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一口气将这么多年的冤屈一下子都说了出来,心里顿时有种很痛快的感觉,如今他总算得到报应了,她即便是现在去死也是值得了。
“你这个毒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觉得你温驯贤良,如今后悔已是晚矣!”郭太傅看着郑氏这一脸疯狂的摸样,却是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对自己大加怨恨,亦是犯了七出之罪,可是要休离得。
“爹爹,为什么要打姨娘?”正在这个时候,郭望闯了进来,一脸心疼地质问着郭太傅,虽然是姨娘,但是那是他的生母,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打呢,所以他打着胆子准备找郭太傅求情。
“住口,你不许再叫爹爹了!”郭太傅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只觉得很讽刺,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是落了个被妇人愚弄而不知的下场,心中便充满了怨气。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叫,还有爹爹好凶哦!”郭望完全不知道情况,只知道自己很委屈,真的很委屈,自己这副身子自从慈宁宫大牢里面出来开始,便一直虚弱不堪,感觉很快便要死了似的,姨娘又被打,如今连爹爹都不理自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
“呵呵,你想知道吗,那便出去问那个贱人去!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问问你到底是谁的儿子,亦或者你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郭太傅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到处喷火。
“母亲,你告诉望儿,这到底是指么回事?”郭望被郭太傅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吓住了,抓住了到目前为止还算比较正常的郑氏询问着。
“呵呵,很简单,你的亲生父亲根本不是老爷,而是外面那个野男人,这事情现在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便做了现在的处置。还有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吗,那是因为你中了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如今只有十天的命了,你还是好好地珍惜现在的时间吧,该享受的通通享受一遍。”
郑氏轻笑,嘴里却吐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语,将事情的真相完全告诉了郭望,他讨厌郭太傅,也讨厌郭望。如今她最希望看到的便是他们痛苦不堪的样子。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我是郭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是个野种,这绝对不可能!”郭望一脸地绝望,疯疯癫癫地就跑了出去,他知道郑氏所说的很有可能是实话,因为她没有骗她的理由,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巨大的落差,让他怎么接受。
“老爷,行刑完毕!”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将结果报告给了郭太傅,希望郭太傅给出一个处置。
“嗯,断气了吗,断气了的话,直接拖到乱葬岗!”郭太傅一脸稀松平常的样子,这样的事情没少遇到,早已练就了不将人命当回事的本事。
“是!”管家领命下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便去宁静鞌出家吧!”郭太傅回头看了一眼郑氏,叹了口气,终是结发夫妻,还是无法对她太过绝情。
“列祖列宗在上,郭家第三十四代亦白在此敬告,吾幼承庭训,立志将家族发扬光大,却不料误信毒妇,导致郭家如今绝嗣,吾自知愧对列祖列宗,特前来告罪,九泉之下,自当向各位先祖告罪!”郭太傅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来到了郭家祠堂,放了一把大火烧掉了祠堂,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昭和帝永兴十七年秋,一场大火烧毁了郭家祠堂,太傅郭闲亦是死于此次火灾,其独子郭望不知所踪,大夫人郑氏出家为尼。郭家幕僚死的死,散的散,一代豪门望族的郭家就此覆灭。
“哎,郭太傅一生为郭家尽心尽力,如今竟是落得这样的结果,难怪会想不开了!”消息传到公主府,容玉城正在与慕容溪商量事情,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免有些唏嘘。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而言,家族利益凌驾于一切,这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如果容家还在,如果当初容珏不刻意打压他,那么他可能便会成为第二个郭太傅。
“沈家,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们呢!”相对于容玉城的感慨,慕容溪却是更加关注另一个方面,她早就知道沈家的势力必定不简单,却是没有想到连星月阁都查不出的事情,他们都能查的出来,看来她还是小看了他们。
“公主殿下,郭太傅这一死,那我的前途?”容玉城突然想起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郭太傅曾经答应过他,要向昭和帝举荐他的,但是却没来得及做,就被那忽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自杀了。那他在朝堂上的前途岂不是一片黑暗。
虽然以他的能力,即便完全不靠家族也能在朝堂上谋得一席之地,但是那需要时间,有能够一步登天的办法,他何苦辛苦自己呢,他其实也不是很在乎那所谓前途,只是如今慕容溪的身份是皇家公主,他要是没有合适的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她。
“放心吧,我会向父皇提起的,郭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刑部和吏部,如今郭太傅这一死,两部俱是群龙无首,是我们安插的最好时机,我把刑部交给你,三个月之内,你要给我将刑部变成我们最忠诚的势力。有信心吗?”慕容溪给容玉城安排了这样的任务,看起来是很困难,但是她觉得以容玉城的能力,应该可以把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出色的。
“公主殿下放心,玉城绝对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的!”容玉城跪下向慕容溪宣誓着自己的忠诚,但凡慕容溪交给他的任务,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把它完成的。
“嗯!”慕容溪微微点头,对于容玉城的忠诚度很放心,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
“公主殿下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玉城说,虽然不一定能够帮到公主殿下,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对策!”容玉城看着慕容溪那皱起的眉头,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现在刑部交给你了,但是吏部还没有着落,本来杨简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那人你也知道,固执又坚持原则,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胜任吏部的工作?”慕容溪一脸地头疼,吏部的工作主要便是考核任用官员,而任用的官员也不可能要求他们全部清廉正直,这就与杨简的信念有所冲突,到时候只怕是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