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楚大武发了好多条信息,文茹坐在树底下,没有回信。楚大武打过电话,文茹没有接。
对于这段不靠谱的事,楚大武烦躁起来。他来到别墅,摁门铃,没人开;打电话,没人接。楚大武在别墅外面大声喊起来。
正当楚大武喊的丧失斗志准备走的时候,他的闪电未婚妻失魂落魄的戴着手套走出来。楚大武愣了一下,说:“你在呀,怎么不接电话?我以为,我以为——你怎么了?”
文茹来到门边,两人隔着铁门。楚大武看到文茹脸上的痕,问:“你在修树?等我下班来做。”
文茹没回答,傻傻的样子。
楚大武说:“不是说好了要幸福吗?你怎么了?”
文茹抬起呆滞的眼,失神的说:“算了吧,就当是一场游戏。”
楚大武躁的愤怒,吼道:“你要是嫌我穷你早说。你耍我玩?好!玩!他妈的。”楚大武转身离去。
“我送你回去。”文茹开车出来追上。
楚大武愤怒的说:“我开。”
文茹下车,垂头丧气的坐到后座。
楚大武嗖一下把车开出去,在转弯的时候,因为太猛,走神的文茹一下撞倒在另一边,楚大武没停车,继续开。文茹在后面爬起来,忍了几下,拍打着前座。
楚大武见文茹想吐,一脚停了车。这一猛刹,文茹彻底忍不住了。她摸爬着下了车,狂吐不止。气火攻心的楚大武在旁边也不知以什么身份站着,兀自生着气。警局来电话,楚大武支吾的说自己肚子疼出来买药,一会就回去。
文茹回车上摸了一瓶水漱口,衣服也脏了。文茹说:“你自己开吧,晚上让——”
“你说的倒是轻飘飘的,别和我提晚上。”楚大武恨恨的截断文茹的话。
文茹抱歉的说:“对不起——”
“你只要对的起你自己就行了,说谎做谎,你尽可不用解释,尽可随心所欲,吐够了没?不是送我上班吗?吐够了我们走,一会你把车开回来,省得我们晚上还要见。”楚大武再次截断文茹的话。
“我不能总当坏人,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文茹淡淡的说。两人沉默着。
警局又来电话,楚大武接了电话后有点急,队长叫他开会。楚大武转身就跑,不忘挖苦说:“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你也没有多好。”
文茹点点头。这里不好打车,但往前不远就是工业区。
“哎,开这个车去吧,我走回去就行。”文茹叫道。楚大武回头嫌弃的犹豫。文茹又说:“毕竟你买药的时间也太长了。”文茹说着自己往回走。
楚大武犹豫了一下跳上车,转方向到文茹身边说:“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文茹眯着眼摇摇头,又解释:“我怕快车,你快去吧。小心点!”
楚大武看文茹那副神态,就开着车走了。
这十里地文茹走了很久才回到别墅。回来换了衣服文茹又到园子修果树,修的阴沉凄凉,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门铃又响,是楚大武。楚大武把小皮卡停好。
文茹说:“这里不好打车,等你打到车回去也该下班了,怎么不等下班再来送车。”
楚大武说:“我们下班比你们公司早。”他没说的是他还提前走了一会。
文茹轻轻笑道:“这么好。”
楚大武负气的甩道:“有事也没个正常点,好什么好!哪里比的过有钱人家大小——”
“你知道为什么阿文坚持称呼我文小姐吗?”文茹截断楚大武的话,她必须解释一下,她想解释,她不能次次背黑锅,文茹继续说:“我那天说的你可能是当笑话听了。其实事实远比说的残酷,我挡了阿文老板——就是雁翎口中的我表哥的财路,这家老夫人的家产——非常雄厚。如果说你哥嫂是在陪我,不如说——”
“借口,”楚大武冷冷的瞟向文茹:“这有关系吗?我不用听你的借口,反正也没真好过,散就是了。”
“我曾经被迫签下一个协议,老夫人去世后我所继承的所有财产都完全交给赵家,除了这栋别墅。赵家为这份协议费了很多心。”文茹惨淡的笑笑,接着说:“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份协议不仅没用上还砸了赵家自己的脚。你可以想象你哥老板的势力吧?他们不让我得到幸福,我认输也没用。”
楚大武怀疑的看着文茹。
文茹依然是那样的笑容,说:“以前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说,可我得给我唯一的相公解释一下。我想有一个家,不过这是奢望。上午阿文已经警告我了,好在没人知道我们要结婚,所以我们悄悄了结吧。”
“都是借口。”楚大武明显松了鄙视的恶意。
“在你走前能不能抱抱我?”文茹淡淡的笑着:“毕竟我差一点就有了家。”
楚大武没有动,文茹自己上前轻轻抱住了他。在文茹松手的时候,楚大武终于紧紧抱住这个不知什么身份的女友。
等两人分开时,楚大武的肩已经被无声的打湿了。暮色中文茹淡淡的笑着往深深的别墅里走,身影瘦长而落寞。
美人这样的身形最能打动男人的英雄心,文茹虽算不上美人,却胜在情景正当时,所以各种法码加上,楚大武追了上去:“喂,说好的要幸福,你还想坚持吗?”
文茹回头:“你不怕?”
楚大武说:“这是中国,你想多了。你又不做生意,那种有钱的人还能怎样?何况你——相公是警察。”
文茹在犹豫。
楚大武开朗的笑着说:“只要有心在一起,什么困难都是借口。你是在找借口?”
文茹犹豫了一会,说:“其实发生的事很多,比你想象的多。有心也经不住——”
“以前你是你,我是我。既往不咎,我们只过以后,只要你有心。”楚大武说。
“我可能保不住这个别墅。”文茹说。
“我可以养家和我老婆。”楚大武明媚的说:“你以前的钱是你的,有、没有都不用和我说。你以前的事也是你的,不想说永远也不用解释。我只问你,我们要不要一起过年?年年一起过,直到死别。”
文茹的眼泪象珠子一样落下来,从台阶上跑下来,扑到楚大武怀里。她扑的并非这个人,而是一种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