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06700000058

第58章

俺借你头上的元宝纂,还借你的银镯子,

借你的胭脂借你的粉,还借你的耳坠子,

借你上身大红袄,借你下身绿裤子,

这些东西还不算,俺还借你心爱的、爱心的、

翠翠的、玉玉的、珍珠玛瑙琥珀的,

上面的花草是活的,你头上戴的花髢髢。

——河南坠子《借髢髢》

奉天的生意确实火,尤其是春节那几天,每日两场,园子里几乎座无虚席。然而,就在这挣钱的好时机,乔七巧却主动撤了档。已经怀孕四个多月的她近日有了明显的反应,恶心,呕吐,一天十几次,没时没晌,她觉得,自己应当主动歇一歇,好歹不能让台下的观众花着钱陪着自己一起难受。剩下冯雨桐一个人,只能上台表演坠琴拉戏,即是用坠琴演奏京戏、河南梆子的一些着名唱段,或是中州乡间的小曲儿,倒也声情并茂,惟妙惟肖,别有一番情趣。

这天傍晌,日场的演出散了,林雪梅约着小锛儿头一起到街上去找饭,通常他两个都是在外面找个实惠的小铺随便吃点儿什么,临了再给师父金三省带回去一份。冯雨桐两口子则是单起炉灶,只为了能让乔七巧吃点儿顺口的,冲着老婆,更冲着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着冯雨桐也不觉得麻烦。

奉天与北平有着一些不同,满大街挂的除了日本国旗,还有伪满洲国的五色旗。买卖铺户的神台上不见了赵公元帅、武圣关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日本“天照大神”的画像,百姓们无论老幼,但凡从此处经过,都必须向她鞠躬行礼。小锛儿头指着神像上的胖女人小声地告诉林雪梅,这天照大神被奉为日本皇室的祖先,别光看人们给她鞠躬行礼,实际上,背地里管她叫什么的都有,有叫她“天照大婶”的,有叫她“天照大嫂子”的。

二人信步闲逛,看到有个穿皮衣戴皮帽的腌臜老头儿坐在一家面包铺的台阶上,手里缓缓地拉着一架风琴,他生着一对褐色的眼睛,留着棕红色的连鬓胡须,一张脸和两只手似雪一样白得瘆人,乞讨用的一个铁皮罐头盒放在腿前,几只或黑或黄的卷毛狗簇拥在他的身旁。

“这老头儿咋长得这么白呀?像得了‘白不老’白不老:北京话,指白癜风!”林雪梅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是个老毛子,俄国人,皮肤天生就白,和咱不是一个人种,属于白种人。”小锛儿头介绍道,“你可别小瞧他,他是被苏联红军驱逐过来的,听人说,早先他可有钱呢,是个侯爵。”

“啥叫侯爵呀?”

“嗯……大概和咱大清的王爷差不离吧。”

行不数步,迎面看到一家无牌无匾的小饭铺。门店很是简陋,三间连搭的小屋里摆着几张油桌,屋外檐下即是厨房,靠窗并排着两个汽油桶,燃着大块的乌烟煤,一个用来做主食,一个用来做菜。他俩要了两张豆面煎饼,外加两碗素烩儿。所谓素烩儿,就是把素丸子和碎粉条连汤带水烩在一起,不图别的,就图一个便宜。虽说他们在奉天挣下了一些钱,可终归是穷怕了的人,还是舍不得铺张。

堂倌很快就将饭菜端了上来。林雪梅单给师父要了一张白面烙饼、一盘猪头肉,用自带的砂锅装了一碗馄饨。

“梅子,要我说,你们几个干脆就别回北平了,在奉天呆着不也挺好?一天三顿饱饭,还能有些个存项。”小锛儿头咬一口煎饼就一口热汤,嚼得牙崩骨连声响。

“这可不成,”林雪梅回道,“七巧姐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总不能在奉天坐月子吧,人生地不熟的。再者,师父惦记着师娘,我惦记着白大爷、靳师姑他们,不能在外边待长了。”

“其实,我也想我妈了,她一个人不容易……”小锛儿头轻叹了一口气。他告诉林雪梅,只要那姓孙的还在北平,他就不能露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后悔,每当想起卖“人参”那件事,他都会兴奋得喝二两。

“都怨我拖累了你……”林雪梅一脸歉疚,转而问道:“锛儿头哥,这几年你在东北就没遇见一半个相好的?师娘几次跟我说,她就盼着抱孙子呢!”

