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到五更，神清气爽的冷天凌就起来了，然后没有叫醒还在好眠的甄寰，悄悄地穿上衣服早朝去了。
等甄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正了。
“娘娘，您醒了。”
芳茹有些忐忑的看着坐起来的甄寰。
甄寰也看着芳茹，不过相比芳茹的忐忑，甄嬛的表情很平淡，任由着宫女给自己穿衣打扮，她语气淡漠的对着站在一旁手脚都没地方放的芳茹说道：“你的事情陛下昨儿跟本宫说了。”
甄寰看到芳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等宫女给上好妆，她才挥手让她们出去，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芳茹：“真是失敬呀，没想到你想先皇的女人。”
“娘娘，奴婢——”
“不用再自称奴婢了，你毕竟是先皇的女人，虽然没得到封号，可毕竟也曾经受宠过。”甄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衣服的衣袖，眸子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来袖子是这样的，不过司制房的宫人手工不错，一点儿裁剪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不像是她做的，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娘娘，您别这么说，奴婢现在只不过是——”
“芳茹，本宫对你的私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本宫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让本宫帮你什么！”甄寰再一次的提了起来，“你放心，这次陛下不会来了，所以我们有的时间谈论这个问题。”
“娘娘，奴婢、奴婢真的——”
“我从来都只相信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你从一接近本宫，就对本宫无缘无故的献殷勤，你觉得本宫会傻傻的相信你毫无私心吗？”甄寰笑的很甜美，只是声音却很冰冷，“陛下宠本宫，是因为本宫这张脸，能让他回想自己最爱的女人，能减少心中的愧疚！那么你呢？用尽心思的爬到本宫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奴婢、奴婢——”
“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甄寰吹了一下自己保养很好的粉嫩嫩的指甲，“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你不说，我对你永远都保持着戒心，永远都不可能让你利用我达到任何目的，难不成这样你就满足了？”
芳茹的脸色随着甄寰的话语，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甄寰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珠圆玉润，看来今天自己是能够放下一桩心事了！
不过随即她在心中暗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娘娘！”最后，芳茹的脸色变得很坚毅，跪在了地上。
看来是有决定了！
“说吧，我听着呢？”甄寰没有用疏远的本宫，而是用了我字，虽然只是一个称呼的变化，但却能攻克一个人的防线。什么？不相信？本宫两个字是阶级的代词，就像是一条鸿沟，哪怕是习惯了，心中也存在着一种本能的谨慎，尤其是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而我，则是将两个人的地位摆在了一个平行线上。
“奴婢、奴婢不是被先皇的嫔妃毁了，而是，而是这后宫中的某些人！”似乎回想到了那段暗黑无光的日子，芳茹眼中的怨毒已经扭曲了本身清秀的面容，这样的容颜若是被一般人看到肯定会吓死的。
不过，甄寰是什么人，她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哦？是谁？”怪不得她的怨气这么大呢，难道是为了冷天凌说的那颗延缓衰老的丹药？不得不说这些女人也够可以的，这不是舍近求远吗，想要那药干脆找冷天凌呀！他老子有，他接受了他老子的资产，怎么可能会没有呢，去威胁一个女人？还真是够缘木求鱼的！
“后宫中势力最大的。”芳茹苦苦一笑，“本来奴婢已经放弃了，可是偏偏奴婢在娘娘那天出宫的时候见到了娘娘，那个时候奴婢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哪天？”马蛋，到底是啥时候就注定了自己这悲催的命运了的！
“就是娘娘答应陛下入宫的那天，以前奴婢也见过娘娘，可是说实话，那时候娘娘孩子气十足，虽然可能会因为酷似舒贵妃而受宠，但绝对不可能被宠爱太长时间的。毕竟这三年，这样的女子太多太多了。”她本来从来没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可是偏偏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那份压抑在眼底的狂傲，那入骨的魅惑，只是在不经意将就能魅惑世人，这样的女子就算是替身的身份进宫来，但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这宫中只手遮天的存在。
“是吗？”甄寰突然感觉到有些恶心，虽然早就知道冷天凌是什么货色，但是这个时候听人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反胃。
“当然，娘娘难道就自己没感觉出来吗？您进宫之后虽然这半个月陛下没来，可他是时时刻刻记挂着娘娘的。”本来她很担心的，可是陛下连她的事情都告诉了娘娘，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甄寰嘴角抽了抽，轻咳了一声：“咳，言归正传，你的意思是想让本宫帮你报仇？你是想让那些人死呢？还是让她们痛苦一辈子？”
“这——”芳茹的眼神中有些茫然，她只想报仇，可到底要怎么样报仇她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好好想想，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当然，若是你要求的太高，比如说杀了她们，毁了她们之类的，本宫是绝对做不到的！”她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的身份，咳咳，在这个后宫之中那就是被人踩的角色，所以还是老实的呆着吧。
“娘娘，奴婢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奴婢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伤害到娘娘的！除了，除了玫妃，她必须死！”说到玫妃，芳茹眼中都是浓浓的恨意。
“玫妃？”
甄寰很无语，怎么哪哪都有她呀！这个玫妃，还真是——
难不成她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克星了？额，这不对，自己怎么可能被束缚在这么一个小四方格子里过一辈子，丫的，都是冷天凌这王八蛋，弄得她都快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