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要生了小孩才能接生?”那自己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也不是,不过我平日见的稳婆可都不年轻了。而且稳婆官府都登记造册的,要做稳婆也需官府同意,需家世清白身强体健的,还要有资历的稳婆带上三年才行。”
“这么麻烦!”真要等三年那可不行。
“绵绵,你为什么要急着赚钱啊?你很缺钱吗?”
“很缺钱!”杨绵绵郑重地点头道。
白如珠想了想说道:“若是你需要钱急用,我这里倒有一些……”
杨绵绵摇头:“我现在包吃包住,不用花钱。”
白如珠更奇怪了,既然没地方花钱那急着赚钱做什么啊?
翌日杨绵绵等人一道去了余庆堂,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的余乐英也出了门,去了卫家。这次他并未登门拜访,而是隐了行踪直奔卫如兰的书房。他知道这个时间卫如兰若未外出便是在书房。
卫如兰果然在书房读书,她身后立了位侍儿,眉目含情俊俏妖娆,余乐英认出这是卫如兰房里新进的人。他安安静静地伏在屋顶,耐心地等待着。宁水分号的镖头给他传来消息,说卫如兰这几日一直未外出,她若是有帮手,这次失手后他们应该联系才对。
“小姐,苗公子来了。”
“快请。”卫如兰放下手中的书册忙道。那侍儿不乐意地嘟了嘟嘴,还是去了。
苗温儒走了进来,看了房里的侍儿一眼,不耐烦地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
那侍儿委屈地看了卫如兰一眼,见她点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温儒,坐。”卫如兰拉着苗温儒坐了下来,又亲手递上茶,含笑道:“这几日一直未见你,我可想得紧。”
苗温儒脸上红了红,嘴里却道:“你会想我?你房里有那几个狐狸精又怎会想着我?”话语里一股子酸味。
卫如兰笑道:“不过是几个下人,等你进了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苗温儒白了她一眼,问道:“那余乐英的事情解决了没有?若他占着正君之位我爹娘定是不会同意我们婚事的。依我说你何必弄得这么麻烦,直接退亲就是了,何苦定要留个侧君的位置给他。”
卫如兰摇了摇头:“这亲事是当年两家父母所定,我若是退了亲岂非不孝,难免日后招人口舌,让他做侧君,也算是对得起这些年两家的情分了。”
“可他怎会甘愿做侧君?”
卫如兰叹了口气:“这次原本你姐姐送了秘药于我,言道不管是什么高手都手到擒来,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这药原来是苗温雅送的,余乐英心下有几分明白了。苗温雅是京里出了名的纨绔,未必弄不到宫中的这种秘药。
“什么药?”这事苗温儒却是不知。
“这等事还是不要污了温儒的耳朵才好。”
苗温儒明白过来,双眉倒竖:“好哇,你竟然用那种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想和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卫如兰握住苗温儒的双手,送到唇边亲了亲。“你是知道我的,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去理他?原本是想用药让他失了清白,然后说他是因自身品行不端所致……”
苗温儒恍然大悟:“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做卫家男主人,如此他就不得不让出正君之位了。”
“我的温儒真是聪明。”卫如兰赞道。
“可是,不是没成吗?那可怎么办?”
“别担心,为了你我会再想法子的。”卫如兰说着上去吻住了苗温儒的双唇,两人渐渐气息沉重起来。
屋里春意浓浓,屋顶上余乐英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头顶上明明是明晃晃的太阳,却比置身冰窖还要寒冷。
原来,她竟是这般图谋!
就为了让自己不再占着正君的位置,用那般下作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置自己的死活于不顾,这样的人,想到将来自己要与她共处一室余乐英都觉得恶心!
余乐英冷笑一声,飘然落下,伸手在窗棱下叩了两声。
“谁?”卫如兰含糊地声音传了出来。
“卫如兰,我如你所愿!”
