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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是那样的!乔城,不是她们说的那样的!”小枫快要哭了,除了说不是Lisa她们说的那样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从她跟陈天扬以前是男女朋友说起吗?那更加会让乔城觉得他们关系不寻常,只会弄巧成拙吧?

“小枫,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你跟你们的总裁关系很不一般,你也不用否认。在这个公司里面,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做这个助理吧?”乔城望着远方,没有看小枫。

小枫看到乔城冷淡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心灰意冷。她怕的是,乔城跟曾经的陈天扬一样,不愿意相信自己。

小枫尝试说服乔城不要乱想:“是的,的确是因为陈天扬,我现在才会是个助理,但是我跟他是清白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听说的那样的!”

“小枫,你不用解释了。我们都先静一静吧。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入,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进一步的了解。”乔城看到小枫靠近,试图再次拉住他的衣服,他轻轻地推开小枫的手,转身要走。

小枫急了:“乔城!你是不是就那么不相信我?就算我们还不够了解,可是我是不是那样的人,你还看不出来吗?”

“知人口面不知心,抱歉小枫,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不能确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乔城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深深地刺激了小枫。

“乔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枫对着乔城的背影说道,眼泪不争气地拼命掉。“我以为你不会跟大家一样,但是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小枫不想再说了,既然他吃了秤砣铁了心,解释也没有用。走吧,由着他去得了。

作为男朋友,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小枫像是被当头棒喝,震得她几乎再也说不出话来。别人说什么也比不上自己在乎的人一句话!尤其是伤心的话!别人说的再多,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歪,小枫也还是可以抵抗的。可是乔城只需要说一句,她所有伪装的坚强就被拆下,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乔城走后,小枫一个人在天台站了好久,泪水由热变凉,由凉再变热。

她也在反思,是不是跟乔城之间的进展太快了。这导致他们在互相不了解的情况下,出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彼此信任而是怀疑争吵。

第一次见到乔城,小枫承认自己是对着他有种花痴的感觉,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会跟自己能有什么瓜葛。但是看到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他的时候,小枫有点相信命中注定了。乔城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吧,再加上后来进一步的相处,两人对彼此也没有什么排斥,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现在想来,其实所谓的命中注定,也就是美化了的巧合而已。只要你相信那是命中注定,那就是命中注定,如果不相信,那就什么也不是。

小枫想起自己那一晚无聊,打电话给乔城时问他两个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的问题。那时他说是互相体谅,其实小枫自己的答案是信任。

其实不管怎样,最终出现现在的情况,两个人都没有互相体谅互相信任。小枫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恋爱栽倒在信任问题上。到底是小枫自己不相信别人,还是别人不相信自己呢?或者是,在盛怒的情况下,谁都难以去冷静地分析问题,然后给予对方谅解和信任?

小枫终于明白,出国前,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安了。所谓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那么的靠谱啊。出了个差回来,真的就翻了天,什么都要变了。或许之前所有跟爱有关的浪漫邂逅,都不是命中注定,只有现在因为信任问题而一而再地导致自己的感情出现问题,才是命中注定吧。

小枫心灰意冷。也许自己上辈子造孽太多,所有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毫无保留地信任的真爱。如果那真的是上天对她的惩罚,那小枫也许此生再也难以付出自己的爱。

天灰蒙蒙的,有点起风了的感觉。早上还是艳阳天呢,现在就变成了这样。这天气,跟世事一样啊,说变就变了。

小枫的泪水被风吹干了,她也不再流泪了。泪水不能解决问题,这是小枫一直都坚持的。哭,只是为了发泄暂时的情绪,情绪过去了,就要擦干眼泪,站起来为自己而战斗。

小枫握了握拳头,告诉自己:无论大家怎样说,她也不能被他们所影响。所有用心去看人的人,迟早都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的。再说,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自己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唯有顺其自然了。虽然这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小枫愿意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她拿起脚边乔城给自己送来的饭,已经凉了。天台的风大了起来,把什么都吹走了。小枫握着那份饭,就像捧着自己和乔城的感情,那是一份已经冷了的感情。风能够吹走纸张吹走垃圾甚至掀翻屋顶,那么风能不能把感情也吹走呢?如果可以,漫天飞舞的也许不会是那些轻飘飘的纸张树叶,而是大部分人无处安放的感情吧。

