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文的手机响。阿文努力睁开了眼睛,文茹穿着整齐敲门把手机递给阿文。阿文感激的接过电话,是赵泽呈。
“文小姐,赵总说你以后不用去公司,每天体能训练。他给你安排了邱馆长当私人教练。”阿文搓了搓脸,又自言自语的说:“邱馆长?怎么会找他?”
“怎么了,这个邱馆长是什么人?”文茹站在床边问。
“他是职业的拳击手,赵总这样交待,我们下午就去看看吧。上午赵总让我陪你去看中医。”阿文再次搓了搓脸。
文茹点点头就出去了。
阿文掀开身上的毛巾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他。他的胸口画着红色笑脸,各种的诡异。阿文站起来,床上皱皱巴巴的床单是大红色的。
这是进了异域空间?阿文看看周围,就是邢雁翎曾经的小卧室。他掀开皱皱巴巴红色的棉布床单,底下铺的是净色的熟悉的床单。阿文看见自己的手,红色的印迹,他赶紧跑出来,文茹正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看电视。
阿文进了洗手间一看,自己不长的头发不知抹了什么一绺一绺的,脸上花了的口红印,脖子上道道醒目。怪不得他会那么困——那杯牛奶。阿文冲到客厅,怒目相向。
“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丢掉工作?”文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专注的看着电视。
阿文无语,默默的回到洗手间冲了个澡。
“出去吃饭,再看中医,你这里需要什么都在今天上午买。下午开始训练。”阿文换好衣服出来说。
“我根本没病,要喝你喝,我们直接去逛商场。”文茹说。
“不行,医院联系好了,你身上至少要有中药味。”阿文坚持,这是一场赵家家族与赵泽呈的博奕。旁边还有温润逸这样的助攻,和文茹这样反复不定的间谍。医院是赵泽呈指定的,但赵翊容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文茹只要进了医院,就只能是林妹妹转世,文茹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大夫会给她下点毒药让她有口气喘就行。
果然,大夫说文茹这样不调那样不顺,气血两亏,神精俱损。文茹笑笑,说:“那麻烦大夫帮我开一些药吧。”
大夫开了一些药,告诉了阿文怎样怎样用。然后另开了一个方子,递给阿文。“如果真是这样的病,那没有三年两年是调理不好的,犹忌劳顿。”大夫心照不宣的朝阿文笑了笑。
文茹直接去了商场,倒也不见她真买什么,只是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商场总有服务员热情推荐,于是文茹转战到书店。文茹认真的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似笑非笑的,一旁阿文肚子长音短调的一声接一声。
文茹自己也累的够呛,倚在书架上。阿文决定与文茹和解,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你妹妹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在一堆农村孩子里非常显眼。你在给她挑书吗?”阿文想起了话题。
文茹不答,眼睛定了定,又继续翻书。
“她让你打电话的时候让她接一下,她很想你。”阿文又焖出一句。
“我不稀罕,何必假惺惺的,反倒让我看轻了。”文茹把书放进书架又在细细的挑下一本。
“她是真的想你。”阿文不由的替那个特别的女孩辩解。
“你被她骗了,但她骗不了我。她这招,我比她还小的时候就会了。”文茹淡淡的继续找着书。
阿文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起了村里人对文茹的评价。
“怎么,你只看到了我那个不一样的妹妹,其他人呢,除了她没有别人想我吗?”文茹吊儿郎当的说着,心里却留神的听着。
“有,你的邻居——我忘了都是谁,说托你找工作,都想你。你妈也想你,托你给你弟弟买?我记不得要买什么了。你哥要——你还是自己打电话回去问问吧,想你的人太多我记不清了。”阿文回答。
“他们除了想我,没说我坏话吧。”文茹笑着视线从书上转到阿文脸上,淡淡的笑里带着防御。
“何必去理别人。”阿文说。
“这样啊,”文茹点着头,“看来他们还是不肯在外人面前说我有丁点的好处。他们很傻是不是?”
文茹神秘的向阿文歪了歪头:“俗话说‘不打馋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他们都是不长眼的。电视报道那些穷山区的孩子怎么报道的?勤劳善良,学习好,乐观向上,小天使一般,好象除了钱以外拥有一切美德,让人看了就有把钱给他们的欲望。
啊!我就是在那堆穷孩子里爬出来的,我怎么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孩子呢?这就是现实!如果说那些孩子又愚蠢又肮脏,谁还会想着捐助?可我们那里的人就不懂这一点,每次都把最丑陋的展示出来乞讨勒索,我偏不帮。”
“你只是没有能力罢了。”阿文很有诚意的说。
“你都不会撒谎!何必口是心非?这是在感激我早晨没有溜掉?你没有告诉他们我手里有钱吧?”
“没有。”
“说了也没什么,除了再骂我几声白眼狼,现在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我知道你尽力了。”
“哼?真是人不可相貌。也对,给人家当奴才的人怎么会不懂说话!”文茹又重新回到书上。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阿文听文茹说自己是奴才,愤起还击:“怪不得你在你镇上都声名远播。”
文茹知道自己在十里八村最有名的一段就是勾引老头抹脖子自杀的事,这件事传的五花八门,还有人说是文茹怀了孩子逼老头提亲不成抹脖子的。
“你打听的倒挺远。”文茹阴沉着脸把书摔在书架上。
“不用打听,大家争着抢着的揭发你。”阿文看激怒了文茹,心里高兴起来。
文茹又笑了起来:“你饿了吧?”
阿文没回答,揣摩着文茹的意思。
“是饿了吧,走,旁边有面馆。”文茹说着前面领路。
阿文知道文茹不怀好意,但是他真的饿了,进了面馆他说:“你也饿了吧,你还想吃点什么?”
“不,我不吃,服务员,给他来一碗面。”文茹笑眯眯的给阿文点了一碗面。
“你真不吃?”阿文坐下来问。
文茹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坐在椅子对面欣赏着阿文。
服务员端着面来了,阿文已经筷子在手。文茹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在桌上,起身就走。
饿着肚子的阿文和文茹又在路上晃,经过一家炸鸡店,阿文毫不客气的揪住文茹,任她挣扎也不松手。阿文买了两个鸡腿,付钱后松了文茹。
两个人继续逛,鸡腿的香气在身边飘着。文茹猛的回头,怒目圆睁。阿文吃着鸡腿也不生气随她看着。
文茹瞪了一会,跑了回去,要了一袋鸡叉骨。两人默默不语的吃着。阿文又揪住文茹,他要买水,付钱后松开文茹,文茹拿起一瓶水就走。
老板大喊:“买一瓶拿两瓶,要不要脸?”阿文愣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水放下,追上文茹从她嘴里把水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