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晚毫无悬念地被高手提着脖子领,又是飕蹿进了高墙之内。在半空飞翔之际,莲的思想开起了小差,这么大的府邸,这么多的武林高手,那天晚上怎么就让她鬼使神差地混了进去?
那天晚上要是不被丐帮小子追赶就不会爬墙,不爬墙就不会到小眼睛书房里撒尿,要是不到书房撒尿就不会碰到小眼睛,要是不遇到小眼睛,就不会有一场接一场没完没了的无聊比试。绕回第一个问题再想想,要想不被丐帮小子追赶首先要不得罪青衣,不想得罪青衣首先得没有遇到他,想不遇到他的前提条件是不被糟老头收养,要想不被收养……呼呼,这种等同于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理论绕得她脑筋都打拧成一条麻绳了。
“小子,开始了!”小眼睛一声招呼率先扑了上来,莲的脑筋还在鸡鸡蛋蛋上面打转,刚啊了声,脸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你个王八羔子!”粗话脱口而出,莲奋勇回扑一拳,不辱使命正中对方尖尖的小下巴。
小眼睛捂着下巴噔噔退了几步,脸上青白交加。身后站着的两名高手上前一步,急切地询问:“要属下拿下他吗?”
小眼睛生硬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事,松开手,朝地上呸吐了一口,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在身后高手万分担忧的眼神中,小眼睛那对狭长上挑的桃花眼里射出两道冷冻射线,牢牢胶合在莲身上。
“小子还真得敢下狠手!”
莲摸着隐隐生疼的脸蛋,冲他龇了龇白牙:“彼此彼此!”
小眼睛露出一个带血的微笑,似嘲讽又似赞赏:“勇气可嘉。”
靠!莲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他,这口气,好象打了他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见过自恋的人,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太监小子。
“听好了小子,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小眼睛提醒了她一句,显得自己有多少厉害一样。
莲朝着天空哈哈两声大笑,你不会手下留情?爷烦了你,正准备出阴招咧!看谁先放倒谁!瞅着他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她借着扑过来的力道,侧身卸去他一半的力量,手臂在他腰间一拦,立时把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不待他回魂,她凶狠地扑上去,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提起,握成拳头就往他脸上挥去。
小眼睛被砸了一拳,惊怒交加仗着本身的力气比她大,举起手臂挡下了她下一记狠拳,膝盖跟着抬起狠狠撞上她后腰,趁她力气松懈反败为胜,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两名高手眼见二人小孩子撒泼一样在地上翻来滚去地扭打,心里好笑,又得了命令不许插手,相互对视一眼叉起双手立在一旁安心看起了好戏。
莲这辈子鲜少被人压在下面扭打,丐帮上至老下至小除了青衣那混帐以外,哪个不给她几分薄面,更不用说被人压了。她怒极,手忙脚乱地想将身上的家伙扳倒,混乱中小眼睛白玉般的脸颊多了几道鲜红的抓痕,莲的脸上则挨了结结实实的两记拳头。
又是混乱中,小眼睛的膝盖很无意地顶进了她踢哒的两腿间,真得是很无意,很无辜,绝对不带任何色情成份;莲四处乱抓的狼爪,有意无意,更象是恶意地,捣中了他毫无防备的裤裆。
两人在袭中目标的同时,大眼小眼瞬间同时放大,身体僵住了,维持着袭击的动作一动不动象两具风化的石像,脸上浮现出见了鬼般惊愕恐怖无法置信的表情。
小眼睛带着抓痕的脸刷成雪白,颗颗细小的汗珠顺着额角无声地滑落,不知道是感觉到膝盖处空荡荡无一物的恐怖,还是脆弱的命根被袭中的痛楚。莲比他表现得更夸张,简直象刚被天雷劈到,根根毛发刺猬一般竖起,圆圆的眼珠撑得都快滚出眼眶,小脸极度地扭曲。
小眼睛的嘴唇颤抖了,鲜红的唇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没有……”
莲还处在受惊状态,没回过魂来。
小眼睛的凤眸闪过一丝寒光,咬了咬牙:“你是,太监?!”
她啊了一声,她如此地正常,为啥会把她想成太监?
“放手!”小眼睛的声音变得狠戾,表情也开始狰狞,“正命令你,放手!”
被他一提醒,她顿时感觉握住的那根软绵火钳一样烫手,打个寒颤慌忙丢开。手往下一溜好巧不巧使了个套弄,一股电流从股间蹿上身体,小眼睛禁不住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力度软倒在她身上,反而把她压得更重。
莲皱着眉头直哼哼,虽然你小子喜欢用熏香,但是跟老子这一仗打得惨绝人寰臭汗涟涟,香味混和着汗味实在不太好闻,况且,你这一压,把老子的隔夜饭都压出来了。
“快走开!你很重!”她忍不住哼哼。
小眼睛撑起身体,脸上飘荡着可疑的红晕,桃花眼春波荡漾,要不是眼前形势紧张,莲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是出于某种不良目的。
他咯吱咯吱地磨牙,凶狠地盯住她:“你是哪一宫的太监?谁是你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