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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流者(1)

交流者:他们能够运用一种以上的语言,在多种多样的交流模式中有信心和富有创意地理解并表达思想观点及信息。他们能够有效而愉快地与他人合作。

——IB十大培养目标

丁可:乌云挡不住太阳的金边

丁可开一辆沃尔沃,风风火火地赶去谈判。她穿休闲式西装外套,喝奶昔果茶,简单、随意,如同她一直追求的状态,“轻松而且自由”。

这位生于1983年、任职于BBC驻华机构的汇佳女孩,很好地演绎了“交流者”的角色 ——英国著名儿童节目《海绵宝宝》、《花园宝宝》以及纪录片《冰冻星球》,都经她和同事之手,在中国落地生根。她在两种不同的文化和思维路径中穿梭,并游刃有余。

她也享受着这种穿梭自如的感觉。

一切,追根溯源,丁可归功于汇佳:“从初中来到汇佳开始,我就在比较西化的氛围中学习和成长,工作以后,自觉不自觉地也在选择和延续着这样一种氛围,选择了中西化结合比较密切的一种环境。这种‘对接’,没有任何隔膜感或者说是陌生感。”接触西语文化较晚的孩子,也能完成这种过渡,但外国文化,对其而言,更多是一种植入而不是融入。“过渡”的过程,也要艰难得多、煎熬得多。

而在汇佳那几年,双语、多文化这些因子,就像基因“汇”入丁可的血脉之中。不可分割,不可分离。

1.“给我来杯可乐吧!”

1998年的一天,负责为中国选择赴法参加青年论坛的北京教委的老师,被一个女孩逗乐了。

这次选拔,事关重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法国巴黎举办了一个青年论坛,邀请各国青少年参加。中国地区有一个名额。北京教委对此十分重视,特别组织北京地区几所重点初、高中的学生参加选拔。也许是学校再三叮咛,也许是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绝大多数孩子进入会议室后都有些拘谨,静静地等待着老师安排、“发落”,有点儿“上战场”的感觉。

“大家想喝点儿什么?”老师觉得这气氛也太不轻松了,想缓和缓和。

“我喝水。”

“我——也喝水。”

他们都有些乖乖地,甚至怯怯地说。

“给我来杯可乐吧!”这声音清亮,一点儿也不怵。

张老师循声望去,乐了,因为小姑娘也向他望来,那感觉……她根本没把他当组织者、领导、“权威”。她很有范儿!“对,我们要寻找的就是这种感觉!这孩子挺活泛的,那么,她到了国外,见到大场面,应该也会应对自如。”

于是,丁可代表汇佳,顺利入围。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在经过两个月的集训之后,丁可作为唯一的中国学生代表,前往法国,参加了这次国际论坛,并用英文发表了演讲。这是一次规格很高的盛会,各国青年领袖云集,很多代表都比丁可年长,15岁的她,是相对年幼的一个。她选择的主题是青少年教育,而其他学生的主题,则是大气、政府关系,等等。但即使在这样的氛围里,丁可也没有受到任何压力的影响,“能有什么压力呢?他们能给一个学生什么压力呢?”

那篇“珍贵”的演讲稿,她也没有正儿八经地“珍藏”起来。虽然,她也承认,这次赴会,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经历。

重视归重视,这个女孩的内心世界,始终是轻松自如的。

她有她看待世界、对待世界的方式。这种举重若轻的洒脱态度,一部分来源于天性;另一部分,正来自于汇佳的熏陶。

2.外教走的时候,我哭了

汇佳的教学环境,比较Open,没有那个年代公立学校很多的规矩和束缚,所以我们的思维层面上还是比较活跃的,跟外界接触时,没有太多的局促感。另外,很多同学英语虽然学得很好,但当他做涉外实践的时候,不知道如何跟老外交流,而汇佳这方面的培养方式,我觉得比较有前瞻性,非常西化。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汇佳的外教特别多。他们不是教学,而是真正跟我们交朋友。我记得外教走的时候,同学们基本上都是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地跟外教告别。

这是不多见的情境。这一幕,深深地铭刻在中学生丁可的心中。

初一的时候,丁可来到了汇佳。初中阶段,汇佳的英文教学已经走在了北京当时英语学习的前面。校园里,“晃动着”不少蓝眼睛、洋面孔,朝气蓬勃地朝着孩子们微笑。

他们一点儿也不像老师。概念中,老师是严厉的、不苟言笑、难以接近的范儿,对学生管理得也耳提面命,几点必须熄灯睡觉,几点晨读,严丝合缝。但这些年轻的外教们,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稍长几岁的朋友。可以跟他们聊星空,聊树林,甚至……聊男朋友。我就觉得外国老师对我们也太好了吧,又给我们买草莓,对我们特别关照,所以基本上留下的是一个非常友好、非常正面的形象。当我再接触到外国人或者在做事当中的时候,还是能把它想成是一个朋友,或者只是长得不一样脸的这样一个同事而已,没有那种对立感。现在好多了,我那时真是有很不一样、又很好很FIT的感觉。

