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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争夺海面(2)

刚才说到了船上的规矩,这个规矩就是海盗和海盗的规矩。船长知道,如果两个海盗船在海上相遇,他们首先是用铁钩子把对方的船勾住,然后在两只船的中间放一块木板,就像刚才他们和那只海盗船做的一样,最后在由各个船长选出选手在木板上决斗,每个走上木板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命运:要么你就要战胜对方,然后将对方的人统统杀光,要么你就战死在这块木板上,战死在敌人的刀斧之下,再由后面的船员替你报仇。不过也有别的选择,如果你感到害怕,如果你牵儿挂女,如果你有很多如果的话,你可以从木板上跳入海里,而且没有一个人去追杀你,更没有人去指责你,你爬上岸就可以回家陪老婆和孩子了,做你去想做的事情。但是在海岛这个大家族里,你在这个时候跳下去,就意味着你是逃兵,放弃了战斗的权利,你与死者并没有什么两样。此后你的家人包括你的族人都会视你而不见,无视你的存在。因此往往第一个上阵的人可以说是这个船上最优秀的人,他们站在木板上赤裸着上身尽情地厮杀着,忘我地享受着战斗带给他们的快感,因为他们知道,脚下的木板是先辈们用鲜血浸透过的,他们的子子孙孙以后也会站在这块木板上为胜利为荣誉而战。

晚上“幽灵号”的船员们尽情地狂欢着,这是他们获得战利品后的惯例,他们拿出下午获得的酒水、面包、水果等,往酒水里面加入柠檬(加入柠檬主要是为了防治坏血病与佝偻病的出现),大口大口地喝着唱着。“亲爱的兄弟们,来吧!为我们今天的胜利干杯吧!”船长莱斯拿着柠檬酒来到大家面前说着,“干杯”大家高呼着。“莱斯船长,你在海上的经验是最丰富的,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好,讲讲!”此时大家的心情高涨!船长莱斯不紧不慢地说:“好,既然大家今天这么高兴我就讲讲。这件事已经很久了,可是却一直清晰地刻印在我脑海里。那时候我也是一个水手,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下午,我们的船劫获了一艘商船,这是一艘从远东开来的一艘商船,里面装满了价值连城的货物,这些货物够我们船上所有的船员吃好几辈子了,那时候我们都很是兴奋。在搬货物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女孩,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船上的规矩是敌船上不留活口,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当时船长命令我杀了那女孩,可是我实在是下不了手,于是就向船长求情,希望能够放过那个小女孩,可是船长说这是船上的规矩谁也不能够破坏。就在我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政府的剿匪船收到求救信号追了过来,并且已经在向我们开炮,有时候也打在被劫的商船上。船长命令我们立即上船撤退,我怕小女孩被政府船误杀就抱上了我们的船。那时候我们的船装备极其简单,只有几门威力很小的火炮,对政府的船造不成一点的伤害。我们边打边退,船舱被打破了,海水没命地往里面溜,船长用衣服堵住了破损的船洞不敢松手。眼看我们的船就要被击沉了,船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没有几个了,我让船长弃船我们从头再来,船长说:‘船是我的生命,我不能放弃,你带着女孩赶快走吧!’看着可爱的小女孩,我抱起了她,拿了一个救生圈就跳入了海里,我把小女孩放在了救生圈上,在茫茫的大海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海水冲到了沙滩上,那个女孩是死是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说完船长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阿军显然是喝多了,听完船长莱斯的故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说:“莱斯,你们的船最后被击沉,你说是不是你的原因,如果当时你不要管那个女孩迅速撤离,政府的船怎么会跟上呢?你说对不对?你以为你很仁慈,其实是你害死了你们船上的人。海盗就不应该仁慈!”莱斯听完后很平静地说:“这条船我已经营多年,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没有。”“我要重新规定我们‘幽灵号’的法则。”还是阿军有些半醉地说道。老船长莱斯接着说:“那你说吧,我们听后表决通过。”

