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璐追出去却只见她在拐角留下的一个身影,待她转过街角,哪里还有叶洛的影子。韩墨跑过来见只有她一个,着急问:“叶洛呢?”
“呃……不见了。”田璐见他这样只能叹一声“红颜祸水啊”,他这样子分明是对叶洛有意思,没想到叶洛这小丫头片子桃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韩墨微微皱起眉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叶洛,田璐举起叶洛的包晃了晃,“她的手机在这呢。”
“那我去找她,你在这等着,如果她回来让她打电话给我。”
“嗯,好的。”等她答应了韩墨便急匆匆地去追。
田璐便慢悠悠地往回走,出来的太急貌似还没付钱。她端起还没喝的卡布奇诺,轻抿了一口,唔,还是热的。初午的阳光正好撒在这个靠窗的位置,她抱着书有些昏昏欲睡。
“喂,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一道略带不善的声音有些尖锐地响起。
田璐懒懒的扬起头,正是刚刚那个和韩墨在一起的女生,她的脸正好在阳光里,由于逆光的缘故,再加上她那一头方便面似的金黄色的“毛发”,田璐不得不眯起眼来。
来人一副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架势,田璐将眼眯的更小也更狭长,无端也升起一股气势来,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来人,又转头过去抱着书继续昏昏欲睡,这动作像猫一样的优雅慵懒。
那人被田璐看得不由心中一凛,好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可见她如此无视自己,甚至有些鄙视,不由觉得愤愤,而且咖啡厅里还有很多人看着她们,她更是觉得丢人,瞪着田璐黑得幽幽发亮的后脑勺像是要着起火来。
“喂!问你话呢,你是聋子吗?”她努力壮起胆子来,故意大声地说,声音却有些不稳。
田璐背着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心想韩墨这样温柔儒雅的人,眼光也不怎么样嘛。本来还打算放她一马来着,无奈人家却不领情,那她就费心教训一下了。她转过头已经收拾好了表情,浅笑道:“你是在问我吗?”
“当然是在问你了,不然还能有谁。”见她笑得如此友好无害,来人只当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分明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便又装出一副高高在上不耐烦的样子。
吆,底气很足嘛!田璐笑得更甜,“哦,我还以为有个人叫‘喂’呢,你妈妈没告诉过你跟别人说话要有礼貌吗?”
没有理会来人变得难看的脸色,抢在她欲说话之前田璐又继续道:“哦!对不起,看来你是没有妈妈,恐怕连爸爸都没有吧?不然若是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都要被气死了吧?”
“你!”来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先是发红,后又发黑,田璐都能看到她被粉底遮的严严实实的皮肤下爆起的青色血管了。
最后气急败坏丢下一句:“你才没有爸爸妈妈呢!”便落荒而逃。
田璐目送她被打击得浑身颤抖“弱不禁风”的身影慢慢走远,身心舒畅地继续打盹,还不忘感叹一下,“啧,战斗力真弱,我才刚刚开始……嗯,下次再见到她要不要免费锻炼一下她的抗打击能力呢?”最后得出结论,“这么说来,其实我还是挺善良的。”
这一等便等到了午饭时间,可叶洛还是不见踪影,田璐便打算去叶宅给叶洛把包送回去,再顺便查探查探情况。最近确实太无聊了,好不容易遇到这种“趣事”,田璐自然不会放过。
到了叶宅,是福伯来开的门,见了她一个人很诧异地问:“洛洛今天去学校了,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哦~她呀~”田璐跟福伯一边走一边说话,进门见安辰枫正端坐在餐厅里淡定又优雅地用餐,故意拉长调子,果然见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复又继续貌似全神贯注地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地挑刺,可耳朵却竖起来着她的下文。
她满意的一笑,拉了他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福婶早就盛了一碗米饭给她,笑眯眯的问:“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刚吃,来,吃点,有你爱吃的水煮鱼片。”
“正好,我还没吃呢,等叶洛等了一上午,饿死了。”田璐毫不客气,像在家里似的自在,跟福伯福婶很是熟稔,且露出她少有的小女孩的一面。她跟叶洛小学一年级就认识了,两人一个班,后来,初中、高中、大学都是一个学校,可谓是真真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闺密情深,跟叶宅里所有的人自然很熟,在福伯和福婶心里的位置恐怕连安辰风都比不上。
福婶给田璐夹了块鱼肉,换来田璐的甜甜一笑和甜甜的道谢,“谢谢福婶,嗯嗯,真好吃,福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以后经常来,福婶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嗯嗯,我下次要吃糖醋里脊、鱼香肉丝还有香菇排骨汤。”田璐吃着福婶给她源源不断夹来的菜,嘴里含着饭模模糊糊的说。
“好好,都给你做,慢点吃,小心噎着,来喝点汤。”
安辰枫坐在对面,见两人说着说着早就偏离了重点,脸色不豫,有些食不知味,自己又不能打断她们,而且他实在是不想跟田璐这个女人说话,默默地将盘子里的鱼肉戳的稀烂。
倒是福伯在一旁开了口:“璐璐你刚刚说等洛洛等了一上午是怎么回事?洛洛去哪了?”安辰枫不自觉地朝福伯投去赞许的目光。
田璐这才抬头,努力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抽空暼了安辰枫一眼,压下眼角的笑意,慢悠悠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她上午来找我,我们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给她表白,她就跑了,我也没追上,等到现在就回来了,哦,还有她的包,我给她拿回来了,在那呢。”她指指被扔在客厅沙发上的包。
“不用担心,估计她下午就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带回来一个。”这话虽是对着福伯福婶说的,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对面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她一直看不惯安辰枫这一副高深莫测故作老成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同类相斥的原因,同样智商高的安辰枫也一直看不惯她,不过从来不主动招惹她。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气气他,看看他那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还能不能保持下去,显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安辰枫将被戳的稀烂的鱼肉和着米饭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嚼的异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