“这辈子我不结婚了,耍一辈子单儿也挺好。”

“为啥?”

“因为,我心里早就存了一个女孩儿,白天总念着她,夜里总梦见她,可我实在配不上她。”小锛儿头深情地望着林雪梅,眼睛里闪着湿润的亮光,“跑遍东北数省,也没见到有谁能和她相比!”

林雪梅心知肚明,不敢再问下去,只顾闷头喝着碗里的丸子汤。

此时,两个身穿黄军装脚蹬高筒马靴的人走了进来,其中的一个盯了林雪梅几眼,便径直来到了她的跟前,“嘿,少见,这不是唱大鼓书的小林子吗?怎么,现而今用不着大爷我了,就假装不认识了?”

林雪梅抬头一打量,觉得确乎有几分面熟,再看看他那蚕豆形状的脑袋,猛地想起这人竟是山海关大东公司的那个二狗子,于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先生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那好,我就给你提个醒,出关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是厨行的小帮手吗?既然如此,放着自己做的饭不吃,倒跑到饭馆花钱搭伙来了?”

“这你管不着,有钱难买愿意。”

“蚕豆脑袋”气哼哼拍了拍斜背的盒子枪,“现而今大爷是奉天侦缉队的人了,还就正管你!信不信,我随便找个茬口,就能把你这个四五六不懂的臭丫头送进大牢!”

小锛儿头忙往起站,作了揖赔了笑脸,“爷,您消消气,她眼拙,她初到贵宝地,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是干啥的?”“蚕豆脑袋”不依不饶。

“我是说相声的,您瞧我了……”小锛儿头不急不恼,笑容不改。

“说相声的除了会骂人,其余啥能耐也没有,你也得给老子放老实点儿!”“蚕豆脑袋”问道:“爷问问你,今儿晚上你们园子里有没有乔七巧的坠子呀?这一趟,我俩可是专门奔她来的。”

“回您话,您来得实在不凑巧,乔七巧她得了病,暂别舞台,前后有半个多月了。”

“怎么着,专等大爷我来了,她就病了?我要是非听不可呢?”

“这您就得和她商量了,我们俩说了不算。”说罢,小锛儿头拉起林雪梅就走。

开锣的时候,林雪梅看见“蚕豆脑袋”果然就坐在台下,周围还有七八个歪戴着帽子的同伙,虽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时不时地喊着邪好,倒也没有什么大妨碍。

眼见着一个个节目演过去,最后就要轮到压大轴的奉天大鼓了。攒底的女艺人名叫朱玺珍,在东北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响蔓儿,正当她满脸带笑走向台口时,不料,台底下瞬间就炸了堂!

“压轴的明明是乔七巧,怎么换了这娘们儿?”

“大爷要听河南坠子,不想听什么鸟大鼓!”

“门口的水牌子上清清楚楚写的是‘盖中州’,为什么她乔七巧不出来?”

“朱玺珍,滚下去!乔七巧,滚上来!”

“退票,退票,包赔大爷的损失!”

林雪梅看到,带头起哄的正是“蚕豆脑袋”,一时间,茶壶、茶碗、手巾、烟碟全都扔了上来,台面上顿时一片狼藉。

乔七巧闻讯从后院急急赶了过来,在冯雨桐的搀扶下站到了台上,连连鞠躬作揖,“几位爷,有话好说,小女子就是乔七巧。俺真的是病了,不敢撒谎,已经有半个月没登台了,常来的老观众全都知道。水牌子上不可能有俺,写的就是朱玺珍朱老板攒底。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等七巧病愈,俺一准儿给几位爷把票送到府上去,挚挚诚诚地给老几位唱几段压箱子底的活。”

“我问你,水牌子上要真是有乔七巧三个字,你怎么说?”“蚕豆脑袋”一个箭步蹿到台上,指着乔七巧的鼻子质问。

乔七巧一时起了犟脾气,“真要是这样,或打或罚你随便!”

“这可是你说的。”“蚕豆脑袋”嘿嘿一阵冷笑,冲着台下的一个手下喝道:“刘四,去,到门外把那水牌子搬进来!”

工夫不大,刘四从外面搬着一块糊着黄纸的木牌子来到台上,众人搭眼看去,尽皆一惊,只见那上边果然写着一行大字:今日大轴攒底——“盖中州”乔七巧!