阿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我现在以上帝的名义宣读我们‘幽灵号’应该遵守的崇高法则:第一条,在捕杀猎物拿到货物后要迅速撤离,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延时间。”船长莱斯面无表情地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一点我同意。”阿军接着说:“第二条,只要是登上‘幽灵号’的人都有民主的权利,都有至高无上的自由和重大事情选择的权利。”莱斯皱了皱眉头说:“这一条我也同意,生死关头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第三条,禁止女人上船,所有船员没有对方的同意不能和她发生关系。”听到这一条有的船员开始议论了。“这个必须执行。”莱斯坚定地说。“第四条,所有船员不能偷盗,负责放逐荒岛。”“这条我同意,大家有没有意见啊?”莱斯严肃地问着大家,船员们个个点头同意,纷纷表示要给偷盗者更加严重的刑罚等。“第五条,‘幽灵号’的所有船员在船上不能发生争斗,如果发生了争斗要靠岸后在陆地上解决。”船员们也纷纷表示同意这一规矩。“第六条,我要改一改以前的规矩。”阿军狠狠地说着,“第六条,‘幽灵号’的船员在战斗中不得逃跑,如果有人逃跑,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去杀死他。”莱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片大海上出现内部不团结的情况只有两种结果,喂鲨鱼或者被其他海盗吃掉。“第七条,战利品我觉得今天要重新分配,不能像以前一样平均分配,谁在战斗中第一个冲上对方的船,谁就可以第一个挑选战利品。然后船长分两份,舵手分一份半,其他人都分一份零四分之一。大家有没有意见?”阿军这样问着大家。“能者多得,同意,同意。”船员们分别说着。显然船长莱斯也很同意这样的观点,但只是微微笑了笑。

一夜之间“幽灵号”海盗船的船规被重新修订了。这样的规矩适不适合“幽灵号”的生存现在谁都不知道。

“幽灵号”又是好几个月没有打到猎物,船员们吃着发霉的食物,脸上流露出难以下咽的表情。

阿军手里拿着一块变黑的面包,掰成两半,把一半放在了嘴里,然后拿出腰里挂着的柠檬水的水壶,像吃药一样一口吞进了肚子里。阿军为什么不用牙齿去嚼它呢?因为这样的食物用牙齿咬开之后里面的味道会让你根本不想咽到肚子里去,甚至会让你把它吐出来。这个方法是船长莱斯教给大家的,也是海上生存的一个方法。

军械师拿着一个钉着铁钉的菠萝焦虑地吃着。(水果上钉上铁钉是为了防止缺铁性贫血,这也是常年生活在海上人的一种习惯)。其中一个军械师说:“已经一个月了,如果七天之内依然捕捉不到猎物无法补充食物的话,我们就要吃船舱里的老鼠和蟑螂了。”“哈哈!你还没有尝过老鼠和蟑螂的滋味吧?到时候让你好好尝尝,哈哈哈!”另一个军械师挑逗道。

刚刚吃过那些发霉面包的船长莱斯靠在甲板的椅子上,享受着温饱带给他的快乐。

“老船长,吃得可饱啊?哈哈!”阿军靠在栏杆上开玩笑地跟船长说着话。“混蛋,发霉的东西能吃饱吗?小子,我可警告你,再过几天没吃的了我可就吃你了,哈哈!”“我的肉可不好吃,你要吃还是吃你自己的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突然一颗炮弹打在了他们的船附近,紧接着汹涌的海水推动着“幽灵号”晃动了几下。

“不好,有人攻击我们的船了。”阿军抓着栏杆大声呼喊着,紧接着又是几个炮弹落在了“幽灵号”的附近,被激起的海水打在了阿军的脸上。“兄弟们都起来准备战斗,有敌船攻击我们了。”顿时水手、军械师、舵手都站在了自己的岗位。军械师检查了一下船,“船长,船没有受到重创。”一个军械师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们的船没有受到创伤。奶奶的腿,这水平也太差了,一炮也没打中。舵手调整船向,我们现在必须全速前进,暂时躲开敌人的炮弹再说。”

“这哪里的小王八蛋,竟敢打我们‘幽灵号’的注意,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阿军在船头遥望着对方愤怒的骂着。然后跑上了甲板焦急的问正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的船长:“船长,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啊?看刚才发的这几枚炮弹不像是政府的剿匪船啊!”“看那装备很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海盗,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刚发现我们,在没有摸清对方是谁的情况就开炮攻击,这样的海盗来头不小,不怎么好对付,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妈的,来得正好,我们也好好地修理他一下,船长下命令吧,请允许我们也向他们开炮。”“现在还不行,我们必须先躲开他们的攻击,然后找到有利的位置,再向他们展开攻击。”船长镇定地说着,然后从容地指挥着船的方向。