那会儿,丁可会带着外教老师,去昌平的市场逛逛,她请老师吃麦当劳,老师还她以草莓。“天哪!这种事似乎永远不可能跟中国老师一起做的。”你永远无法想象,真正跟朋友在一起的,那种平等、快乐与自由,如两只鱼儿,游弋于星海之中,星空之下。

“老师,跟你透露个秘密,我有男朋友了……”

“老师,咱们班那个男生吧……”

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讲出来,如《成长的烦恼》中的迈克尔和开萝尔,如《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登和佩妮。她知道,自己不会被出卖,或者被“鞭挞”。

连看到外教老师用Word写文章,她也觉得神奇无比。老师用那个叫电脑的家伙,打开“Word”的文档,方便地书写与修改。现在很popular甚至out的应用,在当时的小丁可心中,是神奇新鲜的。

它,接通了她与外界连接的“暗号”。

这位外教老师离开时,素来洒脱的丁可哭了。为什么哭,她到今天也说不清楚。全班的同学,也“争先恐后”、毫不客气地哭了个稀里哗啦。

老师走后,丁可还与她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电邮。有一天,她还收到了老师从国外寄来的礼物。这,真是太大太大的惊喜了。不是多昂贵的物品,打开包装箱纸,礼物映入眼帘时,在丁可心中漾起的,是强烈的温馨——几瓶精巧的抹身体的乳液。记得当年与老师在一起时,闻见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小丁可“傻傻”地说道:“老师,你真好闻。”

“可,这是我的味道,你留着,想起我的时候,就抹吧。”

这味道,丁可一直留着,直到如今。

3.“汇佳”基因,让我进入BBC

丁可在汇佳IB高中,上了一年半,之后回老家参加高考。

之后她的履历,顺风顺水,2001年,考上北京外国语大学法律外国语专业,毕业后去了英国。 2005年年底,360°大回环,回到中国,加入美国映佳公司,为中央台的国际频道做海外发行。

2011年,加入举世闻名的BBC。

之前,我们提到的丁可同学的特质,以及她所经历的所有文化沉淀,她所携带的“基因”,对于她进入BBC是块很好的敲门砖。

“我觉得所谓基因携带,就是不一定要用语言证明给你的老板看。可能他通过观察、通过感受,通过感受你说话的方式,还有你思维的节奏,判断出你是不是适合他的团队的人。可能你在某些方面表现特别强,但如果他觉得这个太强了,这个可能跟我的团队不一致,那也不行。 ”这是丁可对自己能够进入BBC的总结。

在入职时,她是经历了一个小小的“面试”的。

她坦诚地跟老板讲:“对于在国内做节目发行,我是没有经验的。但我有在美国映佳工作的经验,那份工作是把中央台国际频道的节目,卖到海外去。逆向思维一下,如果把国外的节目推广到中国来,我想我也是能够胜任的。因为我和国内外传媒人士,都进行过充分的沟通,了解双方做事的习惯和思路。”

“你虽然没有实操经验,但刚才交流时你流露出的自信还有气质,把我说服了。我相信你学起来也会很快。欢迎你入职。”

事实证明,丁可不仅是“胜任”了这份工作。她的工作成绩和专业水准,叫老板惊叹。

把BBC节目推广到中国,没那么简单。由于保护国产动画片的需要,广电总局对电视台引进国外电视节目的数量是限制的。丁可的思维,可不会臣服于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汇佳早就把发散式思维、创新思维嵌入她的基因。

还有那时最爱《肖申克的救赎》。

银行家安迪,以杀妻的罪名,被冤枉入狱。即使在黑暗的囹圄,安迪也没有妥协。“there are place in the world that are not made out of stone.”(这世上总有不是石头的地方。)他坚信,“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安迪在监狱里不停地创新、变革,寻求生机。

他把铁锤藏在《圣经》里,凿开通往自由的“秘道”;他运用银行家的专长,帮助典狱长洗钱,最后获得了出狱后巨额的财富;他还给其他的牢友们带来了希望,记住,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我觉得可能那电影一直就在我心底里的,不管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寻求“越狱”的办法。我把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当作通往“自由”的伏笔。当工作进行到一个点的时候,之前所有的积淀就蹦出来开始帮你解决。看似是一个危机,就形成一个转机。最后形成了完美的拼图。

丁可想到,以前在美国映佳时,由于要帮助央视把节目卖到海外去,她和央视很多不同部门的人接触密切,建立了良好的友谊。现在,来到BBC之后,相当于要把BBC的节目带入中央电视台,反过来又去敲这些朋友的门。逆向思维一下,虽然你卖的东西他们不是很熟悉,但这些买主你是熟悉的。至少你知道你要敲哪扇门,开门的大概是谁。

她和同事们,勇敢地去敲那些拥有审批大权的频道管理者的门。靠着这种“突破”,丁可和她的同事们,先后成功地让多套BBC电视节目,在央视落地生根。如中央9套2012年五一播出的《人类星球》;2012年10月播出的《地球无限》;2013年春节播出的《冰冻星球》;中央2套播出的国外的鉴宝节目,都是丁可和同事们努力后的结果。他们还争取到了最好的时段,以上的片子都是在央视黄金强档时间播出,叫好又叫座。

