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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山祭祀

三人一马走进青竹村,径直往村口的北面走去。

“崔大爷,今天柱大叔没在家吗,还要劳烦您老亲自来村口接小子?”

林炎母亲的忌日,是每年的七月初十,而林炎总会提前一天来青竹村崔老汉一家落脚,顺便购置一些香烛祭品,送到他母亲坟前祭奠。

以往四年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崔老汉的二儿子崔二柱来村口迎接,毕竟崔老汉年岁大了,身体不便,多是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听到林炎问话,崔老汉咧嘴一笑,开口道:

“不瞒炎哥儿,俺家二柱子最近在城里接了个活,这几天挺忙的,估摸着是回不来哩,午后俺叫大山子陪你一起去墓地,见你娘亲。”

“好啊,好啊,我要跟爹一起,和炎哥哥一起去。”

坐在林炎肩膀上的女童小玉玉举着双臂,兴高采烈地鼓掌道。

“哈哈哈,小玉玉乖乖在家,看哥哥这回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林炎怜爱的大笑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鸟挂坠,戴到小玉玉粉嫩的脖颈上。

“好漂亮的小雀儿啊,炎哥哥,它不会飞走吧!!”

见到那枚金色的小鸟挂坠,小玉玉开心的合不了嘴,所有注意力都被脖子上戴着的精致挂坠吸引过去。

一旁的崔老汉虽然是乡下人,年纪也大,老眼昏花,但还是一眼看出这个小鸟挂坠的不凡,急忙阻止道:

“炎哥儿,俺儿这宝贝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小玉玉也是天生聪慧,她有些不舍的看着戴在自己脖颈上的小鸟挂坠,一双大眼泪汪汪的看向身旁林炎。

林炎爽朗一笑,轻轻捏了一把小玉玉粉嫩的小脸,不在意的道:

“哈哈哈,崔大爷,您老就别推辞了,这等小物件,在我那里也值不了几个钱,就当是今年我送给小玉玉的过岁礼物吧。”

这枚小鸟挂坠,名为凤鸟朝圣,是林炎用自己不多的银两,请卓阳县金店师傅专门为小玉玉定制打造的,虽然体型微小,但纯金制成,价值不菲。

看到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小玉玉如此欢喜,林炎也同样心情大畅,跟崔老汉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北,朝村子里面走去。

中午,林炎和崔老汉一家坐在装饰简单的木屋大厅,围桌吃饭。

崔老汉有四儿三女,三女早已出嫁,大儿子少年时夭折,二儿子崔二柱和三儿子崔大山继承父业,成为青竹村有名的竹匠,至于最小的儿子崔学生,算是崔老汉一家的骄傲,在城里娶妻生子,还谋了一个学院教书先生的职务,成为村内有数的体面人之一,光宗耀祖。

“炎哥儿,最近天气太热,大青山外边也有一些豹子啥的猛兽在游荡,你晚上在草庐守夜可要小心一些!!”

桌子的一角,一个体型健硕的中年汉子喝了一口桌上白酒,善意的提醒道。

大厅内,只有林炎,崔老汉,以及崔老汉的第三子崔大山一起吃饭,其余人等,要等他们进食结束后才会上桌,因为林炎是客人,所以崔家女眷吃饭时也是需要回避的。

小玉玉跑闹了一早上,回来时早已经困累疲惫,一到家就打起瞌睡,被崔大山的媳妇抱去哄哄睡觉了。

“山大叔放心,小子也算略有拳脚,只要晚上警惕一些,再加上外边有草庐防护,寻常猛兽也是近不了身。”

林炎郑重点头,其实以他的身手,大青山再凶猛的野兽也抵不了他几记重掌,但这是崔大山对他的一片关心,心智成熟的林炎当然不会拒绝,深以为然,表示同意。

听林炎对自己说话如此客气,礼数周到,性格单纯的崔大山自觉面上有光,再加上林炎之前送给他小女儿崔玉玉的那个黄金挂坠,言语之间更加热情关切。

又和崔老汉唠嗑几句,吃完午饭,林炎就和崔大山启程,离开黄泥砌成的乡间平房,乘上一辆装满香烛纸钱,水果吃食的牛车,朝村子外,大青山的方向缓缓驶去。

林炎母亲的陵墓,被安置在距离大青山以西大概一里处,十分偏僻。

据林炎所知,当年他母亲被江氏残忍杀害后,江氏就命人连夜将他母亲的尸首送往大青山,草草埋葬一番,对外则宣称贱姬命薄,又死在侯府,甚是不吉,所以墓地东迁,远离镇远侯府。

