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空气停止了流动。
郑夫人抬手打了凌茜一巴掌。顿时,凌茜的脸颊上就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阿姨,你太过份了!”欧文浩一把将被打的凌茜拉到自己怀里。
“你在干什么?”郑文山走进病房,看到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我打了这个害人精。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亲害得你无心于我们母子,她现在又把我的儿子害成这样。你看看,我们的儿子……呜!呜!呜……”郑夫人泣不成声。
凌茜没有反驳。她似乎也没想反驳。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泪水无声的落下。
是的,都是自己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咳!”病床上的郑泽咳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泽儿!”郑夫人立刻蹲到床前。
“妈。”郑泽望着眼前的郑夫人,勉强淡淡一笑。
凌茜的眼睛里也突然有了焦点。她推开欧文浩的手臂,跑到床前。
欧文浩如冰雕般呆立在原地。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没有一丝不舍。她的眼中似乎只有他,而没有自己。
“哥,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凌茜正要起身,一只手臂抓住了她,她又转回身。
“不用了,我很好。你的脸怎么了?”
郑夫人一怔。
凌茜抚了一下依然火热的脸颊。
“没,没什么。”
“我睡了有多久?”见她不愿回答,郑泽只好岔开话题。虽然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空气中还未消失的‘火药’味。
“十天。”凌茜答到。
“这么久。”郑泽望向久违的窗外,却看到了窗边的欧文浩。
郑泽一怔,心莫名的痛。
回忆如潮水般袭卷着他的大脑。
“怎么了,泽儿?”看到郑泽痛苦的表情,郑夫人不安的问到。
郑泽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郑泽终于开口。
“小茜。”
“哥。”
“我们……”
“分手吧。”郑泽终于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凌茜怔住。
“你说什么呢?哥,你在说什么?”凌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们不适合,和你在一起……很……痛苦。”
晴天霹雳。
凌茜怔住。
所有人怔住。
他在说什么?他竟然……说分手?欧文浩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一向温文而雅的郑泽口中说出的。
“儿子,太好了!”郑夫人一把将郑泽拥入怀中。这才是她的儿子。
他选择了和自己当年一样的路么?难道小茜真的不喜欢泽儿?一旁的郑文山有些黯然。
真的很痛苦么?和自己在一起,真的很痛苦么?是啊,自己的确只能带给别人痛苦,既然这样,还是,分手吧。
凌茜默默的摘下颈上的‘祝福之坠’。幸福真的是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靠什么传说。她将它放在床上。
“那么,你多保重。”凌茜转身走开。
“还有,注意身体。”凌茜又回头说到,然后静静的走出了病房。
没有眼泪,真的,没有……眼泪。
衣襟一片湿……
“为什么要骗她呢?”望着凌茜落寞的身影,方梦瑶转身淡淡的问病床上的郑泽。
他没有回答。
出国的签证应该办下来了吧……
三个月后。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这里处处洋溢着艺术的气息。这是凌茜来到这里后的感受。
已经三个月了。至从赢得“江明第六届服装设计大赛”,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来到法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除了偶尔打电话给乡下的张妈问候一下之外,她几乎很少打电话回国。想想,现在国内应该是枫叶飘落的季节了吧。因为自己所在的国度已是满地金黄的落叶。冰冷的风拂过面庞,这个季节,是心也冷掉的时刻。惟有杯中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暂时的温暖一下心灵。
校园很美。
自己就读的这所法国高等服装设计学院是由DIOR的一位设计师于1938年创建的。从成立至今,学院成为了法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学府。为法国乃至欧洲的时装界培养、输送了无数时装设计、制作人才。
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学府一定设在巴黎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它坐落于罗讷——阿尔卑斯地区美丽的里昂市。
在里昂的人行徒步区,凌茜沿路观赏了具有法国特色的建筑——中庭,螺旋梯,有顶的小步道,镶上框角及中分的窗子。这里处处都流露着文艺复兴的迷人气质。
生活即是艺术,生活即是一切创作灵感的源泉。凌茜完全的沉醉于这新的生活之中。是的,沉醉,沉醉是为了忘却,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
今天,凌茜经朋友介绍,独自来到了这坐城市的坐标——坐落于山丘顶上的芙耶圣母院。教堂的塔尖上一尊金色圣母塑像俯瞰着她庇佑下的里昂古城。站在两翼广场上,整个里昂的风景尽收眼底。
凌茜走进了教堂。里面正在做礼拜。雍容华贵的汉白玉雕像和金碧辉煌的马赛克贴画布满了这座规模并不是很大的圣母院。凌茜静静的走到左侧的长椅上,双手交叉,安静的做着祷告。
祝福张妈身体健康,祝福国内的朋友一切都好,祝福黛娜、曲奇瑞、梦瑶姐、泽哥哥和……欧文浩,祝福他们。
凌茜抬起头,眼角不经意的望向左侧。
突然,她怔住了!
秋日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入教堂内,散在一个美得如妖精的男子身上。
欧……欧文浩?凌茜几乎忘记了呼吸。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凌茜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睁开了眼睛。
人不见了!
凌茜慌忙起身。
熟悉的身影在教堂的门口一闪而过。
凌茜追了出去。
人呢?
凌茜望着陌生的四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