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林扼比预想中的激动,让我格外惊奇,这句话也不由问出口。“******,才是你的初吻!”林扼脸红脖子粗的怒吼,让我不禁凉凉的一笑,“既然不是你的初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而且,我的初吻,早在初二就送出去了。”我扬了扬眉,说的是事实。
“******。”林扼低声诅咒,不知气的是谁。比起林扼,一脸铁青的诺更来得恐怖。他不言不语就那样站在那里,竟让我有一时的后悔:也许,自己不应该激怒他。
“小蔓。”若兰在这种低气压下瑟缩的拉了我的手,低语央求:“我们走吧?!”
“嗯,好。”我浅笑着应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若兰她本不应和我承受一样逆境。
诺迟疑不决的伸出手扯住我的脚步,我扭头看着他柔化的五官,心底涩涩一笑:虽然不足一个月换了四任男朋友,也唯有他,才会对我依依不舍,换句话说,那些交往到不足几天的人,都不是真心,只是好奇而已。
甚至还有一个少年,在追我的第一天就立马反悔,就谈分手——这种感情,像是一粒种下的种子,尚未发芽,就已注定是空白。
可是,面对诺,我却不愿轻易回头。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个自轻自贱的人,你这样拉着我,别脏了自己的手。”我不冷不热的说:“如果说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诺迟迟的松开手,我朝他一笑,“谢谢。”语气平淡的恍若隔了千年光阴,无法触及。“我不会松手的。舒蔓,你记好了。”不徐不急的走出教室门口,诺的声音遥遥传来,仿佛要挣脱于桎梏的声音听得我暗自心惊。
许久,若兰才跟上我。“你没有看到诺刚才压抑着绝望的神情,把我们都吓坏了。”若兰压低了声音:“其实他是真的很爱你。”
“是么?”这两个字轻轻从嘴唇边滑落,飘渺得如同尘埃一粒,虽然存在,却很难正视。“嗯。”若兰异常认真的点点头,确确实实的表情让我不得不相信。“初中时我也曾和诺同校,听说他不是花心,而是无心,虽然交了很多女朋友,可是,从没对谁认真过!”若兰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哑然失笑,不可否认这句话给予我的温暖,然而这温暖太过渺茫,无法照亮我的整个世界,或许我的人生像是以阴郁为底板的画布,图抹上再多明亮的色泽,都无法改变它的基础调。
微微摇晃着头,不知是在否定若兰的话还是在否定自己。“可能是比起他以前的女朋友而言,我太过松散,不会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一味的接受,而且接受的也不是他能主动给我的全部。我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得不到的想得到,又或者是得到了却害怕失去。”对着阳光眯了眯眼,我不是半糖主义者,只是曾经的过往,让我随时随地对任何人都设下心防。
——我可以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绝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
犹记当初诺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除了惊诧,更多的是兴奋。目光里透出的野性像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猎物。诺前几次和我接近的原因,并不是出于单纯的喜欢,而短短相交十余天的转变,仍让我茫然无绪。
而且,纵然他对我的喜欢,已经深到了可以用爱来形容,我却已无法相信。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还会有爱。既我已不能像他爱我那样爱他,那么我们两人之间,总会有厌倦的一方,若要等他哪天太累了想松手,不如我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