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这个不是吗?尼玛这个指头的戒指能随便乱送吗?”
乔雪睁着大眼睛望着眼前金轩锋冰黑的脸,气势上突然矮了一截,“你不是说这个是因为老板没有别的尺寸,你没得选才会是这样的吗?”
“你觉得可能吗?”金轩锋也是败给自己了,当时是脑袋漏风了,才会瞎诌出这个理由出来。
“那……那……”乔雪突然紧张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金轩锋走进乔雪,双手揽在她的腰上,狭长的眼眸一直看着她纠结复杂的脸部表情。突然,他低头吻住了乔雪的唇。
乔雪不敢动,她怕自己动一下,眼前的景象又化作泡沫破碎。
可是这样简单温润的贴近,却是让金轩锋憋得难受。
金轩锋刚想张嘴咬她,乔雪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弹开。这一次,她不想被动的被扔掉,就算分开,她也要是主动的那个。
因为被扔下的感觉太痛苦了。
金轩锋看她无措紧张的样子,手指缠绕着她的手指,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乔雪,我爱你,真的爱你。”
戴着戒指的手被举起,放在了金轩锋的心口上,“我们结婚好么?”
“结婚?”
“对,结婚。”
......
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整个人好像也有了精神劲。
高雪明白,想要在复杂且处处透着阴险的卓氏平平淡淡上班,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可能了。她不敢说自己将来会百战不殆,但至少像在卓少昌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是绝对不会再重演。
说曹操,曹操到。高雪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卓少昌,昨天在他办公室发生的一幕又出现在她脑海里,抱着文件夹的手不由的收紧。
“卓副董。”高雪处于礼仪的微微低头。
卓少昌停下脚步,目光灼灼的将高雪从头盯到脚,贪婪和趣味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高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微微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直接对上卓少昌的眼睛,“卓副董,请你自重。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没有人会知道。”
卓少昌嘴角一咧,“知道又能怎样?能把我怎样?”
早知道卓少昌还是会这么的狂妄了。高雪面带笑容的往卓少昌面前走了两步,“卓副董可知道您的部下肖经理今天早上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吗?”
一听到肖经理被警察带走,卓少昌脸色顿时煞白,“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他自己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没人敢揭发你们,你们就可以为虎作伥,随便欺负人。”高雪扬起嘴角,轻蔑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只要想做,随时都可以送你去牢房。”
卓少昌两腿突然一软,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晴一阵的白一阵。转而,他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子,“哼,想吓唬我,你还嫩了点。”
故作镇定的卓少甩了甩袖子,瞪了高雪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高雪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身影,她拍了拍胸脯。今天早上警察来找肖经理,是她引的路,好像是关于肖经理车子失窃的事。
不过看卓少昌那难堪的脸色,肯定以为是肖经理在办公室里做的那些猥琐的事情曝光了。不管怎样,吓唬一下他,也算是为昨天的事出口恶气了。
下午的时候,高雪正在埋头工作,陈红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快收拾东西,到楼下等着。”
高雪木讷的抬头,“什么?”
“小卓总裁不是已经任你为他的私人秘书了吗?还不快点收拾东西!”
“嘞?”总得告诉她,收拾东西去哪啊,她才知道要收拾些什么东西啊。
“哎呀,怎么这么笨!”
陈红见高雪半天没有反应,直接拿起她椅子上的挎包,拉起她的手腕,奔向电梯方向。身后,其他同事异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刚刚你听到红姐说什么了没有?”李丹不可置信问道。
“听到了,说她……是小卓总裁的私人秘书。”邹飞撑着下巴,用笔指了指高雪的位置。
“哎呀,人不可貌相啊,之前人家来的时候,还说人家低劣的化妆品味,这才多少天就转变了风向。”罗珊转动着椅子。
“我就说她看小卓总裁的眼神不对头嘛,敢情这里面还有有猫腻啊。”李丹拽着手里的笔,一脸的鄙视。
“不然你以为那天会议上讲话的人会轮到她?”
…..
