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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新婚

而经过前一年的试验,有信已然得到正面的结果,这种麦子与荞麦果然不一样,筛选、去皮、磨粉和小麦一样都很简单,可以做主粮推广,而且生长的周期与环境不挑,他也不知道这种麦子是不是莜麦,暂且就称它为莜麦吧。

有信大喜之下,令彦左卫门继续负责莜麦的耕种,并将产出的莜麦锁入仓库,只取出一点自己试着做出莜面,给家里人品尝。并且严令彦左卫门不能向任何一个人透露只言片语。

正在有信将手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口一阵喧闹,只听有人喊道,“神奈子小姐到。”

彦左卫门忙抢先迎了上去,他是发自内心的替有信和主家甚至是自己感到高兴,在心中他早已将有信当成是自己的子侄,而有信身为平出家唯一的男丁血脉,如今终于成婚,即将开枝散叶,做为家中的谱代家臣,他如何能不感动!

受命出庄迎接新娘队伍的正是他的儿子幸兵卫,幸兵卫满头大汗的当先进入大门,看到彦左卫门后,哈哈笑着凑上来道,“父亲大人,神奈子小姐安全抵达,我这次干得不错吧?”

彦左卫门泪水不自禁的模糊了双眼,对于幸兵卫,他一直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忍耐了片刻,方毫无表情的回道,“辛苦了,幸兵卫。”

幸兵卫悻悻的说道,“真无趣。”

轿子被抬上居所的走廊,彦左卫门俯身行至轿前,说道,“平出家松本彦左卫门恭喜小姐平安到来。”

同行的守矢家侍女阿津轻笑一声,揭开轿帘,道,“小姐,到了。”

周边的武士的家人们争先恐后的将目光投向轿子,生怕错过一睹新娘芳容的机会。神奈子在轿内哎哟的叹了口气,先将头探出轿外,咯咯笑道,“终于到了。”看着身边的阿津向她使眼色,马上将眼神转向彦左卫门,微笑道,“您就是平出家之宝彦左卫门吧,到达这里我很高兴。”

彦左卫门听闻此言,心中也甚是高兴,回道,“日后平出家之宝就是小姐了。”

神奈子整个人跨出轿门时,众人便觉眼前一亮,多么漂亮的人啊,她并没有化公家的死人妆,身穿一件印有淡色樱花的外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搭,手伸出时微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最难得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两只眼睛一直是向下弯弯的形状。五官简洁,干净,一看就是未染尘埃的稚嫩少女。

“应该是位很会关心领民,体贴家臣的夫人啊。”有人在人群中轻声细语。彦左卫门的妻子和有信的几位庶母忙上前围住神奈子,将她迎入居所中。

而守矢家的使者们则被彦左卫门等人留在外面,痛饮狂欢。

白天的婚宴除了两个亲家的人外,上原城的赖重也让妻子小见氏过来赏赐了些东西,还有宗家一同奉公的各位同僚,以及附近交好的几位同族,最出乎有信意料的是退隐在桑原城的老主公赖满也托近侍送来一把武士刀,做为贺礼。

这场婚宴举行的有貌有样,平出家的家臣们以及诹访家的同僚都认为两人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平出庄的领民们也打心底为自己的年少领主感动高兴,他们已经听到领主居所传出的流言,认为新的主母是一位可以亲近、爱护领民的人。

当晚,婚宴结束后,平出有信便与守矢神奈子进行婚礼的最后一个步骤——圆房。

两人的新房是一个套间,有信与神奈子住在里间,而阿津则作为类似中国古代的通房丫头住在外间,这一点让他有点不太适应,导致一直到快要入睡时,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神奈子在来平出庄之前,早已经有年长的麽麽告诉她男女之间的事情,见有信一直没有动作,也在猜测他心中的想法,不知道大人是不是不喜欢我,或者是有其它的原因。

虽然以前一直主动缠着有信,不过在这种事情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胡思乱想着,心中便有些酸楚。难道自己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吗?新婚之夜就要这样睡觉渡过吗?

躺在同一边的有信听着身边人侧过身,忽然开始低声的啜泣,并且还有声音越来越大的趋势,也傻眼了,问道,“怎么了?神奈子。”

神奈子听见有信询问不知该如何回答,啜泣声更大了。

“是不是想家了?”有信以为她是小女孩,从小没在外面睡过,想父母亲了。

“大人喜欢神奈子吗?”神奈子轻声问道。

“当然,不喜欢的话我不会跟殿下提出要娶你的。”

“那就好。”神奈子高兴的回复。

“你就为这个哭啊?”

