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直是一个让他的敌人和对手颇为心悸的人,出众的才学,高强的武艺,缜密的思维,每每让贪官污吏和不法分子无处遁行;是故他以一介平民身份,从一个小小刑警一直奋斗到了省公安厅厅长的职务,要知道,这一年,他才仅仅32岁。
周文直毕业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警官学校,照理来说一辈子也没什么出头之日;可是因为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被敌人迫害而不得不逃离至此避难的资深警官做他的老师,所以他才得以学习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知识,也知晓了人心险恶,所以在他毕业之后,一直小心拿捏,尽量不去得罪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但是又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这也是他得以平步青云的重要因素;不过,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容不得灰色地带的介入,于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很多大佬。
于是,在他上任省公安厅厅长之后的第三天,被神秘人物击杀于办公室,引发全国轰动,无数人为其伤心流泪,政府迫于压力,遂一查到底,最后查出真凶,原来真凶就是在周文直当公安局长的时候破获的贩毒案的团伙首领,也是XX省的省委书记——谢文东的儿子,谢冰;谢冰一直想为其父报仇,于是不知从哪里学得了上乘邪功,击败了学过少林武术的周文直,并且杀了他,谢冰在被抓捕之前,服毒自尽,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哼哼,我是给他报仇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还得让你帮他,死了也是白死,竟然还想举报我!你干得很好,周文直一死,我们就再无后患了,纪委的那帮蠢货,给他们三十年都查不出周文直三天就能查出的东西!”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老年男子坐在一张豪华的椅子上,一个年轻女子单膝跪在他身前,像是在汇报任务;“可是,首领,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万一被他们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呢?况且……”年轻女子的声音很动听。
老年男子一阵不悦:“你什么时候敢于反问我了?是周文直教你的吗?我是让你去当卧底,没让你真的给他当老婆!知道了?”年轻女子一阵战栗:“是的。”老年男子站起身,拉开了窗帘,露出了一站苍老但却充满了欲望的脸庞:“周文直!哈哈哈哈!你想阻止我?哈哈哈哈!啊……”老年男子一低头,他的胸口露出了一支三棱透甲锥,他的眼睁大了,回过头,他赫然发现了年轻女子那往日望向自己充满了敬畏的眼神,变成了充满仇恨而又坚毅!
“你……你敢杀我……你……”老年男子捂住胸口,一脸的不可置信,年轻女子的秀目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周大哥教会了我写字,教会了我看书,看电视,玩电脑,还教会了我做人,你一心只想把我培养成杀人工具,到头来,却是我这个工具杀了你!我永远也忘不了周大哥临死前的眼神,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时光;而你,害人无数,你根本不是人!所以,你下地狱去吧!”年轻女子拔出了三棱透甲锥,看着老年男子睁着眼睛缓缓倒在了地上,头一歪,死了。
“周大哥,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现在,我就来找你。”年轻女子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手榴弹……
“我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看着周围黑黢黢的一片,周文东不由得一阵失落;自己奋斗了十几年,终于奋斗成了手握大权的高官,正准备一展抱负,却仅仅三天,就死了,还是死在了那个纯洁的小姑娘的手上,唉!也不知那个小姑娘有没有把幕后主使杀掉,若果没有的话,国家就危险了啊!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是死了,想这些干什么呢?
正在周文直感慨自己多踹的命运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冲动!这种冲动很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会有这种冲动呢?要是自己还活着,这种冲动自然不足为虑,可是自己已经死了,这种应该只属于活人的冲动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实就是,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自己几乎无法抑制!
“咳咳咳咳……嗬……咳咳咳……嗬……咳咳咳咳,呼呼呼呼……”没错,这种冲动就是——咳嗽的冲动。剧烈的咳嗽使得周文直不自觉的坐了起来!咳完之后,周文直感到身心一阵舒畅,不由得舒了几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个畅快啊!
可是下一秒钟,周文直就感到了不对劲,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咳嗽?还有,自己的手,等等,手?周文直俯下了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厚服的胸脯,还有,一只白白净净的手,还有,下身盖着一床紫色被子,想来刚才是这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部,才使得自己刚才眼前一片黢黑,不过,自己这是在哪儿?这副身体这般的幼小,自己可是32岁了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等等?难道?自己这是,穿越了?!
