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黛来上班,破天荒的防盗门帘半开着。这是招贼了还是怎了?小黛蹲在地上往里看,一眼就认出了柜台里面那个西装革履的黑男人是昨天下午来过的。小黛兴奋的心里怦怦跳,慢慢的猫身离开,掏出电话打给文茹。
“你的电话。”阿文对楼上的文茹喊。
文茹拖下一个阿文熟悉的皮箱,接过了电话照常不吭声。
“不好啦,老板,来贼了。让我阻在屋里了,怎么办?”小黛虚着声音兴奋的问。咦?什么意思,不信吗?小黛同学的老板挂了电话。
正在小黛纳闷的空,门店防盗帘拉开了,拉开之人正是老板文茹。小黛这个惊,那个惊,这个那个的都是惊。
“我有事要走,店里你们照常上班,很快会有人来接手,”文茹对满脸好奇的小黛说:“这些营业执照什么的都在这里,小黛你来看一下,等交接的人来给他就行了。这是账本也放在里面。你们这个月的工钱我预付,一会我给你们先存上。”
这账本是销售账,人家交接不得要进货的票据么,而进货票据一直都是一本烂账,谁也不知道文茹怎么弄的。小黛满肚子的疑问,也管不上这些。
她的好奇只得到了文茹一个回答说她要回广州。这个小偷也很有型,小黛问不出话,也想象不出老板从哪认识这一个一个的神秘帅男人……
文茹又拿下一个旅行包,放在皮箱上。当着阿文的面,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从里面翻着存折身份证什么的。“先吃早饭,再去一趟银行,我要把大家的工资先发了。”文茹说着拉上包拉链。
阿文和文茹去吃早餐,见文茹一如既往的神速,阿文好容易挤了一句话出来:“你倒是没太变。”
“你完全没变。”文茹放下筷子,冷冷的说:“去银行吧。”
两人去了银行,文茹自言自语的说:“给存多少工资合适?这浮动工资算多少?唉!”等着叫号的时候,文茹填了两张转账单。只是要填钱数的时候她拿出手机计算器来来回回的算着,叹着气。
终于添上了数字,两个人坐回了等待区。文茹看着账单,又拿出手机重复计算,阿文别过头。
“对了,我要查一查那34万是不是真在卡上。”文茹起身到旁边自动取款机。阿文立刻关注的看向她,却没有跟过去。文茹查了一下马上回来坐下,继续叹气,重复计算。
排到了文茹的号,阿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文茹。只听文茹在柜台那说转账,备注预支工资。
出了银行,文茹神色凝重。
阿文说:“现在收拾去机场吧。”
文茹回答:“好”
回到店里,小黛迎上来,文茹叹了口气,从楼上又捧下一个小箱子。“小黛,这些书是——,他来找我的时候,你帮我还给他。”
“你不给魏大哥打个电话吗?老板,你这是真要走了?”小黛迷茫的问。
文茹再次叹了口气,拿起旅行包满脸惆怅的往外走。
“老板,那魏大哥来我怎么说?你还回来吗?”小黛跟出来,帮文茹提着包。
对面来了出租车,阿文把包放进车厢。文茹转身情深意切的说:“告诉他好好的,我只是个过客。”文茹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他我走了,不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热情奔放的小黛倒不是多亲近文茹,但这突来的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小黛泣不成声,一旁的文茹看起来也愁肠满腹。
阿文说:“走吧。”面对文茹的无奈,阿文那种不舒服的内疚总是莫名的涌起。出租车开了,小黛在后面挥着手,文茹心事重重的把头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到了机场换票时,阿文要文茹的身份证,文茹没有心情,把手里的提包丢给阿文。阿文拉开,里面乱七八糟的,一个精致的大首饰盒和一包卫生巾非常显眼。阿文把大首饰盒先拿出来放在箱子上,忽略掉卫生巾又翻:银行卡,存折,还有一张阿文熟悉的信用卡——赵泽呈的副卡,安眠药,钥匙,唇膏,口红,手霜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首饰盒。终于翻出身份证,阿文刚要把大首饰盒放回去,文茹拿了起来,打开,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珍珠项链。文茹甩了甩头发,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把空盒子扔进包里。
“走吧,我们去兑机票。”阿文这坏人做的非常压抑,但他还是拉着箱子要求文茹一起去。文茹也不拒绝,就一直在阿文身边淡漠的站着。
两人回到休息大厅坐着,空气里飘荡着压抑的气息。马上就能登机了,文茹拿过包,抽了一个卫生间装在风衣兜里,没做任何交待,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走向卫生间。
一阵不安忽然袭上心头,阿文翻开文茹的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包括身份证。大首饰盒是空的,小首饰盒装着一个珍珠胸针。
阿文给赵家打了个电话,赵家很快把文茹的工资卡号发过来。那张卡也在。又过了三分钟,阿文忽然一头汗,他拨通了文茹的电话,有人接,却没有声音。
“文小姐,要登机了,快点回来吧!”阿文努力放低声音,希望文茹只是在卫生间磨蹭。一阵冲水的声音传来,对方挂断了。阿文松了口气,回来坐下。
又过了一分钟,阿文警惕的到门边看着,卫生间方向没有文茹回来。他跑到卫生间门口,再次拨打文茹的电话,手机关机了。
文茹就这样大刺刺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阿文回到服装店,小黛早忘了离愁,正欢天喜地的坐在柜台里玩手机,见阿文回来愣住了。
小黛什么也不知道,阿文不敢相信文茹空着两手就走了。拿着卡和身份证去了银行,因为没有密码,几经周折,银行才告诉他,这张卡里没钱,一分也没有,至于钱去了哪,银行一个字也不肯说。
阿文泄气的看着大包小包和旅行箱,箱里装的是一些带标签的新大衣,冬天的春天的都有。
昨晚阿文看见文茹在那试还心里嘲笑她占便宜,谁想她根本意不在此,只是为暗度陈仓麻痹自己而设下迷魂阵,连环计中的一环。阿文痛心蚀骨的向赵翊容汇报文茹丢了的消息。
赵翊容派了人来收拾文茹的烂摊子,据回报,估测文茹的报价水份倒是不十分大,但文茹的店也只能维持个收支平衡,这一下就倒手转了出去。赵家一进一出亏了五六万。
没有人甘心,魏老师也很伤感,但他的伤感更多来自自己的臆想,自我中伤,他把这个生命中匆匆经过的普通女子容貌上加工再加工,他们的爱情修饰再修饰,然后系了一个小疙瘩浪漫的纵容的拴在唇齿之间,添枝加叶的让她更神秘,来衬托自己有一段不平凡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