“谁?是谁?”卫如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兴致全无。
“绵绵,听说你急着赚钱?”叶萌萌突然出现在杨绵绵身后,把杨绵绵吓了一跳。
见到叶萌萌,杨绵绵汗毛竖起,瞪大了双眼十二分的警惕小心。
“咳!”叶萌萌见她如此轻咳了一声:“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如此莽撞了。”
见叶萌萌脸上微红有些羞赧摸样,杨绵绵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叶萌萌拉了杨绵绵就走。
“又去哪里?”杨绵绵害怕的后退。
“你怕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叶萌萌瞪了她一眼:“自然是去赚钱的地方!”
赚钱的地方?那会是什么地方?
叶萌萌拉着杨绵绵上了一辆马车,自言自语道:“其实若说赚钱快的法子,当属去赌场来得最易。”
杨绵绵吓了一跳,就要下车:“我可不去赌场。”她可不想成为一个“吃喝嫖赌”四毒俱全的人啊。
“坐下、坐下。”叶萌萌按住她,哼道:“就你这傻乎乎的样子还想去赌场赚钱么?别被人卖了才好。”
杨绵绵犹豫着坐下:“那是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出了宁水城,杨绵绵渐渐地闻到了风中吹来的咸腥味,她看了看马车外头,问道:“我们这是到了海边吗?”
叶萌萌点头,不多时马车停下,她利落地跳下马车,回头招呼杨绵绵:“快点。”
远远地似乎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杨绵绵奇怪地左右看了看,问道:“是什么声音?”
“这里是船坞,你听到的是修船的声音。”叶萌萌带着杨绵绵往里头走。
“船坞?”
“宁水最大的船坞,许多船都在这里靠岸整修。那边一大片都是韩家的地方,宁水韩家,你知道吧?整个华国都是能拍得上号的有钱!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是官府曾经用过的船坞,现在废弃了,我便把它拿过来用了。”
船坞场地不小,多是上面搭了篷子,里间用来停放船只,连墙壁也无,屋子更少。叶萌萌已让人对船坞做了整改,正在做隔间,匠人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有的房间堆了不少棉花,有的地方摆放着不同材质的纸张,还有的材料杨绵绵并不识得。
“官府用过?”官府用过的船坞怎么就被叶萌萌拿来用了?杨绵绵满心疑惑。
“绵绵,你过来见见谢老。”叶萌萌领了一位枯瘦的老者过来。
“谢老好。”杨绵绵忙招呼道。
“谢老曾在工部任职,精于奇巧,我想你平日也要跟着小九学习医术,未必有时间亲力亲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谢老监管了。”
杨绵绵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事情啊?
谢老讲话极慢,嗓音有些嘶哑,他慢吞吞地对杨绵绵道:“杨小姐,这脱脂棉我试过几次,你来看看成效如何?”
脱脂棉?杨绵绵讶异地看向叶萌萌。
叶萌萌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急着赚钱吗,若是把你说的卫生巾能做出来,银子定是少不了的。这里场地够大,也不用什么花费,现在工人的工钱由白如珠垫付,等做出来的由余庆堂销售,届时你就等着收银子吧。”
杨绵绵感动地看着叶萌萌:“叶萌萌你太好了!”
叶萌萌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害得你受了伤,这就当赔罪好了。”
谢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试验了几次脱脂棉也都作了详细记录,杨绵绵认真地看了,又听谢老讲了相关过程,再将以前的化学实验知识拿出来与谢老讨论。谢老每提出一个问题,杨绵绵都认真地听了,耐心地回答。不仅是脱脂棉,关于卫生巾的其他材料,该如何处理,整个制作过程中要注意什么,两人都细细地讨论着。叶萌萌在一碰无聊得直打呵欠。等到两人终于谈完,天色都黑了。
“看不出你和谢老还很投缘的。”回程的马车上叶萌萌懒懒地靠在车壁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