楼下停车场里,高雪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已经被塞进了车子里,好在她认得,这是卓君凡的车。
“组长,我……”
“多留点心,一切以小卓总裁为重心。”
这是陈红在她耳边对她的嘱咐,高雪深吸了口气,旁边的车门已经打开,卓君凡神色凝重的坐进了车里,宝蓝色的法拉利‘呲溜’一声,开出了停车场。
病房里的气氛沉寂得可怕,病床上的老人昏然沉睡着,卓君凡站病房外透过玻璃紧盯着爷爷,一颗心悬在半空。
“怎么样?恢复知觉了吗?”卓君凡问道。
“意识恢复了,但情况又比上午进来的时候更糟糕了点,无论如何,还请做好心理准备。”院长沉重叹息。
做好心理准备!!这句话在卓君凡的耳边反复的响着,同时也让站在身后的高雪十分震惊。
病房的门推开,老人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消失,“爷爷……”
“孙儿,我的孙儿……”
孱弱的声音像把利剑,将卓君凡的心割得鲜血淋淋,他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恨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想要恨过。
“我的孙儿……”
“是,爷爷,我在这。”卓君凡轻轻的握起爷爷的手,“爷爷……”
“原谅爷爷……当年没让你的妈妈进门,原谅爷爷……当年歧视了她的职业,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爷爷,您别说话了,养足精神才能站起来……”
卓牧平轻轻的摇了摇头,“孙儿……你的妈妈的墓地……我已经让人迁回祖茔,她……是我们卓家的媳妇。”
“爷爷。”
那声沙哑又哽咽的呼喊,让卓君凡瞬间泣不成声,他以为他可以无所谓,妈妈回不回卓家无所谓,至少他的童年有妈妈陪伴。原来不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妈妈能回到卓家,因为那是妈妈生前最大的遗憾。
一直沉默的高雪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就算是受了委屈,他也没有怨恨这个世界,拥有一颗简单的心,享受着每一天简单的生活。
“好好照顾他……”
站在门边的高雪张了张嘴,这是对她说的吗?那双浑浊的眼睛的的确确是看着她的呀。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推开,进来了一大群人,把高雪挤在了墙角跟。
“爷爷……”
“爸……”
“爸……”
“爸爸”
“外公……”
此起彼伏的哭声淹埋了心脏检测仪长鸣的声音,人缝中,高雪看着那双苍老的手乏力的落了下来,穿着白大褂的院长沉痛的说着:“卓老先生已经逝世了,死亡时间,201x年,11月3日,16点27分。”
高雪捂着嘴靠在墙角跟边,这样的场面让她想起了父亲离世的时候,她和妈妈哭倒在病床前的情景,那种亲人离世时,肝肠寸断的痛苦到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痛。
只是,此时哭得稀里哗啦的亲人们,又有几滴眼泪是真的痛楚的呢。
“爸的遗书呢?”有人现在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哥,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爸才刚过世,人还在这里,身体还是热的呢。”
“妈,你看那位秘书手里拿的是不是……”终还是有眼尖的人,且注意力根本就没在死者身上的。
“姐,姐姐——快点叫医生!”卓君凡的吼声响彻了整个病房。
一阵混乱之后,高雪独自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的黄色大信封被她紧紧的护在胸前。这是她刚进医院时,一位医生交给她。
待她走到走廊的尽头时,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她慢慢的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清了信封里的内容。
“在那里,抓住她!”
身后突然出来男人的喊声,高雪回头,两个黑衣西装的男人正朝她奔来。情急之下的她收好信封,转身往楼下跑,但还没开始下楼,她已经看到又有两个黑衣西装的男人已经在楼道上往上走了。
高雪调头往楼上跑,那是她唯一的路,但只上了一层楼,就已经到了这栋楼的顶楼。空荡的走廊里四处都是紧闭的房门,没有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而追她的那四个黑衣西装的男人也已经步步逼近了她。
她被逼到走廊的尽头,四周都已经没有路了。
“交出来,放你一条活路,不然弄死你。”为首的男人凶恶地说道。
“全都给你们。”高雪取下肩膀上的挎包扔了过去,而手里的黄色信封紧紧的护在胸前。
男人们一脸嗤笑,“装傻是不是,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了,上!”
“干什么!不要抢我的东西!啊——”
高雪后背抵着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她身形不稳,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后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
“住手!”冰冷且骇人的声音响起,就连粗犷的四个黑衣西装男人也被这声音给震惊得退后了一步。
“不……不管你的事,闪开,否者对你不客气了。”为首的男人鼓足勇气瞪了瞪站在门边的男人,试图将对方吓走。
“老大,他,他是……”身后的一个男人扯了扯为首的衣襟,一副惹不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