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赵泽呈冰山一样的问。
文茹弯腰捡起水杯,鬼斧神工的两瓣,还能拼在一起。研究着破裂的水杯,文茹淡淡的说:“这是你们所期望的,也是我最大的诚意。”
赵泽呈走过来,冷冷的把头压向文茹,眼中带箭的低声吼:“你的诚意?”
“怎么?还不够?”文茹冷冷的深深的看着那双眼,慢慢的说:“不要欺人太甚。如果一定要把我辗成渣——我——可以奉陪。”
两人重新发扬要站成一棵树的信念,大概过了一分钟,文茹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赵泽呈眼神一低,看了看衣着宽松的文茹的肚子。赵泽呈从没看见文茹不吃饭,也没看见她少吃饭。
文茹失去了对手,又转身放下碎杯,换了个杯子去倒水喝。
“你没吃饭?”赵泽呈冰冷的问。
“吃了。”文茹认真的喝着水。
“为什么饿?”赵泽呈的声音能下刀子。
因为吐了才饿,但文茹没有说。在台湾每次吃完药文茹都会去催吐,虽然后来阿文说她吃的是维生素,可落下毛病,现在一紧张就条件反射的想吐。
赵泽呈慢慢逼过来,声色俱厉:“你——”
“别过来,我喘不过气。”文茹淡漠的又喝了一口水,象是诉说一个遥远的事实:“你管的太宽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房子你们想要就要,不想要——你就请吧”文茹有些无力,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垂着眼。
“你恨我?”赵泽呈暗淡的说。
“不。”
“你恨我!”赵泽呈强调。
文茹把杯转了一个方向,看着晃动的水纹,淡淡的说:“也许以前恨吧,不过现在不恨了。我只想早点结束——”
“那就结束吧。”赵泽呈截断她的话说:“这,我买了,价格你开。我要求你把它恢复我姑奶奶在时的一模一样。”
文茹趴在水杯上,斜着脑袋眯眼看着翠老太的遗像,声音低的赵泽呈仔细才听的见。她说:“甘心的不甘心的都死了,上哪里寻个一模一样。不甘心哪,都不甘心。”文茹朝遗像还无力的笑了笑。
过了半晌,赵泽呈看了一下时钟,缓和了声音说:“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对药有抵抗力了?先睡吧!”
“客在主不安,我现在是这的主人。”文茹叹了一口气,转头把脸埋在杯口的手上。
良久,赵泽呈转身出去了。文茹从杯子上抬起头,额头上湿润润的印着一个零。
外面车走了。
怎么齐尚还没回来?文茹站在正门那看。给齐尚打电话,响了好久齐尚才接。
文茹轻声说:“在哪呢?”
齐尚不说话。
文茹叹了一口气:“他们都走了,你在哪呢?”
齐尚说:“不要再耍我了,我等着看你当赵家少奶奶那天。”齐尚挂了电话。
文茹再次走到总闸那,啪啪啪的打开了所有的灯闸。别墅再一次灯火通明。文茹坐回客厅的榻上,电视依然开着,几乎没有声音。反而是本该静谧的夜声音更清晰。正门没有锁,外面的大门不知是什么样子。
正在文茹把自己坐成枯木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这人走到没锁的正门前,犹豫着。还没成为枯木的文茹眼睛余光看见了正门前站住的这个人——阿文。
最终阿文推门进来,并太不灵敏的碰到了门边挂着的锁链。亮着的电视却几乎没有声音,阿文迅速发现正看着自己的文茹。阿文看了看四周,不知齐尚在哪。
阿文冷冷的说:“我来看看表小姐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给我倒杯水。”文茹也不带感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