周文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以前电视里看的古装剧里的马车很像唉!而且,这马车,怎么说呢?很豪华!车上有生着的暖炉,还有一张小几,内部空间也是很大的,装饰华丽,还有书架!书架上还有不少竹简!天啊!竹简?为什么不是纸!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汉代或者是更早?等等,虽说西汉就有纸,东汉的那个死太监蔡伦改进了纸,但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纸都是奢侈品,而且质量不好,一般的人家乃至官府,用的大多数都还是竹简。
天啊!反正自己一定不是穿越到了隋唐宋这样的朝代,肯定是之前!靠!周文直的历史还是学的很好的,那个老警官也是颇爱历史,尤其是三国,以至于自己无意间救回了那个小姑娘之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躺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三国演义教她认字读书写字;东汉之后,隋代之前,也就是魏晋南北朝时代,那可是一部混乱的征战史!更本就没有和平可言!自己这是在哪个朝代?不会是最悲惨的五胡乱华时代吧?那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有活路吗?
不过瞅着这样的马车,想必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所处的家庭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家庭;“文直,怎么了?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你身子不好!娘刚才好像听见了你咳嗽,是吗?”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来,周文直一抬头,只见马车前的挡帘被掀开,一个衣着华丽相貌端庄的女子从外边儿走了进来,从那掀起的一角看出去,外边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是在下雪,而且雪下得比较大,“文直?怎么了?外边儿有什么好看的?快躺下,你身子不好,别冻着了。”女子温柔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周文直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女子。
嗯?妈?这不是妈妈吗?不会的,妈妈早就病死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古代?等等,她叫自己什么?文直?自己?难道,自己没有穿越,而是回到了过去妈妈还没有病死的时候?不对呀!那自己怎么会坐在这样的马车里?穿着这样的衣服?看着这些竹简书?还有,妈妈怎么也会穿着古代的衣服?还这般华丽?自己家可是农村家庭啊!不对,自己一定是穿越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子长得和自己的妈妈一模一样?
华服女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文直?你怎么这般的看着娘?怎么了?”周文直神使鬼差般竟然不知怎的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娘……”说完周文直就觉得不对劲了,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喊出这个字?华服女子仿佛一下子放心了:“傻孩子,还知道娘啊!娘还以为你这一病就把娘给忘了呢!来,躺下,别冻着,你爹才去了不久,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娘可怎么活啊?”说着华服女子的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可能是不想让周文直也伤心,所以华服女子背过脸去把脸上的泪水擦干,不过他全然没有发现周文直眼里的惊异,爹?才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在这个时侯,周文直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难受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华服女子一看,顿时感到了担忧:“文直?文直!你怎么了?文直!文直……”
周文直渐渐地听不到了女子焦急的呼喊声,只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很不舒服的感觉,非常难受,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儿,随即,周文直的大脑一阵清明,出现了许多幅残破的画面,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父母,自己富裕的家庭,自己的幼年,快乐的时光,读书,习字,自己是个天才,过目不忘,父母家人乡邻奇之,接着就是父亲临终前给自己取字,唤作文直;随后病亡,母亲带着他外出,却不知为了什么;最后,周文直的大脑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也可以说是三个字:周不疑!
周不疑?那个三国第二神童?那个被人们所遗忘的曹冲挚友?那个被曹操所忌惮的绝世天才?那个和刘备集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诸葛亮之徒?
周文直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猛地睁开,所有画面消失于无形,眼前只剩下华服女子,哦不,是自己的母亲,张氏;张氏一脸的焦急与惊恐,生怕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情:“文直,你到底怎么了?啊?别吓唬娘啊!娘禁不住吓的。”张氏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一脸的凄苦,可以想见,失去了丈夫之后,她是多么的不容易,要是再失去了儿子,可叫这个苦命的妇人如何过活?古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没了当家的男人,女人又算什么呢?也需要不是有个儿子续香火,恐怕周氏宗族就会将张氏当做一个弃妇赶出家门。
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灵魂揉碎,重组,构成了一个真正地完整的周不疑;过去的周不疑对张氏的感情,还有周文直对自己母亲的怀念之情一瞬间充斥了周文直的心灵;好吧!从现在开始,也许就再也没有什么周文直了,为了眼前这个苦命的娘,从今往后,只有,周不疑。
周不疑望着眼前的张氏,露出了笑容,缓缓开口了:“娘,孩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