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年时间何须这么多银两?”
“为了你我之间有个信任,这银两你一定要收下。”吴云龙坚决地道。
“那好吧,我暂且收下,就当是你留给孩子的吧。”郑亦故说着接过孩子和银票。
吴云龙双手抱拳谢道:“那就多谢了!”说着便转身而去。
“就这样走了…?”这男子想说什么却被吴云龙止住道:“这位兄弟不必多说了,等到孩子能走会说的时候我一定会再来感恩的。”说着径直而去。
这男子望着离去的眼前这人摇头傻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觉得怀中的孩子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便急忙向庄内而去。
这男子姓郑名亦故,二十上下。他刚进得庄中,对面看见了一女子,这女子叫薜莲,是他的未婚妻。昨晚薜莲就已说好要他今日帮忙去买些用品回来,却不料一大早的他竟抱着孩子,不由得大为生气,愤愤地骂道:“我要你去帮我买东西没想到你一大早的却帮她哄起了孩子。”气急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郑亦故见薜莲甩下这句话气乎乎的走了,正欲追上去解释,却不料怀中的孩子此时醒了大哭起来,便转念想先把孩子送到奶娘林姐姐那里再说。“林姐姐,林姐姐……”还未进得房门他就叫喊了起来。房内的林姐姐--林媛环早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已经迎到了房门口,差一点和他撞了个正着。这一切被暗藏的薜莲尽收眼底,气得向后园而去。
“你从哪抱了个孩子来?”林媛环疑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郑亦故急切地道,“孩子已经饿的急了,你先喂一喂他。”
林媛环接过孩子见孩子面口满是血迹惊异道:“怎么这么多血?”
郑亦故看了猛然醒悟道:“许是那壮士在孩子饿了时给他喂的兽血。”
“兽血?什么壮士?”林媛环疑问道。
“孩子饿的急了,你先喂一下他,我要去帮莲儿买东西,回来再跟你说。”
郑亦故离开林媛环的房间先是去找薜莲向你解释,却没找到,也是因为薜莲在故意躲着他。
林媛环抱着万俟持来到床边,嫌他衣服上的血迹太脏便先给他换上了女儿的衣服,然后喂饱了他奶后轻轻地把他放到摇篮里女儿的旁边睡,她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相安的睡在一起,一儿一女,心中不禁增添了一些乐意。
却说薜莲躲过郑亦故跑进房里伤心气急的哭了一阵。然后出去径直向林媛环的房间走去。她双手重重的一把推开房门,惊得林媛环忙回过神来,本想说要来者推门轻点,却见是薜莲一副气乎乎的样子,便把这话压了下去。笑迎道:“莲儿,有事吗?先过来坐下。”薜莲毫不理会,目光鄙夷的扫视了一下林媛环那净白的脸,硬直直、气愤愤地问道:“亦故呢?”
林媛环早已察觉薜莲这几日总闹别扭耍脾气,对此也有几分猜测,今日的此情此话完全让她相信了,无奈生养她的张家庄一庄老小已被恶人所害,今日落难在此,幸得此庄收留,本不愿招惹麻烦,可麻烦却偏偏向她走来。人在屋檐下也只能笑颜以对:“他把孩子送来就走了,说是帮你去买东西,怎么还没回来吗?”
“回没回来难道你不知道?”林媛环被这话问得好不尴尬,欲开口解释,却又听薜莲在恨恨地骂道:“我们白家庄哪点对你不好?你怎么要这般的无耻?”担心的麻烦事终于来了,,自己一身清白,何来无耻之说,只因自己落难在此也只能低头解释道:“莲儿……”可还没容她把话说完又听薜莲鄙视道:“我知道妇道人没有了家会想些什么,但也得看看自己在什么境地。”
林媛环受此之辱不禁流下泪来,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委屈的解释道:“莲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不是吗?”薜莲毫不留情的道,“难道是亦故找你的不成?”
此时的林媛环被辱的无地自容,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嘴上都一个劲地道:“我一生清白何来这等伤败之说。”
薜莲自顾凭空想象,自己把自己气的要死,继续道:“你放聪明点,你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不要异想天开,还不知道哪一天你的仇家会寻到这里,连我们都会被你害了。”
“是的,说不定我们母女是会连累了你们。”林媛环有气无力的似在自言自语道。她心念为了解脱自己,为了自身清白,只有离开这里,便道:“我走,我马上就走,欠你们的日后我会还给你们,但请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薜莲“哼”了一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需要你还什么,你马上就走。”
林媛环受此之辱岂能再容身此地,泪眼一片模糊,一把抱起孩子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也没拿,径直向外走去。
郑亦故从街上回来,首先来到林媛环的房里,见她不在也没在意,因为摇篮里还有个孩子在熟睡。便又去了薜莲那里。此时的薜莲正在一镖镖的狠命向墙上的人像发去。她气林媛环出现在白家庄,更气郑亦故现在还没回来。刚才的话她也是一时气急了说的,本想郑亦故当时回来还可以把她留下来,可他却偏偏的不回来,自己可是万万不会去追她回来的。
“莲儿”郑亦故刚入房门便问道,“林姐姐呢?”
