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非染穿好了衣服,经不住好奇,总是想往帐子里面瞧。这帐子是谁做的,质量这么好到底想怎样,什么都看不见。非染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子,冷凉还在熟睡之中,头发披散在四周,非染伸手触上冷凉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抚摸着。
那道伤口,不见了呢。今天要早点起来,因为,我要养家了。非染挑眉,薄唇微抿,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然后十分缓慢的退出,今天有一笔大交易,中午可能回不来了。
冷凉做在桌前,一个劲的往外面探,然后暗自想着。怎么都没有丫鬟,一个仆人都没有吗?早膳呢?膳房在哪?
琢磨了好一会,终于决定自己去外面找找。正要离开桌子,昨天那个管家就端着一盘早膳过来了。冷凉刚想动筷,腹部却隐隐作痛,最后竟然好似要裂开般。
管家放好了早膳,向王妃娘娘问声好,就退下了。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观点的管家一点也没注意到冷凉僵硬的动作。
冷凉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冷凉低咒一声“该死、”便蜷缩着身子趴在桌子上了。
冷凉不是一个好女人,至少在生理上。月事来的时候,不顾一切的舞刀弄剑,吃香喝辣,洗冷水澡,大喊大叫。所以后来月事来的就越发威猛了,开始只是小小的如针刺一般,到后来就成了任何叫的出名字的重病一般折磨人,就像今天一般。
早膳没心情吃,趴在桌子汗流浃背的一个上午,动都不敢动,都趴僵了,额头上的发丝汗滴滴的,双手使劲捂着腹部,希望这样能好受一点。
无人问津的王妃娘娘怨恨着这个王府,就没有路过的吗!递点茶什么的都不行吗!都死了吗!殊不知,人家王爷早在出门前就吩咐过“没有特殊事情,尽量别去那个地方。惹着了王妃,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救得了你们。”
所以,直到午膳管家进来看见昏迷在桌上的王妃娘娘时,才去叫了太医和丫鬟。冷凉被丫鬟扶到了床上,太医把把脉便呆住了,还真没见过如此不待自己好的女子呢。“多喝点热水吧,这东西,能怎么治?就是待自己好点就好了。”王爷拉着太医出去问了好一番,才放得老人家走。
管家战战兢兢的对王爷讲“王爷,王妃娘娘快醒了,我们就下去了吧”管家身后还有一批刚刚照顾冷凉的丫头。非染没想到他们居然怕成这样。
“你们都退下吧,哦,王管家,去把我今晚带回来的四个丫头领过来。”非染淡淡的吩咐道。“是是是”为了逃离这六岁就上战场,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王妃娘娘,管家连声应到。
以至于冷凉一睁眼,什么都没看清,就瞧见四个丫头一噗通跪地上了,灯什么的也是大亮。总算是有人了啊,冷凉刚直起身,就疼的站都站不起了,窝在被子里硬生生忍着。下唇已经被咬的惨白惨白,眉在颤抖着,四个丫鬟里一个假装坚强的擅自去倒了杯温水,就递给了冷凉。
“娘、娘娘,喝口水、水吧”递茶的手都在抖,声线也是高高低低的。冷凉因为身上的疼痛,恨不得谁都别说话,别靠近自己,于是冷凉登时就怒吼一声“滚开!”那个递水的奴婢直接就给跪下了,整个身影抖抖索索的,嘴里不停的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冷凉身子一颤,更加痛苦起来,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咬着牙坚持着。
四个丫头跪在地上,话都不敢说,其中一名粉衫的丫头眼光微微一瞥,便看见门外的王爷手里端着一碗汤,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非染也瞧见了那丫头,对她招招手。
粉色衣衫的姑娘抬头看床上痛苦的紧闭双眼的冷凉,再看看周围颤抖的丫鬟,抿抿唇,慢慢往后退了去。
冷凉再抬首时是被一阵香味惊起的,一天了,那味道很是好闻,清新的就像山里一般,吸进鼻里,慢慢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拿过来”冷凉对着粉衫少女喊着,冷凉咕噜一口直接给喝光了,“哪来的?”冷凉擦擦嘴。
“回娘娘,奴婢,奴婢从王爷那拿来的。”风衫少女生的极是俏丽,脆生生的说道。冷凉听了这话就不想再问下去了,非染送来的…。不自觉的抚上咽喉,有毒吗?
“伺候我穿衣…。算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冷凉见夜都黑下来了,话也停住了,话题转移到这四个丫头身上。
“回娘娘,奴婢叫素儿。”粉衫少女抢先回答道。刚刚那个送水被冷凉叱喝的绿衣少女也微微探首“回娘娘,奴婢名玉环”“奴婢名珊儿,旁边的是奴婢的双生妹妹,唤瑚儿”那两个一直跪着的女孩着白色长衫,一模一样的相貌特别可爱。
“你们从哪来的”冷凉往茶桌上一指,玉环立马给冷凉倒了杯茶,却发现早已凉透了。便对冷凉讲“娘娘,这茶已经凉了,奴婢再去弄点热水来。”冷凉看那夜晚,越看越凄凉,便挥手道“算了算了,你来把我床铺一下,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扶着素儿到了椅子上,让玉环打理着床铺,才听素儿讲“我们四个,都是从南边逃过来的。偶遇王爷,得王爷恩赐,才能到娘娘这里来。”冷凉靠着桌子的手一僵,神色不太好的问“南方?打战?我怎么不知道。”
底下的珊瑚两胞胎中姐姐珊儿回“是啊,是一群山贼,还建了山寨呢,孟大将军打了几日,死伤惨重”眉目间含有忧郁之色,怕是双亲已经不在了吧。冷凉可没劲注意这些,只是以掌沉重的拍了木桌,“胡话!一群山贼,孟钰怎么会打不过!岂会如此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