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莫千尤忽悠去找冷月了后,夙彤就得加快速度往南殷国赶了,她虽然相信冷月的智商,但就怕他这爹出现得太突然,他一时接受不了,要不小心露陷了,岂不是就冤枉了她辛辛苦苦遍的故事?
虽已是不眠不休的赶路,但她还是没有奔着去见儿子的莫千尤快,她到玄月阁时,莫千尤已经到了。
冷月正坐在大殿之上,垂眸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你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父亲?”
“哎……我知道你不愿意认我,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莫千尤像是特意去打理了下自己,头发洗了,胡子剪了,如此收拾一番后,活脱脱个帅大叔啊!和曾经玄月阁门外那张丑不拉几的画像严重不符。
冷月抬眼打量了他会,疑惑地问:“我娘?”
夙彤见他们才聊到这,顿时松了口气,赶忙接话:“冷月弟弟,对不起,我把玄月阿姨的事情告诉他了。”
她一来,冷月就知晓了莫千尤莫名其妙来认亲的始作俑者,只是,他怎么前不久还是月哥,现在又成冷月弟弟了?
罢了,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他放下茶杯,起身朝她走去:“姐姐,你回来了,许久不见,弟弟我甚是想念。”
“弟弟啊,你爹也很想你,你要体谅他老人家。”
“这种爹,不要也罢。”冷月很配合地演戏。
夙彤轻抚着他空荡荡的袖口,长叹一口气:“卸你一只手,确实过分了,但终究血浓于水。”
她话一落,莫千尤立即走过来,真诚地给冷月道歉:“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是你。”
“罢了,你请回吧,就当从未知道过我。”冷月说罢,拂袖而去。
“是啊是啊!回去吧,你以为一只手只是道歉就可以了?”
莫千尤赶忙追上冷月:“等等!我能替你恢复完好。”
冷月脚步停住,但却不答话。
夙彤替他答了:“恢复完好?说来简单,你能行吗?就算不止六阶,但我记得你可是召唤系。”
“谁说我只是召唤系的?”
“那你还什么系?没足够的把握可别乱医哦。”夙彤还真很好奇,他什么系能恢复一只手,明明连无言那种高级治愈系都办不到的事情。
“炼药师。”莫千尤说罢,扬手一挥,绿色的气在他旁边凝聚成形,最终形成鼎药鼎。
他爆发出的气深不可测,并且极其精纯,目测比无言的气还要高阶些,夙彤也放心了,唇角扬起从心而起的笑意,她终于把欠冷月的大恩还了一些。
“不错,不错,很厉害!冷月弟弟,我去天教院了,恢复完好来找我玩噢!”
冷月转过身,桃花眼微眯,泛起几缕笑意:“姐姐舍得把我一人丢给他吗?”
小白突然感到满满的危机,凑上前来递上根萝卜,并把夙彤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让她连冷月的衣角都看不到。
夙彤也就转身走了:“他是你父亲,姐姐相信他定能还你完好。”
“你放心。”莫千尤郑重地朝夙彤点头。
终于解决心口一大难题,夙彤轻松了许多,一行人便出发去天教院去了。
找不到乐祈言,夙彤只能指望从无言那里得到点有用信息。
天教院门口高耸的梁柱还一如从前,只是进去后,里面却冷清了许多。
那次之后,天教院弟子死伤不少,无惑也就此消失,人们走的走,散的散。
曾经的第一大院,已有没落的趋势,只有无言,还死守在这里。
回到故地,不免会想起故人,如果换做她,她或许也会选择离开这里吧。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无言院门口,推开门时,他正修剪着繁茂的花叶。
“师父……”夙彤总觉得有很多问题想问,很多话想说,开口却说不出。
无言剪下朵开得正茂的花朵,转脸看向她,清清淡淡地说:“回来了。”
夙彤稍微点点头,掏出枯骨笛,递给他:“师父,你给我的这东西,我都没怎么用过,还是你拿着最有用。”
无言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继续修剪着花朵,漫不经心地说:“为师不用,当时若不是你用这笛声,怎能如此快的制止了无惑。”
“当时用着笛子的,其实也是师父你。”
无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何尝不知道那些,只是当乐祈言和他彻底融为一体后,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为师后来才赶到,怎能用?”
夙彤想了想,问:“师父,你原本是叫乐祈言吗?”
无言俯身去,剪了那些太过杂乱的枝干:“为师曾经是叫这个名字。”
“既然师父你是乐祈言,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会是去了哪?”
“从哪里来,便去哪吧。”无言说完这句,便起身往屋内走去:“都进来用餐吧,如今天教院,也就我这还有点吃的了。”
说到用餐,夙彤就想到殷夜戈,张望了会,果然见他带着他的美艳蜘蛛精,端着菜走来。
殷夜戈见到她后,不由怔了怔,撇撇嘴冷哼一声:“现在才记得回来?”
他后来曾在兽族和她见过一面,却不但没能带她回来,还被她忽悠着先回来了。
夙彤浅浅地笑笑,转脸对身边一副毛都竖起来样的小白说:“好了,别这么紧张,老夫老妻的了,你先进去等着,我有话和他说。”
小白顿觉是要被抛弃的意思,使劲摇头:“不去!”
“你还不放心我?”夙彤接过殷夜戈手里的菜,递给他:“乖,端进去。”
小白端着菜,薄唇抿的紧紧的,一脸不乐意。
夙彤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快去,今晚给你福利~~”
小白怔了怔,犹豫了会,脸红红地端着盘子进去了,然后,盘子一放,站在门边紧张地看着,就怕她跟别人跑了。
殷夜戈收回了召唤兽,走到她身前:“说吧,想说什么?如果是想和本王重归于好的话,本王会考虑考虑。”
夙彤使劲白了他一眼,而后正色看着他,认真道了句:“谢谢你。”
殷夜戈懵了。
“殷夜戈,谢谢你,本来我也是无言的弟子,承蒙他照顾我,教导我,可我只能偶尔来看看他,谢谢尽了弟子的责,常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