回到办公室门口,小枫毫不留恋地把那盒饭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筐。很多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无论是感情,还是情绪。小枫不想让自己再纠结下去。

最爱灰姑娘的人,还是灰姑娘自己。小枫慢慢地,学会了拿得起也放得下,不该执着的就告诫自己快快放下。她也许再也没有眼泪了。而当一个人再也没有眼泪的时候,她要么是成长了,要么是太痛了。

张小娴说:你曾经爱一个人爱到一百分。今天,你爱上另一个人,但是你已经不像从前。你已经无法再爱一个人爱到一百分了。一个人老了,或者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太多,见过的悲欢太多,已经无法回到一百分的阶段,八十分已经是极限。现在的小枫,在大家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进办公室,但是没有人看到,她的心已经慢慢地,缩小,不敢再对别人掏心掏肺,毫不设防了。

看到小枫冷冷的样子,大家都噤了声,没敢再议论纷纷。她仿佛变了个人,冷静得一点都不像刚刚受了打击的样子。

私底下有人就想:果然是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啊,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上次Lisa被大家说是靠关系进来的,哭的那一个叫惹人心疼啊!

李娜跟小枫也算比较熟的了,她看见小枫冷静得近乎僵硬的表情,就知道小枫跟乔城大概是吹了。她很同情小枫,但她没有上前去安慰小枫。做了那样的事情,无论哪个人作为男朋友都会觉得无法原谅吧,她作为朋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晚上回到家,老妈居然不在家。冰箱上贴着老妈留下的便条:闺女,我去你梁姨家陪她几天,她病了,没有人照顾。这几天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哈!冰箱里还有我做好你爱吃的虾饺,你热热吃了吧。要煲汤的话橱柜里有药材啊!

小枫心情低落,好想跟老妈说说话,可是老妈居然就不在家。现在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真够可怜的。她自嘲地笑了笑,端出冰箱里的饺子放到锅里煎热。

煎饺子是一门技术活,火候掌握得不好,饺子容易焦,要是火太小,又不容易热,外面还软软的,甚至露陷。小枫做什么菜都好,就是不太会煎饺子。好不容易感觉那饺子该热了,她就迫不及待地盛到了盘子上。

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小枫忽然觉得很累。筷子就握在手里,她却没有了食欲,也没有了夹起一个饺子的力气。头好痛,又轻飘飘的。

上一次吃饺子,是老妈煎的吧,乔城也在呢。三个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

老妈说小枫煎饺子不好时,乔城还说:我不会做菜,可是我煎饺子还可以哦。我跟小枫不就是互补了嘛!以后要煎饺子就由我包了吧!

小枫很不满地抗议:“你的意思是都要我做饭咯?我抗议。”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做饭也是可以的。”乔城一边弄饺子一边说道。小枫的脸一下子红了,老妈却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乔城加了个煎得金黄焦脆的饺子给小枫:“多吃点,以后说不定为了避免做饭,我天天煎饺子给你吃。”

小枫嗔怪地瞪了他一下:“坏人!”桌下的左手手却握紧了身边乔城的右手。

那时候,真的觉得幸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吧。柴米油盐之中的牵手,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真正相爱的幸福。

现在,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吃这碟煎得惨不忍睹的饺子了呢?这碟饺子也真的像自己的感情啊,经过小枫一番折腾,就变得惨不忍睹。

艰难地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嘴里,却觉得满嘴都是苦涩,仿佛白天看到的听到的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变成了苦苦的饺子,塞在小枫的嘴里。

她忍不住想吐了,冲到洗手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也是,从早上到晚上她几乎就没有吃过东西,怎么会有东西可以吐呢?小枫摸摸自己的额头,很烫。应该是感冒发烧了。下午的时候在天台吹了那么久的风,薄薄的西装外套根本不保暖。

慢慢回到房间找出体温计一测,已经是38.6℃了。小枫扯了扯嘴巴,最终还是笑了出来。这感冒也是会欺负人的吧?特意挑了她失魂落魄的时候趁虚而入,真的想要她的命么?如果是真的,那它就想错了!

小枫给自己吃了颗退烧药,连澡也没有洗,东西也没有收拾,就蒙上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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