金三省知道这是有人布的局,却也无可奈何,忙把冯雨桐拉到了一旁,“爷们儿,紧着掏钱吧,到这份上,咱宁叫钱吃亏,也不能叫人吃亏啊!”

冯雨桐不敢怠慢,搜出身上的大小钱票紧忙往“蚕豆脑袋”手上递去,“这位爷,您消消气,这事全怪我们夫妻俩,我老婆确实是病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个女人计较,这点儿钱不成敬意,几位爷拿去喝杯茶吧……”

“蚕豆脑袋”挥手一掌,将一沓钞票打得满台飞舞,“想得倒美!你耳朵不聋吧,你老婆刚才说了,果真如此,或打或罚随我的便,那好,今天大爷不想罚她,我要打!”

话音未落,七八个有备而来的二狗子一齐蹿了上来,二话不说,便把乔七巧摁倒在台板上,随之举起了各自的竹尺、木棍。

冯雨桐立时跪倒在“蚕豆脑袋”的跟前,双泪横流,苦苦哀求:“大爷,可不能打呀,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经不住啊……要打,您就让他们打我吧……”

“蚕豆脑袋”一脸狰狞,“这可替不得,打谁不打谁,我做不了主。”说着,向手下人发出了指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棍棒落下的刹那间,一个身影扑了过来,迅疾趴伏在乔七巧的后背上,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身体。

密集的棍棒像雨点儿一般落到了此人身上……

就在林雪梅被打的隔天上午,一辆军车开到了茶社后院的门口,跳下来几个日本兵,不由分说押走了冯雨桐夫妇俩。

“蹊跷,真蹊跷啊!”金三省惊魂未定,在屋子里不停地走着绺,“说是为了钱吧,给那帮孙子钱他们不要;说是为了寻仇吧,老冯他俩此前从没到奉天来过,又能跟谁结下梁子?”

林雪梅趴在床上,强忍着后背的疼痛,“这件事确实难以捉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受人指使,是预先谋划好了的。师父,您还记得那‘蚕豆脑袋’说过这么一句话吗?打谁不打谁他也做不了主,这叫什么话?这就说明他们后面还另有一只手。”

“嗯,有道理……”金三省点点头,不无担心地说道,“可这一大早日本人又干吗来了?乔七巧她一个女人碍着小鬼子什么了?这一趟恐怕凶多吉少,回得来回不来得两说啊!”

林雪梅也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原委,一阵突然而至的痛令她咧了一下嘴,舞台上的那一顿暴打并没伤到她的筋骨,好就好在时下是冬季,穿的衣服厚,但也让她皮开肉绽,流了不少的血。是小锛儿头托朋友连夜为她买来了云南白药——这种疗伤的特效药现下在奉天已经成了禁售品,才使得她的伤口很快结了痂。

小锛儿头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砂锅走进来,关切地问道:“梅子,疼得轻点儿了不?我给你炖了锅鸡汤,一只养了三年的老母鸡,肥得流油。你猜怎么着?早起刚买的时候在摊上约了约,整五斤,拎回来我再一约,剩四斤了,嘿,敢情半道流走了整整一斤油!”

“哪有那么邪乎!”林雪梅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体的晃动牵扯了伤口,又紧忙咬住了嘴唇。

小锛儿头把一碗鸡汤端到床头,令她侧了身子,一勺勺喂进她的嘴里,“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就那阵式,你愣是一点儿没害怕,没犹豫,噌一下就扑了过去……”

“我离得近,要是你在跟前,你也会这么做的。”林雪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真要是七巧姐挨了打,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准儿就没了。”

金三省感叹道:“师不如徒啊!话说回来,你这也是替师父我长了脸!”

“您就别夸我了,”林雪梅羞赧地说道,“再多夸我两句,我就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行,得夸,强者抑,弱者扶,江湖上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雪梅你称得上义字当先!”

外出打探消息的王彩霞惊惶失措地跑进来,“金三爷,我打听清楚了,巧儿两口子被直接送往宪兵队了!那地方可是个虎狼窝啊,从来都是只见人立着进去,没见人立着出来,您说,这可咋好啊……还有,刚才我看见几个侦缉队的小子正往园子的大门上贴封条,领头的还是那个扁脑袋,他说了,只要你们几个北平来的在这儿呆一天,万泉茶园就一天别想开门营业。您说,该咋办呀?”

