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谁,他决不会是好人!
迷糊中,木重阳感觉自己被那人紧紧的捆了起来,更令他着急的是,闵儿的惊呼和哭泣。
“你是谁?”
“干嘛点了我穴道?”
“走开,你要干什么?!”
“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
“你叫吧,我不急!”胡须淫笑:“我劝你还是留点力气,因为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哈哈……”他果然不急,慢悠悠的在闵儿身边坐下,得意的看着手上几粒小石子。
这是他在路上捡来的,没想到这捡来的石子也会带给他好运。当时若不是手上有石子,他也不能在瞬间击中木重阳的酥麻穴。
“如果没有击中那小子的酥麻穴,这小妞恐怕早被一掌击昏,哪里会因为听到掌声,反手就把那家伙击昏?自己哪里会这么容易得手?”
想到这里,胡须又嘿嘿笑了起来,笑得真够淫荡!
闵儿看着胡须不怀好意的样子,连心都凉了:“淫贼!你若敢碰我!我就…就……”
“你就怎样?”胡须盯着闵儿:“你现在已经被我点了穴道,连动都动不了,难道你还能把我骂死不成?哈哈哈……”他的话虽然很是令人讨厌,但并不是毫无道理。
小诸葛不愧是小诸葛,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冷静了下来,不再惊慌大叫了,这倒让胡须觉得好奇。
没想到冷静了片刻,闵儿忽然笑了,竟然笑得很甜。
她之所以这样,因为她知道,在这时候她必须要沉得住气,并且尽量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长,获救的机会就会越大。
但在这时候,求饶当然是行不通的。
那么,就只能用奇招了。
胡须果然被她这不可思议的变化吓了一跳,由好奇变得不安了。
他跳了起来,说:“你笑什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闵儿说:“难道你不知道笑是什么意思?”
胡须说:“我……我又不是笨蛋,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闵儿笑得更甜了:“你还要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胡须急了,说:“现在你们都在我手中,我想问就问,而且你还必须回答。”
“要是我铁了心不告诉你。”闵儿说:“你又将如何?”
胡须想了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木重阳,说:“那我就把那小子办了。”
闵儿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性命,就把这大秘密告诉你?”
“你别想糊弄我!”胡须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们像老相好般聊天,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闵儿说:“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么你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胡须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闵儿问他:“刚才你是不是看见他故意引开我注意力,然后跳到我背后,想一掌击昏我?”胡须点点头,事情确实是这样子的,当时他还特觉得惊讶。
“是的。”他说:“那又怎样?”
“不怎样!”闵儿说:“我只能告诉你,你真的错了。”
“错在哪里?”
闵儿说:“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和他是朋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很大,因为这个问题她也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好办得很!”胡须走过去,一把拽起木重阳,说:“小子,你来说!你刚才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木重阳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得很是惬意。
事实上,他在被拽起来的时候,就笑了。
胡须又被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说:“你……你这笑又是什么意思?!”
“这笑的意思就是——再见!”
这句话一说完,木重阳就摔倒之势一滚,‘呼’的一声,瞬间消失在门外。等胡须反应过来,冲到门边张望,风雨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胡须两眼发直,扶着门框的手在震抖,他的心也在震抖。闵儿虽然见识过木重阳滚的速度,但还是惊得张大口,差点忘了呼吸。
这时候的木重阳早已经滚回到陈江流那里,陈江流正在切鸡肉,看到木重阳被捆得像条粽子,不禁吃了一惊。但他知道事情紧急,二话不说,一刀就砍断木重阳身上的绑绳。
绳子断开的瞬间,木重阳又是一滚,回到了闵儿的身边。
他一把抱起惊愕中的闵儿,‘呼’的一声,瞬间就滚回到闵儿的房间,轻轻把吓昏的闵儿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滚走了。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胡须当然不可能知道,事实上,他冲去门边看不到木重阳之后,忽然听到身后有声响,等他回过头时,发现连闵儿也不见了。
这一恐怖的幻变,瞬间击溃他正常的思维。
雨下得更大了,还伴着惊天动地的闪电打雷,但他毫不在乎,冲进风雨中大笑。
他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
因为他从此以后只会说一句话,不管是被人一脚踢开,还是被人用棍子打得头破血流,他依然只会笑着说一句话。
“你们知不知道,我这笑是什么意思?!”
这当然是后话,在这里就先不细表了。
却说木重阳离开闵儿房间后,他又滚回到驿站。因为他对胡须实在是恨极了,他务必要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但隔着窗户看到胡须已变得疯疯癫癫,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难道是李世民他们折返回来了?”木重阳心想。
他连忙躲到窗边,只见一群黑衣人飞身落马后,训练有素的将驿站包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老头大手一挥,叫道:“动作麻利点!搜索整个驿站,只要发现一个穿着奇怪服饰,年龄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立刻把他拿下!”
咦?这老头说的不会是自己吧?木重阳疑惑,他们是些什么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雨中的胡须看见有人过来,立刻上前去,傻笑说:“你们知不知道,我这笑是什么意思?!”
这些黑衣人不但没有回答,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他们是来找那个‘打酱油的’,不是来跟疯子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