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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士可杀不可辱

陈生这边与李果相互亲热的寒暄着,两人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题,陈生的很多有趣的想法让李果感到惊异的同时也格外的感兴趣,而李果则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听陈生从未说过的那些在旁人看来很是有趣甚至说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唉,憋得太久了,今天总算有机会发泄一下了。陈生很开心今天能够与人聊这么久,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想说的埋在心里的话,尽管很普通,但却舒缓了陈生怀念以前那个世界的情绪。

就在两人高兴的聊着天时,方天吉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没有看见陈生,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事实上他是来找他的一个小师弟的。

他的这个小师弟对学武不怎么感兴趣,但对种地似乎情有独钟,前天听他说他捣鼓出了一种水果,吃起来是酸酸甜甜的,闻起来是香香的,颜色是鲜艳的,种起来是不麻烦的,还可以解渴。

方天吉听了便乘着今天有空过来看看,这里一片都是飘渺峰的种植基地,因为下山买粮买菜太过遥远便开辟出了这一块荒地用来自种自食。当然,想吃肉的话还得下山去买,这也是为什么陈生要下山的原因,因为山上没有养动物。

这时李果眼睛突然眨了眨,然后朝着陈生的身后努了努嘴低声对陈生道:“二师兄,你看,大师兄来了。”

陈生闻言转头看去,而方天吉也恰巧一转头瞥见了陈生,顿时嘴角牵起了一丝幅度,眼神变得格外戏虐起来。

“呦,这不是二师弟,在这里都能遇见你你可真像我的影子一样无处不在啊!”

方天吉的话引来了他身边一些马屁虫的集体大笑,陈生听在耳朵里不怒反而笑道:“大师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先来的呦”,意思不言而喻,说我是你的跟屁虫想必你才是吧。

“呵,敢跟大师兄这么说话不想好了,别以为打败了张若尘就有多了不起,在大师兄们面前你连提鞋都不配”

“就是,几天不见竟然敢嚣张成这个样子,大师兄看来你得好好管管他了,别以为是二师兄就有多了不起,再不管管恐怕他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众人的鼓噪声让陈生面庞一冷,直直的看着方天吉,想看他怎么说?

方天吉一笑心里也在考量着要不要压一压陈生的气焰,只要他出手他相信凭此刻陈生的实力远远是不如他的,只是担心传到师傅耳里会对自己的形象不好。

他身边有一小子长得甚是消瘦,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眶里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是什么好货,这人陈生记得他的绰号,叫黑墨水,寓意一肚子坏水的意思。

黑墨水看着方天吉脸上有犹豫之色便知方天吉心动了,只是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黑墨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便猜到了方天吉所担心的是什么不由道:“大师兄,此刻不压压他的气焰恐怕日后就很难压制了,你放心,大师兄这是在教育门派里的弟子,以正我飘渺峰之浩然正气,想必大家都很赞同,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话毕顿时引来了众伙的一致吆喝,陈生看在眼里讽刺在心里,有这等小人在身旁他方天吉迟早有一天得遭殃。

黑墨水说完后又对着陈生道:“贵为堂堂男子汉打小报告可是很令人感到羞耻的,想必二师兄也很赞同吧。”

黑墨水虽然嘴巴里说着二师兄但却没有一点儿尊敬之意,陈生听了焉能不知这是防止自己去紫云那里去告状,哼,小人就是小人,连这思想都如此的不堪入耳。

“死开,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一直在听你唠叨,你可把大师兄放在眼里。”

陈生的一句断喝让黑墨水脸色一滞,继而出现愤懑之色,正待说话时方天吉却首先开口了。他瞥了眼陈生笑道:“二师弟对师弟如此刻薄不觉得有失你二师兄的身份吗?”

“刻薄,身份,哈哈,大师兄,师弟想知道刻薄在哪里?又有失身份在哪里?你可得为我解惑啊!”