这是一种逆向思维。

但有时,在“框架”和“沉疴”的束缚下,非逆向思维不能起死回生。

4. 壁垒和坚冰,其实只在你心中

在文化产品的推广中,丁可最深刻的感受及最鲜明的意识是,自己真的是在两种不同的文化之间穿梭,与其说是在替B BC售卖产品,毋宁说自己是在扮演“文化使者”的角色。“特别是我有了孩子之后,这种意识似乎更强烈了,我在工作的同时,好像还有一种责任感,把国外的一些优质节目和蕴含的理念、创新的元素,介绍给国内的观众,让中国的家长和孩子,看看国外的电视节目是怎么做的。我们这些做电视节目的,也要为大众负责,希望最终能让

节目的受众人群有所受益。这也是一种小小的理想吧。”

对国内一些动画片,动辄拿着“平底锅打人”的镜头,作为母亲的丁可有点 “发毛 ”。她更乐于向孩子们传播一些温馨温情的理念,一些非暴力的、平和的镜头。

这也是她说服中国制片人的利器。

在与中国制片人交流的过程中,丁可往往更倾向于一种轻松、清新的氛围。常常是边聊天边吃饭,就把节目给谈成了。

这部片子,所使用的摄像手段是非常特别的。摄影师在冰川附近,采集了很多小雪球,制作成一个大雪球的形状,把摄像头悄悄地藏在里面。另外,大家看,画面中还有很多冰块在水上漂浮着,这冰块里头也包裹着微型摄像头。摄影师把这些隐形的摄像设备,放在那里长达半年之久,日拍、夜拍。最后将拍摄的所有视频材料剪辑成 10分钟镜头。可想而知,半年的素材量,剪成一个10分钟的东西,是怎样的一种精华?世界上有几家电视群体制作团队能在寒冷的北极,耗上半年的时间,只为拍摄小北极熊一家的变迁?

亲爱的各位,这部纪录片还有个与众不同之处,现在北极面临着全球暖化,很可能摄影师当年拍的这一块冰川现在已经无法存在了。这是无法复制的场景。谁再去投入多少钱也无法复制了。如果不把这样的场景带给中国观众,把什么带给我们的中国观众呢?

看似随意轻松的氛围,其实在向大家作节目介绍时,她进行了精心准备,遣词造句极具匠心。原本苛刻的审片方,被这样传神的描述“震”住了,情不自禁地埋了单。

除了“捆绑”传统的电视媒体,丁可还注意与新媒体联姻。引进国外节目的数量,广电总局对传统媒体有明文限制,却“忽略”了新媒体。丁可和同事们意识到,这是一块人迹罕至的真空,却也是大有可为的处女地与宝藏。几年的精心运营,让腾讯、优酷、新浪等新媒体,也成了他们的好伙伴。几年前,不是美剧,就是韩剧,稳居电视畅销榜的鳌头,但今天,打开腾讯、优博时,英剧专区迎面扑来。可爱萌的《花园宝宝》、《天线宝宝》也摇摆着走来,依古比古之歌成为小朋友们朗朗上口的儿歌!

……

再不看英剧你就落伍了!

新的潮流,正在悄悄地兴起。丁可和她的同事,看起来很普通的年轻人,正掀起了不起的潮流。

这个毕业于汇佳的女孩,正致力于让更多的孩子、更多的家长、更多的同胞,看到本民族文化之外更丰富多彩的英格兰文化。

自由的人类,自由的大脑,没有禁区。

“现在回想起来,汇佳中西方文化合璧的影响,作用于我一生。我们在中学时代,接受的很多信念、理念,都会影响我们去探索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从而构成了不一样的人。”

“现在有些国人,在与老外,或者与世界打交道时,有明显的纠结,首先就把他作为一个对立面,然后引发了各种不好的联想。但我不会,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与他交往时,我首先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或至少是一个共事的人,这就比把对方当作对立面所起的效果要好得多。从小我在汇佳接触的外国人都是积极、阳光、正面的。所以,无论现在多少人吐口水,说对外交流多么多么艰难,文化壁垒多么多么深厚,国外的文化霸权多么多么强大,我不以为然。外国人也有好有坏,但如果我们能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和事,也许我们的世界会不一样。”

“至少比今天,要宽广得多,辽阔得多。”

至于未来,即使有任何Block(障碍),她也会耸耸肩面对,就像她喜欢的那句格言: “乌云遮不住太阳的金边。 ”( Dark clouds can not live the sun.)

刘思远:圈子对了,路也就对了

一个人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取决于他身处什么样的圈子。这是很多成功人士都认同的处世理念,刘思远也不例外。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思远说,来到汇佳就意味着跟那些优秀的人为伍,在这样一个圈子里,在顺畅的交流沟通中,自己想不优秀都难,未来的路自然会越走越宽。

从汇佳毕业之后,刘思远到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就读,之后被甲骨文万里挑一相中,三年的

IT精英生涯过后,又跳到了全球知名的IT和管理咨询企业——埃森哲。一个又一个关于“圈子”的故事,既精彩,又励志。

1. 我们都是“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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