薜莲右手一挥,一镖向他射来,好在他已习惯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伸手便接住。“你问她干什么?”她本打算好好的跟他把刚才的事说了,却不成想他刚回来就先去了她哪里,而且第一句话也是关心她的,便没好气地说了这一句。
郑亦故哪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还兴冲冲地对薜莲道:“我怕她两个孩子忙不过来特地去看看,她人呢?”因为郑亦故对林媛环的关心,薜莲就气不打一处来,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便冷冷的道:“已经走了。”郑亦故也没在意,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问道:“走了?去了哪里?”薜莲不耐烦的带着醋意怒道:“我怎么知道。”
郑亦故看薜莲的脸色这才注意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便追问道:“是不是离开了这里?”
“她又不是白家庄的人,走了又有什么稀奇。”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郑亦故问薜莲似又在问自己道。
听着郑亦故满嘴都是关心她的话语,薜莲更是气愤,毫不留情地道:“是我撵她走的。”
听到这话郑亦故先是一惊,不相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赶她走?”
“因为她下贱无耻。”
林媛环在郑亦故的眼里一直就是清纯而自洁、知理而可怜的人,象个姐姐。听薜莲这般的辱骂她并已经把她赶走,心中实为恼怒,一气之下便向薜莲一掌挥下,怒道:“不许你这样侮辱她。”
“你打我”薜莲冷不防郑亦故的这一掌,捂着脸瞬间泪已滑落,痛恨地道,“我早就知道我在你眼里是多余的,好,我走,你去找她。”说着便呜咽地出去了。
郑亦故本觉薜莲不可理喻,却不该动粗,望着自己刚刚挥出去的手掌心中好不是滋味,现在见薜莲要走,这才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便忙追上前急叫道:“莲儿……”
在院内,薜莲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心灰意冷的道:“别再叫我,从此我和你一刀两断。”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外疾步而去。
“莲儿,莲儿……”任凭郑亦故怎么愧疚的叫喊也毫无作用,薜莲始终没有回头。
“怎么了?”此时少庄主白面信和少夫人李文清从后院回来见此情形白面信问郑亦故道。还是李文清眼明,看出了事情的不妙,叫喊了一声“莲儿”便即追了出去。就在李文清向薜莲追去的时候,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薜莲竟突然回头连放两支飞镖向她射来。随着“哎哟”一声,李文清到底是不防、躲避不及,肩头被一支飞镖射中,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襟,她忍痛向前追得数步却已无法再追,也用不着她去了,此时白面信已经跃身抢上拦在了薜莲的面前。
“白大哥,你让开。”薜莲斩钉截铁的话语把所有的怒火都压在了心底,万念俱灰的样子对这里似乎已经不可再留念了。
“莲妹,”白面信劝道,“先回房去,有什么事大哥为你作主。”
“我不可能再留在这里,白大哥,你们也不要管,还是让我走的好。”
“不行。”白面信见薜莲执意要去忙伸手相拦道。
“莲儿,”李文清手捂伤口劝道,“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说出来去解决吗?为什么一定要走?”
薜莲看着被自己伤着的李文清心中的虽过意不去,但对这里似乎已经心如死灰。既然做了就绝到底,她心中杂念一生便挥拳向白面信打去。
白面信一边闪让一边劝她冷静,可哪里能劝得住,心意已绝我的薜莲出招已经越来越猛,白面信为了不让她心里更难过只是一再的闪让和劝说。薜莲就趁他这闪让后退之际夺路而去。“莲儿…“一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郑亦故已出得大门急叫一声,猛然追了出去。白面信和李文清也相继追出,当他们到得大门外时,只见薜莲和郑亦故一个奔一追的已离得四五十丈远。
“哇……”正待白面信还欲去追之时一阵婴儿的嚎哭传了过来。林媛环带着花娇玲来到白家庄这么些时日,还从来没听到花娇玲这般的大哭过。听到这般的哭声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娇玲怎么了?”“走,快去看看。”白面信接着道,“莲妹有亦故去劝,应该会回来的。”于是二人折转身来很快到了林媛环的房里。刚进得房门,李文清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姐姐呢?”她嘴里说着心里猜疑着过去把花娇玲抱在了怀里。白面信也扫视了一下房间纳闷道:“她怎么不在?会去哪里呢?”
李文清心里有几分明白对白面信道:“快吩咐众人去找找。”
“你的伤怎样了?快去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