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来了,进来吧。”
“是,父皇,儿臣进来了。”
战天擎推门而入,用手挑开眼前的一片明黄帘子。
皇帝还未就寝,穿着一袭白衫侧卧于小榻之上,手中捏着一本不薄的书册细细看着。
听到战天擎进来了,皇帝头都没有抬便说道,“坐。”
战天擎这一生中谁都不怕,唯独惧怕一人,这人便是面前之人——天风国君。
知道此事的人极少,而知道此事个中缘由的人就更是少上加少了。就连无双,战天擎也没能做到将此事开诚布公的与她说过。
“这么晚了来找朕,不像是你的脾性啊,老七。”皇上从书册上露出来的脑袋,眼神带着几分狡黠。
让不小心与之对上眼的战天擎心里一毛,有种接下来会被皇上狠狠地算计死的错觉。
会不会是夜太黑,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皇上的眼神啊,那么年迈的一个人了,怎么会出现狡黠的眼神呢?
战天擎不禁怀疑其自己的眼神来。
“父皇,儿臣深夜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刚开口,战天擎还未说清楚为何而来,便见皇上放下书,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眼角带笑说道:“若是为了纳库娜而来,那便是不用说了。”
战天擎心中一惊,“父皇为何知晓儿臣为何前来?”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
“方才纳库娜天师前来找过朕,说是在河桥遇到了你和七王妃,虽未说明发生了何事,但她这前脚刚走,老七你后脚便跟着来了,难道不是说关于她的事?”皇上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说了的表情。
看得战天擎心中越发没底起来,不知皇上究竟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父皇,河桥户部尚书李大人之子双眼被剜的事您可知晓?”
“朕刚收到消息。”
战天擎皱眉的神情映入皇上眼中,他笑笑,说道:“老七啊,你就是凡事都太认真,不懂取舍圆滑之道。”
这话,似乎无双也曾说过,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凡事都要追根刨底,太过认真卖命了吗?
拜皇帝的一番话,加之无双的五味真火粹炼,战天擎头一次没有将心中想的事说出。
他拱了拱手,口不对心的说:“父皇,其实儿臣今日前来是想与您亲自道别,儿臣明日便要上路了。”
“天擎,万事小心,朕等你回来,朕相信,届时你定会焕然一新。”
皇上的眉目间染上几丝倦色,他捏了捏眉间,有些疲惫的说:“朕不可能万事帮你做好,那样的话,你就算是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也是坐不长的。”
“父皇,儿臣从未想过要担此大任,儿臣不过是想要天下黎民百姓都吃好穿好,安居乐业罢了。”
就此问题而言,提一次便让战天擎头疼一次,他本无意争抢皇位,哪怕是做个闲散王爷也好,一辈子逍遥于山水美-色之间,岂不快意哉?为何父皇非得逼他去选择争抢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