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这么多年,你一直这样度过的吗?
这样的他,刘忻觉得陌生,惶恐,难安,仿佛一个棒槌袭脑,她就像一直睡梦的人突然惊醒了-----惊觉,恍悟,真的已经过去了8年,而她仿佛一直活在自己梦里,以为他不会变,其实,早已变得陌生。
空荡荡的包间,闪烁迷幻蓝调灯光。两人相对而坐,又刻意保持的距离。
沉寂,各怀心事,各自坚守最后一份尊严。
心紧促,刘忻抓紧手挎包,心发虚,不觉,冷汗已然在包上起了一层汗雾。
刘忻,焦灼,犹豫试探性开口,“你心情不好吗?出什么事了?”
一倏,墨然紧紧盯盯看着她,看得刘忻头皮发麻,邪魅勾角,“我能有什么事?你说呢?”
手抖,心悸,这样的墨然,她从未见过。可怕,冷酷,高高在上,好像能看透人心诡计,不复当初的温文尔雅,温柔深情,是漠然高冷。
对,是漠然,就好像自己是跳梁小丑一般,再无法撼动雄狮的让其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个错觉令刘忻慌乱无措,急急避开他的眼睛,“我帮你满上吧!”
墨然轻勾起的弧度,悄悄恢复平常,潋下所有情绪。受惊的猎物,总是会忍不住慌乱的。“好!”
满杯的手轻颤,刘忻不敢抬头,她能清醒感受到一道视线灼热着自己的头皮,打量,窥探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
一杯满满,一杯半满!墨然轻易能看透她的心思,不自觉莞尔轻弧度,不拆穿她拙劣的小心思,随她所愿。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忘记所有的不痛快,我先干未尽。”刘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亦或借酒壮胆。
“好!”头一次,墨然畅快的笑了,无关恩怨纷纷,抛开所有,只想和她一起醉一场,如她所愿。
一瓶见底,刘忻微醉半醒,晕红的脸色,是致命的诱惑。未知,三分之二入了墨然的肚子。
微醺迷离的眼睛,仿生错觉,他还是当年陪着自己沉浸菁花海的墨然,爱情誓言仿佛发生在昨日,刘忻情不自禁轻唤,缠绵悱音。“墨”
空谷幽音,墨然晃神,许久未听她这般亲昵撒娇似的唤过自己,竟没控制住心颤动。“砰”。
“不好意思,手没拿稳。”说着,墨然重新换了一个酒杯,重新倒上。
外呼:“过来收拾一下。”
刘忻望着,墨然一系列动作,轻轻然笑了,她懂了他,亦看不透他。半醉半醒,意识却可怕得清晰,刘忻一闪即逝的微波,惊梦清醒,炼化如常色。
异常的默契,谁也没提起那声轻呼,仿若飘逝的云烟梦,不过是错觉罢了。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刘忻拿着包去了房间卫生间。
清沥水冲洗白玉葱指,凉意浸心,丝丝回归神智,冷静。
镜子里的她,明眸皓齿,媚眼如丝,酡红微颊,是精心装扮过的。
沉敛,手中的药瓶,刘忻倒出三颗,放在手心。既然无路,便不在逃避,缘孽因果,她纵然选择疯狂一次。
一粒,入口,吞咽即化。
刘忻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碎玻璃渣已经被人清扫干净,正收尾出去。
晕亮的光线很刺眼,刘忻去调了灯光,柔和浪漫,恰好应景。
遮光,视角错差,刘忻亲自满杯,她亦满杯。
无息,一个不禁意,两粒‘欲’药,落入酒杯,迷幻光晕中悄悄散化,分释。
“墨,我们干杯,祝你早日早到幸福归属。”
无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梦一幻,刘忻得偿所愿,莞尔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