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濯站在若晨公寓楼下,拿起电话拨了一串自己熟悉不过的号码。
“若晨,你手机响了。”小雅拿起手机。若晨在浴室洗漱,手机放在桌子上。
“谁啊?这么早。”若晨正郁闷,嘴里还是牙膏泡沫,吐字不很清楚。
“是童濯,你快接吧,可能有什么事。”
“没事,不用管,我洗漱完了就给他回。”若晨把水龙头开关开大,只有水流声,其他声音已经听不很清。
“你怎么对他这么无所谓。”当然,小雅的这句话没有人听到。
电话依旧响个不停,若晨从容的洗着脸,小雅在一旁略感焦急。“若晨,你快点。”
若晨从浴室出来,小雅把手机递给她。
“喂,童濯,嗯,我刚才洗脸呢,哦,你一直在楼下啊?那好吧,我下去找你。”
“我下去一趟,童濯在楼下呢。”若晨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小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走到窗前,童濯一直就在下面等若晨么?不一会,童濯旁边就出现了若晨的身影。小雅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早上过来,就不能电话联系,外面这么冷,你…不冷?”若晨下来,就没好气的对他说。
“嗯,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一起分享。”童濯故作神秘,浅笑着看她。
“中奖了?还是你把自己嫁出去了?”她轻轻瞪了他一眼,她不喜欢卖关子。
“呃…你娶啊~我是想说,有个比赛,乐队老师希望我们能参加,上次的市汇演很成功,这次更是个好机会!”
“就因为这个么?你决定就好了,我没什么意见。”不就是个比赛,去不去都一样。
“……”童濯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他只是觉得她变了,变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甚至那么一点点奇怪。
“好了,既然你要比赛,选歌吧,好了告诉我,我准备一下。”看童濯沉默,她打破僵局。“没有地方展现自己,怎么可以呢,你说是吧。”
“这才像你。”童濯呼了一口气,大笑道。
“但是,你来我们楼下我就很不理解了,一个电话的事。”
“我只是觉得,需要这样跟你沟通。”是习惯了吧。
童濯抬起头,阳光明媚,不过寒冷犹在,可以看到呼出气体液化成的白雾。
“怎么,想上去坐坐?”若晨略带笑意的看着他。
“得了,我还要多活几年呢。”
“你可以男扮女装。”
“我还是比较乐意邀请你去吃饭,走了。”说着就拉起若晨往前走。
“刚好没吃早饭。”若晨抽出被童濯抓住的手,轻捶了他的后背。
“我想选一首慢歌,你觉得呢。”童濯在资讯意见。
“怎么样都好,大家都会配合你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没主见,这很不像你,发表点看法,不要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感觉。”
“我只是支持你。”若晨回过头直直的看着童濯的眼睛,“我不能再把过去拿出来吓唬人了,我已经大二了。还有你,注意点,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在大舞台上唱歌了,不要再因为什么破意外……”突然她就不说了。
“想说什么说下去。”童濯一脸无辜的样子。
“说的通俗点就是好好保护你的手,手臂,还有喉咙,嗓子,不要让它们出现意外,懂还是不懂?不要拿你无辜的眼神看我,卖萌可耻。”
“这个不要紧,不是还有苏扬么?怕什么。”
“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你,自生自灭好了。”她白了他一眼,得寸进尺。
“领,谁说不领了。”童濯回报给若晨一个很欠扁的官方笑容。
若晨对着他的肩膀击了一拳,“嘻皮笑脸的。”
小雅坐在窗前捧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看到童濯和若晨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窗外的人已经不见了,她的目光还没有收回。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觉得爸爸也跟着失去了,明知道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给他,却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原谅他。没有打过去电话给他,也没有接他的电话。每当看到银行卡里一连串的数字,她也只是冷笑,钱能弥补什么?就算要弥补,也不是她,那个人应该是妈妈。如果真情能买卖,妈妈就可以拿钱把小三砸死,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悲剧。
若晨吃完饭回来,看见小雅坐在窗前。
“童濯找你有什么事。”小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商量乐队的一个比赛。”若晨很清描淡写。
“哦,你们又得忙一阵子了。”
“是的,以后陪你的时间会少一点,不过你可以来看我们的排练。”
“你在看书啊,”若晨看小雅手里拿了一本书,“我看你要抓紧时间看,你看你买的一堆书。”若晨又朝书架望去,有一种莫名等我自豪感,自己把书架整理的这么整齐。
“哎呀,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你,我看书很快的。”说着举起手中的书。也不知道这个举动能证明什么,总之好像不能证明看书很快。
“我看书很慢?嗯,好像是很慢。”事实如此,也不能争辩。诚实点为好。
“准备一下去上课吧,九点半了。”看到若晨懊恼的样子,小雅有些好笑。
“嗯,我去拿书,外面挺冷的,你多穿一件就可以了。”强调了一件,只是不想看起来太过臃肿,那样的话看着多没精神,一点也不像大学生青年。
校园里有水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颜色点缀着街道。有穿很多显得臃肿的,像个气球,笨笨的前进;有穿很少冻得哆嗦的,像是震动中的手机;也有穿的少,依然走路很有形象的。难道是冬如四季,什么打扮的都有。若晨摇摇头,目光从不小心瞥上的一妩媚少女身上移开,面无表情的走向前去。
“若晨你猜,今天能有几度?”小雅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表情,故意问。
“不至于低到穿这么厚的棉袄”若晨指着不远处的人,“也不至于高到可以这样。”她看着前面一长裙女。然后不忘记加一句,四季花开。
接着就是小雅爽朗的笑声,四季花开,冬如四季,很贴切,若晨什么时候这么有讽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