“不是,我听说夫妻睡在一起,要做一些其它的事情。”神奈子害羞的说道。

“哦。”有信一下没反应过来。

“可是你也没有对我做。”说着神奈子打算又要开始哭了。

有信恍然大悟,随即哭笑不得,他用手指指外面,轻声笑道,“做那个事情会发出声音的,阿津在外面,我不喜欢。你能让阿津住隔壁去吗?”

神奈子如小猫一般听话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有信按时醒来,看着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神奈子,笑着呢喃,虽然年纪小,不过该有的东西倒是不少,韧性也好。说着将神奈子的手脚扒开,穿好衣服出门晨练。

刚走到走廊,彦左卫门便迎了过来,他笑着和有信打招呼,“殿下,以后就真正是大人了,臣下也能安心把心思放在领内了。”

“辛苦了,彦左卫门。”有信有些难为情的笑笑,跑出庄外。莫非这老头昨天听了一晚上的房,知道我已经完成成人礼了?

体能、耐力、箭术、枪术,整套训练下来后,回到平出庄,彦左卫门正在居所前等待。

“刚才总领大人使者到访,令殿下收到消息,马上赶去上原城奉公。”

有信心里一蒙,刚圆房一天,就要上班,诹访赖重还真是黑心啊,“知道了,彦左卫门。”说着走进新房。

“大人晨课完了吗?”神奈子看见有信进去,起身行礼道。

“是的,私下里不用这么见外。”有信笑道。“今天我要去上原城奉公,我不在的时候,家里要辛苦你了。”

神奈子如今已经是平出家的女主人了。她摇摇头,笑道,“还有幸子她们和彦左卫门在,你就放心吧。”

有信点点头,“嗯,家里有什么事多和彦左卫门商量。我先去洗澡。”

平出有信的婚假从头到尾便只有一天就结束了。

临走时,他将莜麦的重要性和必须保密原则告诉神奈子,并传给彦左卫门和神奈子莜面的做法,嘱咐他们将这一亩地产出的莜麦除了留下部分做种子外,另一半则可以做成莜面每天早晨给一百名地侍加餐。只说是荞麦面,在京都买的。这中间的所有步骤,都不能假手于人,只能他二人经手操作。神奈子虽然不太明白这几点的重要性,不过仍然非常坚定的同意并表示要坚决贯彻有信的说法。

安排好这些事情,有信便孤身一人来到上原城奉公,将幸兵卫也留在了平出庄。赶到上原城时,赖重正与诸位家臣在议事。有信一回便马上被叫了进去。

赖重将议事的事情先放一放,笑道,“刚刚新婚,便将你叫来奉公,你不会冤我吧?”

有信心里将他骂开了花,脸上毕恭毕敬的回复,“不,即便殿下不派人召唤,臣下也想着早点过来奉公。”他如今也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赖重哈哈笑几声,解释道,“昨天我向祖父说了你前几天的提议,祖父也认为是可行之策,所以特别召你回来商议与村上家结盟一事。”

有信点点头,坐入他的位置。

赖重问道,“有信,你说说本家由谁来担任与村上家结盟一事的使者最好?”

有信回道,“臣下觉得只要殿下修书一封,只要将书递出,人选方面则要体现出本家的结盟诚意。”他的意思是要派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前往才行。

赖重哦了一声,点头笑道,“你的说法和伊豆入道倒是不谋而合。”有信诧异的向千野伊豆入道望去,正巧入道也正往这边望过来,眼神交汇时,二人点头示意。

“那就这样吧,有信,你负责与村上家的结盟事宜。入道,你看可行?”

“由有信去就再好不过了,另外,小县的弥津元直是我家的旁支,我想去一趟弥津城,希望能说服弥津家投入我家,做为我家进攻小县郡的据点。”

诹访赖重大喜,笑道,“好!好!若是弥津家能投入我家,又与村上家结盟成功,此次出征小县未出阵便已成功一半了。”

会议便在众人的应诺声中散场,散场后,平出有信便马上收拾行囊,赶赴葛尾城与村上家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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