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一路狂奔回到宿舍,好友晴晴和许多出去玩了女同学都回来,她一把拉住晴晴的手就往楼顶上走。
她们并排站在宿舍楼顶上林惜与她说了刚才出丑的事。
“哈哈哈|”晴晴听完她说完,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好丢人!”,林惜捂着脸,刚才那一幕让她觉得到现在都不好意思。
片刻,林惜很忧伤地说:“我这是怎么啦?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不想这样的,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与社会接触太少了,你应该多接触社会才行。都十八岁了,总不能老是这样吧?”晴晴是一个很热情开朗的女孩,与林芳的性格相似,所以林惜与她最投缘,在大姐和二姐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晴晴是她的靠山。
“我不同,我从小很自立,在十岁左右,我就独自一个经常外出,去超市,去外婆家,甚至一个人坐飞机去找在外地出差的爸爸--------”晴晴很骄傲地列数她独立的闯江湖的光荣历史,听得林惜张口结舌,很是羡慕,但很快脸色又暗下来。
“你不怕有危险么?”林惜好不容易打断晴晴的话。
“车到山前自有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晴晴正色道,话锋一转:“如果总是怕这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有道理-----”林惜低头咀嚼消化着晴晴的话。
“上次我二姐打话来说,她利用课间去兼职打工。两个姐姐与我一样大,却要来养我,我真的太没用了。我也想去兼职打工来养活自己。晴晴,你说我行吗?”林惜望着晴晴,一脸期待。
“你肯定行的,但会很辛苦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沉呤良久,晴晴还是想着鼓励她。
“你想做什么工作?看看我能否帮到你。”晴晴的爸爸是在本市一个知名企业任职,妈妈是一个公务员。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在这个盛产独生子女的时代,她家里也是跻身于中产阶层。
“我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实在没办法了再找你。”林惜还是决定独自去尝试,老是依靠别人,多不好意思。
“那好吧,你先找着。”晴晴好像突然想到玫瑰花,很疑惑地问:“你给大家发了一枝玫瑰花?”
“是那个人的,就是那个师兄啊,老是送东西给我,我不想要。”林惜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你说,男人的脸皮怎么会那么厚呢,要我像他那样,我情愿去当尼姑。”林惜无奈地说。
“你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所以活得那么累。”晴晴不屑地白了林惜一眼。
林惜听到她这样说,身子好像突然矮了半截,双手纠结着,无言以对。也许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她却实活得累,好累!但自己也没胆量去死,对于死亡的恐惧太太胜于活着的苦和累,因为她就是一个胆小的人,骨子里头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晴晴看到林惜如此尴尬,不忍心再责备她。
“说实在话,余师兄无论外表还是品行才能都算优秀的一个男孩子,你真的不喜欢他?”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小呢,没有考虑过谈感情-------”林惜很难为情,一阵热浪从脖子开始迅速漫延到整个脸,“再说,我两个姐姐会骂死我的;何况我现在只求自己能活下去,无依无靠的。”她林惜抬起头,好像找到了充分的理由,朦胧的灯光下,只能看到她那轮廓分明的侧脸。
“感情那有这么多借口------”晴晴有点生气,但转念想到她的处境,心里替她难过,一堆话到嘴边就被咽了下去“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好了!按你想要的生活方式活着最好!”
“我现在哪有什么按自己的想要的方式?只是被生活所逼罢了!”林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认为这辈子一家人会那样和和美美地生活着,但从天而的一场灾难瞬间改变的我的生活。我到现在都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林惜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水,眼前淡淡的灯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及天际无边的黑暗融成一片。
“如果有得选择的话,我只要我的爸爸妈妈活过来,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林惜那瘦削的脸蛋“扑扑”地掉下到蓝白相间的衣服上,胸前很快湿了一大片。
“别想那伤心事了,除了伤身,一点好处都没有!”晴晴很怕林惜这样控诉苍天般的话题,每当这个时候,她那伶俐的口齿都说不出话来,因为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是紧紧地拥抱着林惜,用自己同样单薄的身体温暖好友受伤的心灵。
“嘘---嘘----”宿舍关灯的信号哨响了第二遍。
“好了,别哭了,我们该回宿舍睡觉了,等一下那个看门的阿姨又会来巡视了,被抓到又会连累全舍同学受罚。”晴晴轻轻地说。
“谁在楼顶?赶快回宿舍去!”一个破锣般声音传来。
两人循声望下去,正是那个看门的阿姨,她正双手叉腰,抬头看着她们,一副将要骂阵的样子,怪可怕的。
林惜和晴晴不约而同地蹲下半截身子,猫着腰,像贼一样溜回宿舍。尽管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林惜还是摸黑洗刷完毕上床去了。
想着找工作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找到了能不能做好,心里有事,林惜一夜展转难眠,直做天都露出鱼肚白时,她才昏昏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