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新看着牧羽菱的头上还洒落着热体,于心不忍,拿出手帕来给她:“嫂子,先擦一擦吧。”
头发真的很痛,牧羽菱没理会历新,紧紧的抿着嘴,默哀大于心死,她终于有幸体会了一把这种感觉,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追悔莫及。
她一步一步顶着双膝的疼走到了历严石的身前,噗的一声跪下。
“爸,对不起,今天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真的,我觉得很抱歉,嫁进你们历家有五年了,这五年来,我不断的闯祸,给你们带来麻烦,真的,抱歉!”
她说着说着泪水就掉了下来,就那么挺直了腰杆跪在历严石的身前。
“羽菱,你别这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你……唉,今天的事情,怪不得你。”历严石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怎么忍心责备她:“快起来吧。”
“不,爸,我不起来,今天您一定答应我一个请求,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就长跪不起。”她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说出口。
历严石看着她,点头:“好,羽菱,你说吧,有什么话,就和爸说。”
她忍着双膝的疼,冷眼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历新之外,谁对她曾有过怜惜吗,死心的闭上眼,她恳求:“爸,求您让我和历子瑜离婚吧!我求您!”
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请求,一时之间都怔怔然。
而最惊讶的莫过于历子瑜,这是从她嘴里第几次听到‘离婚’的字眼,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原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
他在早之前就接到了牧羽菱给他的那条短信,要离婚的短信,可他没有在意,这个女人,这五年来都逆来顺受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婚。
历清早已经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不乐意的看着她:“牧羽菱,你别逗我们大家笑了,你以为豪门婚姻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吗?哪有这么简单!”
历灵也跟着迎合:“到时候媒体该怎么报道我们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历家欺负新少奶奶,而且,你打算要多少钱啊?”
牧羽菱的心在痛,她浅笑开口:“我不要钱,你放心好了,至于媒体方面,你们历家大可以去媒体方面报道我不贞的消息,让我净身出户。”
历灵看着她,卑微的跪在历严石身前,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太狼狈了,头发湿漉漉的,好像还带着点血腥,她冷哼,当初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我只有一个请求,因为我现在没有经济能力,希望历家能暂时负责我妈妈的医药费,等我有了工作之后,会慢慢还给你们。”
历灵听到之后冷笑:“你这不就是变着法想要钱吗?谁不知道这医药费是个无底洞,你大可以借着这个借口无限的来我们历家要钱啊,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哼!”
“好了,历灵。”历严石领不下去了,他的眸光愈发的阴霾,冷眼看过历灵吩咐:“你回房去吧,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历灵对老爷子的命令自然是言听计从的,虽然还想看牧羽菱的热闹,可也因为惧怕老子叶子所以听话的回了房间。
历严石看向牧羽菱的眸光稍稍柔和,她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唯一欣慰的是这孩子还好会隐忍,不然这历家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羽菱,凡事都有理由的,和我说说看,你想要和子喻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
牧羽菱想,如果要说她想和历子瑜离婚的理由,她大概有千千万万个!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外面找女人,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从未看望过自己生病的母亲,她可以理解为他工作忙。
可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等待?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只不过是他无情的讽刺。
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被爱,没有哪个女人会有受虐症的!所以,她受够了。
“羽菱,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会为你主持公道!”历严石冷冷的看了一眼子瑜:“是这小子他又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
牧羽菱摇头:“没有,爸,一切都是我的错,子瑜他没有错。是我,都是我不好,我很想离婚。”
历严石拿她没有办法,看向历子瑜,冷冷的问:“你呢,羽菱想跟你离婚,你是怎么看待这事情的。”
矛头指向他,历子瑜耸肩:“我自然没问题,她要是想离婚的话,我随时奉陪。”
“好一个随时奉陪!”历严石冷笑点头:“不过,子瑜,你听好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羽菱离婚了的话,历家财产你一分都拿不到!今天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我看谁敢有意见。”
他没心在和这些小辈谈话,愤愤离开。
而历新看着还跪在那里的牧羽菱,心里自然很疼,扶着她起来:“嫂子,别跪在地上了,不然一会又该腿疼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吗?
牧羽菱的泪水簌簌滚落至嘴角,她真的后悔了,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吗?
“牧羽菱,你闹够了?好好的一个团圆饭,被你搞成这个样子。”历子瑜冷声怒喝。
牧羽菱心都是空的,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他对自己的不满和控诉。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对不起游泳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他仿佛把近日来所有的愤怒都要发泄出来,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部都狠狠砸在了地上。
“你不想很喜欢收拾屋子吗?我命令你马上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好。”他说完,也不管牧羽菱是什么样的表情,就直接迈步转身离开,牧羽菱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