林炎母亲死后,甚至都没有亲人送葬入殡,凄凉入土时,连像样的墓穴都没有,只是一个土坑,一块破碑。

随着离至亲墓地越来越近,林炎神情也逐渐变得沉默,不似刚才般开朗阳光。

崔大山是个朴实人,也理解他的变化,叹了口气,扭头安慰道:

“炎哥儿,现在你也长大了,如果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孝顺的样子,也肯定会满怀安慰,感到放心的。”

林炎知道崔大山好意开导,闻言点头,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那座巍峨高耸的大山,大青山的方向。

几个时辰后,林炎来到一座打理得整洁干净,简朴秀气的白石陵墓前,双膝跪地。

“娘,孩儿来看你了!!”

林炎双目含泪,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摆放水果香烛,祭祀烧纸。

漫天金色反射青石墓碑上的铭文,赫然映出几个大字,生母柳氏之墓,旁边是一行小篆,子林炎立。

一旁的崔大山见到此情此景,也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逝去多年的亡母,同样心神有些黯淡,举起右手衣襟,抹了抹自己眼角。

半个时辰后,崔大山告别林炎,驾着牛车返程回村,而林炎则住进了紧挨着他母亲墓地不远,一座草竹混合搭建的庐舍之内。

这间庐舍,是崔老汉一家替林炎所建,因为林炎每年来此地祭祀亡母,都要守夜三天,而此处又地处大青山山脚不远,常有猛兽出没,十分危险,所以特地为他安全而建,虽然环境简陋,设施不全,但胜在结构坚实可靠,足以过夜住人。

夜,深沉如远,远处黑压压,好似巨人侧卧的大青山深处,一阵阵淡不可闻的虎啸猿啼远远传来,打破这夜的静寂。

淡淡月光下,林炎目如电闪,盘坐在自己母亲坟前,身上涌出的蛇王内劲犹如一条白龙,狂涌而出,肆意扭动,不住盘旋,气势惊人。

“娘,你看到了吗!!孩儿如今不过十六岁,就已经将镇远侯府所谓绝学,蛇王劲的境界,练到了普通武者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七重巅峰,只差一步,便能成就王蛇,与那无情无义的林武孝并列,成为江湖最顶尖一列高手!!”

林炎双手颤抖,抚摸着眼前饱经风霜,已略显刮痕的青石墓碑,微笑着说道。

“可笑那林武孝两子一女,用尽灵丹妙药,兼自他亲手调教,资质境界,竟比不上孩儿万分之一,可悲至极!!.......”

林炎所学,均得自家主林武孝,林家祖训,凡林家血裔子弟,无论贵贱,嫡庶,家主均需传授完整的蛇王劲修炼心法和绝元手秘籍,如有违反,死后逐出林氏宗堂,成为孤魂野鬼,不在氏族之内。

此等祖训,就是为了保障林氏一族在未来某一天,即使遭逢大劫,也能有传人存活下去,甚至日后,凭借蛇王劲和绝元手两大顶阶功法,让林氏一族东山再起。

“当初,林武孝传我蛇王劲和绝元手时,秘籍只给孩儿看过一遍,后几层境界,常人孩童看过一遍根本无法记得,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孩儿天赋异禀,从小过目不忘,蛇王劲所有修行境界,以及绝元手的发力招式,孩儿在寸许之间尽数记得,并且了然于心,到如今臻至极高境界,堪称武学奇迹!!”

说着,林炎身形一震,从地上昂然立起,双脚踏步,臂如龙蛇,一道道惊人无比的劲气凝聚,随着他上下起伏的动作透掌而出,如秋风扫叶,直震得墓地周围十丈范围内,所有花草外扩,簌簌作响,被强大气劲压得弯下腰来。

“天道有情,让孩儿得知当年事情始末真相,江氏那贱人竟如此对你,孩儿有生之日,必会让她受尽屈辱,尝尽痛苦而死!!”

林炎眼中杀气大盛,手中绝元掌势突然一顿,右手双指并拢,剑指般插入附近一株老木,一扣,一扯,居然将整张树皮从上到下,无声无息剥落,露出里面一层白白的树脂纹理。

这竟是林炎通过绝元手破雷势和暴风势,自创的绝学,专为江氏所准备的人间极刑,绝元手,拈花势,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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