“你说咋办?”金三省略一思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回北平就是!”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

林雪梅挣扎着坐起来,阻拦道:“师父,咱这会儿还不能走,怎么着也得等冯大哥他们回来,即便他俩让日本人打死了,咱也得把尸首背回去。”

话音未落,屋门大开,众人不由一阵惊喜,只见冯雨桐搀着乔七巧安然地走了进来。谁也没料到今日这事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全都瞪大了眼睛。

王彩霞迎过去拉住了乔七巧的手,“巧儿,吓死我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冯雨桐说,他俩确实是被押往了宪兵队,一进去,就有个日本军曹审问,开口就说“盖中州”是他们通缉的一个土匪首领,后来又说他俩是共产党派到奉天的密探。本以为此一去肯定是有去无回,至少一顿毒打是绝对免不了的,可谁知,到最后日本人竟一指头没动,说是念他俩是初犯,勒令三天之内必须离开伪满洲国,于是,黑不提白不提就把他俩放了出来。一路上琢磨来琢磨去,只觉得好生奇怪。

金三省说道:“甭管怎么说,人回来就好。看来奉天这地方咱不能呆了,收拾收拾麻溜地走吧。”

乔七巧插了一句:“对了,刚才在宪兵队俺看见一个人,觉得有些面熟,好像曾经在北平见过,再想细瞧瞧,他一闪身就躲了。”

“能有这等怪事?”林雪梅问道,“他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乔七巧想了想,“好像……脑袋后边留着条小辫儿,像根儿猪尾巴。”

“崇小辫儿?”林雪梅皱了眉头,“他是刘连仲的人啊,难不成这件事和刘大肚子有关联?他的手也伸得忒长了点儿吧!”

一时难以找到答案,只好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然而,看着这两个多月辛辛苦苦挣下的一叠奉票,他们尽皆嘬了牙,这些钱带回北平也不能花,无异于一堆花花绿绿的废纸。临了还是小锛儿头帮他们解了难,答应替他们换成金子带回去。

两天后,一行四人踏上了归程。暮色中,回望这一座中国的东北城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火车站里乱乱哄哄,携带着大包小裹的旅客挤成了团,像蚂蚁在盘窝。他们费了不小的劲才找好座位安顿下来,林雪梅附在乔七巧的耳朵上小声说道:“姐,把你那点要紧的东西交给我,我去找个稳妥的地方放着,出门在外,小心不为过!”

乔七巧自是对这个妹子信任有加,点点头,背过身体,小心翼翼地从腰里摸出一个布包塞到了她的手上。

林雪梅独自下了车,由车厢的尾部悄悄绕到了另一侧,看看四外无人,便一头钻进了车厢的底下。她寻到一处厕所的下水管,掏出提前备好的一绺麻绳,把裹着油纸的小包牢牢地捆绑在了铁管子上。包里装着他们奉天之行的收获,还有锛儿头哥托她带给徐五姑的一个金手镯。目前仍处在日本人的监管之下,她不得不多存一个心眼儿。

同类推荐
  • 风尘隐侠鹰爪王5

    风尘隐侠鹰爪王5

    清同治初年,发捻猖撅。陕西告急,京畿震动,捻酋以二十万众,三路攻陕。幸经多隆阿将军率兵往剿,大破捻贼于紫荆关,捻贼遁走。可是各处依然是萑苻遍地,宵小横行,尤其是陕豫两省接境的地方,防守最为吃紧。潼关、武关、紫荆关等处,跟河南接境,恐怕从河南阌乡、芦氏、焦耳山各地窜过捻匪来,所以各关隘全驻守重兵。但华阴县南、商南一带,仍潜伏着不少发捻党羽,不时扰动,居民一夕数惊,不得安枕。清廷诏授多隆阿将军为钦差大臣,督办陕西军务。多隆阿遂坐镇陕西,调派各地劲旅,分驻各关隘,镇抚盘查,不遗余力。
  • 每个姑娘都单纯

    每个姑娘都单纯

    而所谓坏男人和坏女人,他们或许是拜金的;他们或许是放纵的;他们或许是善变的;他们或许是自私的,这些人是好男人和好女人口中的“垃圾”,但作者却始终坚信,在这些“垃圾”的表象之下,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矛盾和挣扎。这些矛盾和挣扎是如此地真实,以至于你只要肯带着一丝悲悯的胸怀去正视它们、了解它们,就会同样感受到那无时无刻不纠缠在灵魂深处的最本源的痛苦。
  • 风萧萧易水寒