方天吉听了当即面色一冷,直视着陈生道:“二师弟请自重”

陈生依然不惧冷冷的看着方天吉,“你又奈我何,难道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吗?”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遇冷让众人俱是一滞,然后就变成了两种现象,一种担忧的,一种幸灾乐祸的,这幸灾乐祸中尤属黑墨水最盛,陈生看在眼里心里则把他惦记上了,早晚有一天要修理你一顿。

“师弟既然如此狂妄,超出了我的想象,看来不杀一杀师弟的气焰你当我这个大师兄是摆设吗?亮剑吧”

方天吉说着抽出腰中长剑一剑拔出直指陈生,面色冰冷眼神充满了戏虐,看你敢不敢拔剑,敢就是自取其辱,不敢,哈哈,以后缩头乌龟的名号将伴你一身。一想到这种情况方天吉心里便忍不住喜悦起来,这几日风头被陈生压得实在太狠了,而且师伯师傅似乎又很偏爱他,叫你偏爱,这次定要把这几日的郁闷在你的身上找回来。

“二师兄,别硬碰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时候需要忍耐啊!”

这时李果站在身后悄声着对陈生道,陈生听了心里不由苦笑,可以说李果的劝说还是挺委婉挺会劝说人的,只是说到底还不是告诉他这个时候要低下头道个歉求个绕吗?

是的,换做他人也许会这样做,但陈生绝不,他有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思想,连带着思考问题的方法也不同,他不会求饶,不是因为害怕被骂做缩头乌龟,陈生对着骂名一点儿都不在乎,所谓名誉只是仰视者对成功者的一种标榜与赞誉而已,只要成功了,什么也就都有了。

陈生的思想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哪怕今日被打的狗血淋头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的尊严而战,虽败犹荣。

“李果,把剑给我。”

陈生的语气透着决绝果断,这语气让李果表情一滞,不自觉的便把手中之剑递给了陈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陈生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李果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从,他不由惬异的看了一眼陈生的面庞,坚定而冷酷。也许他可以,李果突然冒出来这样一种想法,随即便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我在为自己的尊严而战斗,陈生想着接过李果手中的剑,只是当他握着那把剑的时候陈生的表情突然怪异了起来。

那种感觉,热血,充满无限的斗志,身体里蓄满了力量想要迫不及待爆发的感觉突然回到了陈生的体内,一瞬间就点燃了陈生的斗志。

原本就抱着必然受辱的陈生感觉这种感觉比上次更加的强烈,更加的不可抗拒,他有种立刻斩杀方天吉的冲动。

于是,陈生动了,他缓慢的举起手中之剑冷冷的看着前方离他不足三米的方天吉,冷冷道:“准备好战斗了吗?”

方天吉不知道那是种什么眼神,似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神里充满无限冰冷的同时又暗藏着无限的杀机,那冷酷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让方天吉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无力感,一种想要立刻跪下投降求饶的感觉。

不止方天吉,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比方天吉更盛,他们惬异、然后是慌乱、最后是惊恐,以至于最后已然不敢再看陈生的那双眼睛,那双没有怒气的眼神里却有着无限的压迫感传来,以及那若有若有的杀意。

杀意,只有地武者才能凝结而成的一种震慑人心于无形的气势,一种修炼到极致可以无声无息秒杀敌人的武技,他们想不到陈生的眼神里居然会有。

“啊”

方天吉突然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疯狂的朝着陈生跑来,然后一剑朝着陈生的头颅上砍去。

“哼,自不量力”

陈生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嘴角牵起了一丝幅度的同时身子轻轻的朝左面一侧便躲过了方天吉的这一击,然后迅速的出剑直取向方天吉的咽喉处。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长剑剑尖在离方天吉咽喉处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下停了下来,这时陈生冷冷的对着方天吉道:“你输了。”

说罢收回长剑然后扔给了李果,他很想杀方天吉,或者说他不想杀但身体里有种嗜杀的冲动想要迫不及待的取了方天吉的性命,不过陈生最后还是强制着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因为他承担不了这个后果,杀了方天吉自己恐怕也很难活下去,再说陈生觉得教训一下让他丢一下脸就好了,没必要弄出人命把事情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方天吉傻傻的站在原地,他甚至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那剑锋带着越来越近的寒意让他忍不住内心颤栗起来,几乎就一眨眼,自己就这么输了。

如果他要杀我呢?方天吉想到这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看着陈生越走越远的背影方天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发誓,这辈子他都不想在跟陈生有任何的瓜葛,以后遇见自己宁愿绕道走也不愿碰见他。

李果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让他一生为之奉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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