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爷爷的制止,郑绅繁还是没有跟随着小妖进入魔窟,只是他心中的焦虑益深,怕是不会就这么对小妖不管不顾,张爷爷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陈云等人后来都一一赶到,聚集在郑绅繁身边,听他诉说着遭遇。
陈云动容道:“绅繁,你确定是小妖吗?”
郑绅繁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决不会错。”
杨曦看着他们两个,不解问道:“你们说的小妖是谁?”
郑绅繁道:“在十年前我们刚刚离开小山村时,遇上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小女孩。”
顿了顿,郑绅繁又道:“她是一只道妖。”
闻言,绕是杨曦,也都是身子一震,道妖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极为清楚的,想不到,郑绅繁与陈云竟是有此机缘,能够与道妖结缘。
陈云深思片刻,道:“绅繁,小妖心思单纯,向来与世无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郑绅繁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小妖却是将我引来南山。而我在这南山上,竟然发现了一处魔窟。”
“魔窟!”众人从这两个字中,都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陈玉峰涩声道:“魔界也开了吗?”
张爷爷无奈一叹,对郑绅繁道:“其实魔界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与人间界相通了,只是一直被你爹封印着。”
郑绅繁一征,随即有着难以置信,道:“张爷爷,魔界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与人间界相通了?这这怎么可能?”
张爷爷抬头望天,带着一丝缅怀,不知是对郑存浩,还是对那三十年前的往事,轻轻道:“你爹是修道界的绝顶仙侠,绝无之一,后来因为圣典的出世,使你爹遭劫在他的亲大哥手中,当真是造化弄人。只是福祸相依,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谁又能想到,他居然能够在劫后更进一步,身与道合?”
“南山相传自上古便镇压着魔头,只是传说是真是假,如今已经无从考证,更何况南山本身就是仙家福地,甚至小慧的鸣仙鸟都是自此山而出,这就使得所谓的镇魔之说变得更加虚无飘渺。只是你爹来到这小山村不过一二个年头,竟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丝丝外益的魔气,发现了这处魔窟。好在当时这处魔窟只是刚刚出现的,所以你爹以无上道法,将这处魔窟牢牢封印,又每过一月必来此加固探查,所以才一直没有生出祸端。”
“只是如今过去了十年,老夫的道与你爹的道又有不同,若是老夫贸然出手,恐怕会令得封印瞬间瓦解。只是没想到,封印的力量到底还是消散了不少,怕不再过得不久,就要完全溃散。”
听着张爷爷的一番话,郑绅繁等人终于是明白了,看向这处魔窟,郑绅繁突然发现了无力感,若是这样,自己的确不可以随便闯入,否则的话,若是封印因自己而提前溃散,引得人间界在毫无准备之下承受修罗界与魔界入侵的祸端,他自己毫无疑问便是罪人,可这又让他如何能置小妖于不顾?
陈云也是如此想法,道:“绅繁,我们不能丢下小妖不管。”
郑绅繁自然不会反对,陈云所说的,与他心中所想的,基本上是一个样,当即也是点点头,道:“我绝对不能不管她。”
张爷爷叹了口气,道:“痴儿,先且不说你们会对封印之力造成影响,单单是这封印之力,你们又要如何破去?”
郑绅繁与陈云一征,又是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南山这处仙地,竟是一处魔窟,而且被郑存浩以莫大神通封印,他们又要怎么破去?
林欣儿怯怯道:“哥哥,欣儿的天赋神通,可以穿过这层封印。”
郑绅繁一听,便是一喜,但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欣儿,这一次,哥哥绝对不能让你去,魔界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而且魔界中的气息也应该是异于人间界,你如今身体隐患刚除,不可以再涉险。”
林欣儿一急,连忙拉住郑绅繁的手,眼泪甚至都已经流了出来,无助道:“哥哥,不要再扔下欣儿。”
郑绅繁眼中露出一丝怜爱,弯下身子将林欣儿抱了起来,道:“欣儿,哥哥不会再丢下你的,但哥哥不能让你涉险,哥哥要的是你以后的长久岁月里,都能留在哥哥身边,若是哥哥这次带上欣儿而让欣儿有什么不测,那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哥哥又去哪里见到欣儿?”
林欣儿听郑绅繁这么说,眼中却是有着喜色,道:“哥哥要把欣儿永远留在身边?”
郑绅繁笑着揉了揉林欣儿的小脑袋,道:“欣儿那么乖,哥哥怎么会留下欣儿一个人?”
林欣儿听了,忙坚定地点头,道:“欣儿一定听哥哥的话,欣儿一定等哥哥回来。”
玉儿却是没有林欣儿那么单纯,道:“公子,这处封印的重要性先且不说,你要是进去了魔界,又如何回来?”
郑绅繁想了想,道:“这一次去,恐怕时间上会长一点,我不能破开封印,也不能让魔界在另外的地方再与人间界连通。虽然说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但是能多拖延一段时间,总是好的。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在魔界中等待着两界连通,到时候,自然可以回来。”
张爷爷苦笑一声,道:“你这孩子,总是给我出些难题,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已经下了决心,爷爷也就不阻止你了。”
郑绅繁一听,当即一喜,道:“张爷爷,我就知道您肯定有办法。”
张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要说在场之人中,最有希望在不惊动封印的同时,进出魔界的,确实也只有绅繁你了。如今你有了自己的道,爷爷若是没有看错,必定是天地玄道,此道可是非同小可,与源之道,红尘之道,乾坤之道,自然之道并称为天道与绝灭之道之下的五大道。也只有明悟了像这样的道,才真正有希望可以真正掌控绝灭之道。而你要在不影响这封印的同时进入魔界,绝灭之道就是你唯一的倚仗。”
郑绅繁一征,道:“可是爷爷,绝灭之道不是吞噬万道的么?”
张爷爷摇了摇头,道:“绝灭之道号称为天道之戈,又哪里会这么简单?绝灭之道,碎灭万道,凌驾于诸道之上,在一定的境界上,更是可诛天道,这样的道,怎么可能只会吞噬?绝灭之道,还有另一种更加重要的能力,视万道如无物。”
郑绅繁略一沉吟,若有所悟,细细地感受着身体中的绝灭之道,也是慢慢地,体会到了它那种一切可诛,一切可逝的力量。
郑绅繁点头道:“爷爷,我明白了。”
其他人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林欣儿却是担心地道:“可是爷爷,哥哥进去魔界之后,要怎么回来?”
张爷爷呵呵一笑,溺爱地摸了摸林欣儿的小脑袋,道:“拥有可视万道如无物的绝灭之道,自然是何处去,便由何处来了。只是绅繁,你要记住,绝灭之道的这种能力,可称禁忌,长久使用,必遭天忌,你可得注意啊。”
郑绅繁一笑,道:“爷爷,您也太抬举我了,虽然我现在已经可以初步掌握这绝灭之道,但这种道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掌握的,各种限制也是极多。我体内的绝灭之道,用一分就少一分,且恢复起来也是极慢。像一些威力大的招数,用绝灭之道可能也就只能用那么一两次,视万道如无物的能力,我也是不敢轻用的。”
张爷爷笑道:“世间一切讲求个平衡,拥有绝灭之道,你已是得天之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