    风萧萧易水寒

    秋夜,凉如水。无名山中竹林深处,一位隐士手捋美髯,凝视摇曳竹影,心事重重。少时,自其身后屋中走出一位少女,一袭白裙,裙摆及地,手中拿一件褐色布衫,对背影道:“爹,天凉了,多穿件衣服吧!”隐士回头,望着那张美如明……
  • 红与黑(译文名著典藏)

    红与黑(译文名著典藏)

    主人公于连是小业主的儿子,凭着聪明才智,在当地市长家当家庭教师时与市长夫人勾搭成奸,事情败露后被迫离开,进了神学院。经神学院院长举荐,到巴黎给极端保王党中坚人物拉莫尔侯爵当死人秘书,很快得到侯爵的赏识和重用。与此同时,于连又与侯爵的女儿有了私情。最后在教会的策划下,市长夫人被逼写了一封告密信揭发他,使他的飞黄腾达毁于一旦。他在气愤之下,开枪击伤市长夫人,被判处死刑,上了断头台。
  • 精河

    精河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热门推荐
  • 请给姐姐一纸休书

    请给姐姐一纸休书

    香香,呈国宰相的小女儿,含着金钥匙出生,五岁时在路边捡回一个瘦弱不堪的男童,至此,男童便成了她最信任最依赖之人......
  • 恶魔的千金女佣

    恶魔的千金女佣

    神秘的身份,奇怪的名字,一切的悬疑,都在一份恋情中明白真相。
  • 嘿,姑娘

    嘿,姑娘

    幻想,比梦想容易实现,你不知道?情爱,比爱情更为廉价,你都知道。傻子也有春天,网文都是故事。千不该,万不该,傻子的网文也有春天的故事。嘿,姑娘。一起看呗!
  • 《校花的神级高手》

    《校花的神级高手》

    他是武学高手!他是中医圣手!下山历练,成为校花的保镖,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校花的王牌男朋友……从此史上一个最牛逼的保镖诞生了!他追校花,惩恶霸,纵横都市,江湖称雄!他修古武,灭世家,扫平天下,唯我独尊!护士…空姐…明星…警花…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本书没有的。各种精彩片段,不容错过!
  • 右手过往左手言欢

    右手过往左手言欢

    二十年前她是娇养的富家千金,他是被她赶出家门,流落街头的乞丐。二十年后,他是商界首富,她是家道衰落的卖鱼妹。当命运奇妙交错,他用金钱诱惑她,用爱情报复她。当一切真相大白,他们之间却横亘着难以弥合的仇恨。右手过往,左手言欢。“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不管结局是否完美!”============================================亲耐滴读者大大们,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3╰)╮无论你是鲜花还是板砖,不要客气的扔过来吧~~
  • 我在日不落帝国当贵族

    我在日不落帝国当贵族

    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是平静和安详。不过忍界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而化解,新的危险潜伏在黑暗之中,木村,父母都是新三忍,出生就代表着不平凡。“子,丑,亥,忍法.影分身之术!
  • 国家建造师

    国家建造师

    意外穿越异世,埋葬前世的记忆和深爱的女人,今世不会任何技能,却成了一名建造师,既然这样,那就把这行发扬光大。
  • 魔法新历5001

    魔法新历5001

    “你作为一个龙战斗力也太差了吧。”“没办法,我就是个辅助。”当魔法技术革命数百年之后,魔法作为一个贵族专属的能力进入了普通人中,魔法的分类也越来越复杂。龙族从传说中最强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智慧种族。与此同时,世界形势也是复杂多变,各大国矛盾愈演愈烈,远古神明逐渐复苏,在巨大的危机中,和平发展的道路渺茫。“你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佣兵,怎么就来拯救世界了呢?”
  • 奇幻世界纪实

    奇幻世界纪实

    一旦有一天你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将无可阻挡。成长型,无CP。
  • 反派大佬对我纠缠不休

    反派大佬对我纠缠不休

    楚绣生前是个龙套,死后是个炮灰,好不容易绑定个炮灰生存系统,竟然是来坑她的!王妃爬墙小叔子,给战神王爷带绿帽,死的为什么是她这个炮灰小丫鬟?国家都灭亡了,她一个亡国公主为什么还要被送去敌国宫斗?还有女主下凡渡劫,雷劫为什么只劈她不劈女主?她明明只是一个莫得存在感的炮灰啊!苏绣表示能苟一日是一日,老娘绝对不能死!注:快穿,纯古言,男主始终是一个人,1V1,,双洁,不虐,炒鸡甜!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