐,缓缓向上延伸,石壁上还不时来一个草木丛生的把戏,把三条本来就窄的小路遮掩的一会儿忽隐忽现,一会儿若隐若现,又恰好是在晚上,乌起码黑的,根本就看不见尽头,也不知道这三条路东拐西拐的通到哪里去了。
洪十四一边观察着三条小路,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身上裸露的皮肤,希望能打死落在上面的蚊子,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入秋的蚊子那可是十分的厉害的,不仅个头超大,而且咬人极狠,一个个为了口吃的连命都敢豁出去。
五个赶了半宿山路的傻小子,做在一个地方不动弹,那还能讨到好,苍蝇大小的黑蚊子成片成片的往这儿飞,连月亮光都给遮的严严实实的。
老洪本来挺瘦的一小伙儿,在哪儿坐了没十分钟就胖了一圈儿,两只手抡圆了往身上拍,噼里啪啦的没一会儿满手的血。
山里的大野蚊子,平常都趴在草丛里,没事儿钉些野猪野兔子什么的,那里喝过人血,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几个冤大头还不可劲儿的招呼,于是越聚越多,大有泛滥成灾的架势。
老洪把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舞得风雨不透,但是身上的包不仅一点没见少,还他娘的不断的增多,他估摸着没有灭害灵、敌敌畏什么的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得被蚊子给吸得贫血了。
实在扛不住蚊子咬的洪大帮主,起身准备运动运动,以减少被蚊子咬的几率,可惜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被蚊子遮住了视线。
“蹄哥,咱们往哪儿走?”快被蚊子咬疯了的洪十四开口对坐在旁边的马前提道。
他希望语言能把蚊子引到马前提那里去,以减少自己失血的速度。
马前提用手摸着自己那颗硕大的脑袋,表现出一副艰难思考的模样。
大如西瓜的巨型头颅在那根根本就看不出是脖子的脖子上左右摇晃着,貌似很烦恼很痛苦的样子。
老洪不知道马大少爷为什么不停的晃脑袋,还以为这逼犯了什么头疼的病或者是在驱赶落在头部上的蚊子,就像某种拉车的畜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