很快,在船长莱斯的指挥下,船躲开了对方船炮火的攻击,“幽灵号”好像就在一瞬间就由远距离作战变成了近距离作战。刚才对方的炮弹只适合远距离攻击,近距离他们的炮弹就变得一无是处了。船长抽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向对方的船看去,然后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说:“奶奶的,真是我们的同行啊。”“妈的,这鸟船也太不守规矩了吧,既然是同行那就按照规矩办,还他妈的向我们开什么炮啊!”阿军气愤地说着。“刚才向我们开炮那就是证明他们要占领这个海域,让我们赶快走,给他们让位,如果我们不走,那就按照海上的规矩和我们决战了,这是最后的机会,现在所有船员都过来投票是走还是不走。”船长莱斯还是很稳定地向大家解释着,并招呼大家过来一起投票。很快,船员们都聚在了甲板上。“我们的同行现在要占领这个海域,如果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不走就只有按照海上的规矩决战了,现在我们大家举手表决,同意和他们决战的请举手。”船长说着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奶奶的,老子和他们拼了”说着阿军也把手举了起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直有八个人举手。“全船共有十二人,有八人同意和他们决战,兄弟们,准备战斗”船长说完马上走上甲板指挥战斗。

很快,“幽灵号”和对方的船越靠越近。对方的一个大铁钩子被一个彪形大汉扔了过来,一下子就钩住了“幽灵号”。莱斯命令阿军钩船,阿军左手拿起绳子在手上挽了几个圈,右手拿起钩子在空中拢了几圈就扔了过去,大铁钩子同样把对方的船结结实实地钩住了。这时“幽灵号”和对方的船就稳稳当当地连在了一起。

对方一个满脸胡子的家伙拿着一块木板就铺在了两船的中间,把两只本来就钩在一起的船用一块宽木板接通了。然后一个穿着随意的黑汉走上木板,两腿叉开很是凶恶地说:“我是本船的船长,请你们的船长出来说。”“我就是‘幽灵号’船的船长,怎么个玩法说吧。”船长莱斯平静地说着。“这个海域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接管,刚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还挺有骨气,看来要和我们决战了。”那个黑汉船长很自信的说着。莱斯船长不卑不亢的说:“这个海域我们已经经营很多年了,所谓弱肉强食,能者居上,要在这片海域生活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看来你这老头还是顽固不化,那我们就试试吧,”说着转身走上了他们的船。

战争就这样在几句话后拉开了,对方派的是刚才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只见这个大汉手里拿着一个战斧跟一座山似的站在木板上,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幽灵号”。莱斯派阿军上去对付这个大汉。阿军拿上水手弯刀轻盈地跳上了木板,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打得是不可开交。在他们战了十几个回合后他们谁也没伤着谁,看来是莱斯轻视了对手。阿军光着膀子满脸汗水,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那个大汉也是怒目圆睁。阿军一刀砍过去,大汉一闪,紧接着一斧子就砍了过来,阿军躲闪不及左胳膊被砍出一个很深的伤口,差点胳膊就被整个的砍掉。胜负在此一瞬,阿军顾不上疼痛一个弯刀就扎向了大汉的胸口,随即大汉掉入海中,阿军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了左胳膊,一时疼痛难忍昏倒在地。

莱斯船长命人赶快把阿军抬了回来,这时的阿军已经是不省人事,对方的大汉现在已经是一命呜呼。接下来船长八个人去和他们决战,六个战死在木板上掉入了海中,两个被打成重伤抬回了“幽灵号”。对方五人战死,一人受伤。莱斯船长看着死去的船员和躺在“幽灵号”上受伤的船员异常的难过和激动,这么多年来“幽灵号”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重创。对方的船长显然也是非常的愤怒,拿起了自己的鱼叉走上了木板。莱斯船长看着站在木板上的黑汉,很镇定的拿起陪伴自己多年的水手弯刀走上了木板。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在四只眼睛相视的一瞬间战争爆发了,莱斯拿着弯刀舞动着犹如水中鱼,自由灵活。黑汉拿着鱼叉犹如猛虎下山向莱斯扑来。

他们打了不知道多少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幽灵号”上虽然只剩下两个人但是他们仍在为自己的船长呐喊。可能是莱斯船长年老的缘故,身上多处被黑汉击中,最终还是抵不住黑汉的猛击,胸膛被黑汉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掉入海中。

在莱斯慢慢沉入大海的过程中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船员还和对方在木板上拼命地战斗着,最后他看见阿军拿着他那弯刀杀死了黑汉,杀死了对方所有的船员,驾驶着“幽灵号”在大海中自由地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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