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好?”罗缨托着腮侧头想了半天,忽忆起和王上翻云覆雨之事,不觉两颊漫上红晕。
“姐姐那是当局者迷,这件事我也是近几日才想明白的。”庞妤缓缓而言勾起罗缨的兴趣,只听罗缨“哦”一声表示她想知道下文。
“我既然已经出宫,也就不需要再争宠,有些话就可以说出口,其实王上他从来就没有碰过我。”
“呵,那你还真是胆大,这样也敢说你怀了龙子。”罗缨倒是佩服庞妤好胆量。
“我这也是无奈,今春狩猎时不幸被轩辕欲那个混账看中,他趁着王上狩猎时摸进我的帐中强行要了我,然后就一直纠缠不放,后来回宫后知道自己怀了孕,只好兵行险着,找了个机会灌醉王上,做了场假戏。”庞妤倒是放得开,说起羞人之事一点都不脸红。
“你真能耐。”罗缨举了茶盏敬庞妤一杯,做女人不容易,换作她是庞妤,说不定也会这么做,一句话,只是为了生存,此时再看庞妤,远离纷争之后的她,多了点少女的玩黠。
“谢谢夸奖。”庞妤也举了杯抿一小口,又接着道:“这些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关键是我灌醉王上那日,正是你传出怀有身孕的日子,那个男人真的很高兴,才没有察觉我在杯里落了迷魂药,姐姐你不知道,他在梦里反反复复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恶心地令人嫉妒。“这么好的男人,姐姐不要就给我吧。”
“你想都别想,他是我的。”罗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会因那个男人而逞口舌之快。
罗缨说完便要起身离开,临走前庞妤又将罗缨唤住,轻声问了一句:“能否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命?”真要利用他们庞家,没有她,罗缨一样可以办到。
“就因为本宫和你有一件同样的东西。”罗缨正对着庞妤,宽了半身衣衫,庞妤看见罗缨胸前的红莲纹身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同命之人。
庞妤走近一步替罗缨重新穿好衣衫,缓缓低语就像立誓一般:“姐姐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懂。”
“本宫既然敢给你看,也就不怕你说。”
这个庞妤当然清楚,罗缨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看着罗缨庞妤有些想问出口的话却不敢开口,她知道罗缨是恨那个男人的,所以那个男人的孩子,罗缨应该不会留才是。
等罗缨走后,又有几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抱着孩子前来找庞妤。女人们见了庞妤都十分恭敬有礼,其中一人将怀里的孩子交到庞妤手里,看着孩儿右肩上类似红叶一般的胎记,庞妤顿时泪如雨下。
“孩子已经安然归还与你,宫主说,望庞夫人以后好生珍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一位女子言道,她在众女中年纪最大,约近三十岁。
“你所说的宫主是?”庞妤疑惑道。
“昆仑山九宫之主。”
闻言庞妤讶然,昆仑九宫乃是出奇人之地,历代君王的辅佐大臣,大都出自于九宫之中,世人皆知若得九宫之人相辅佐,不是建万事之基业,就是安天下之太平,所以昆仑九宫又被称为天下第一宫,在那样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宫之主那该拥有何等能耐才能羁绊的住这么些心高气傲之人,她无法想象。
她记得三年前江湖上传闻九宫的老宫主辞世,而新继任的宫主十分神秘,只知道她是老宫主的关门弟子,叫夙缨,然而外人却从没有见过。而在庞妤的想象中那该是位谪仙一般的人,至少有着菩萨心肠。
“真是感激不尽,有机会定当拜谢这位宫主。”
“你可真是要感激咱宫主,夙缨师叔为了救这个孩子,差点小产。”一位少女忍不住嘴快道,刚说完就惹来其他妇人瞪视,说她没大没小,怎么能直呼宫主的名讳。
“夙缨师叔为人一片和气,才不会计较这个,真是羡慕罗浩师兄,有这样好的师傅。”少女嘟囔道。少女只有十一二岁,正是淘气的年龄,却长得粉润出尘,端端好个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的丽人儿。
“我们回去就向师傅告状去,说灵玉你嫌弃他老人家。”
“众位好师姐别这样,我不想被师傅罚。”被唤灵玉的少女赶紧求饶。
一帮女人娇笑连连,笑过后,其中看似最年长的女子才对庞妤说:“宫主说你答应了她愿意为她效力,所以让我们来帮你。”
“罗缨就是九宫的宫主?”庞妤惊问,虽然她从她们的话中已然可以肯定她就是,但仍然无法相信。
“那是宫主的俗名。”
庞妤缓缓跌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她一直敌视的人,才是真正救她出苦海的人,更让她觉得讶异的是,罗缨明明知道这是轩辕欲的孩子,她看得出罗缨眼里对那个男人的憎恶,而罗缨却救了这个孩子,她那是怎样的心胸和气度,让她庞妤甘拜下风。
庞妤轻轻抱着儿子小心呵护,亲昵一番后摸着儿子粉嫩的脸庞道:“以后你就跟着娘姓,叫庞奴,小奴儿,这个名字是要你记住那个女人对我们娘俩的恩情。”
自从那颠鸾倒凤的一夜之后,王上对王后又变得疏远冷漠,即使王上同王后在宫中的回廊上偶遇,封惠王也会先带人绕道去别的地方。
罗缨向荷塘对面望去,见她的夫君一脸冷肃,步履如风,她心里清楚王上知道她就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忽的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想唤他留步的声音在喉间几番徘徊,几欲破口而出,等她好容易痴痴启口轻念他的名字时,他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蜿蜒的回廊尽头。
罗缨遗憾地把目光投向池塘中的枯木,一时间暗自伤怀。
冬风又拂枯颜面,池上孤影渐苍茫。
眼中倏地腾起氤氲水汽,模糊了满眼苍凉,罗缨深吸一口鼻息,收住心中悸动和眼底的冲动,水袖一扬从容转过身款步而行,虽然身姿沉稳,但却无人知她的衣裙下盲目且虚浮的步伐。
他好恶劣,像风一般温柔地把她平静的心湖吹起涟漪,然后就再也寻觅不到踪迹,只剩她一人心绪难平。
罗缨一直在走神,等察觉身后众宫人跟随的脚步声全都隐匿了声响,待回头时,却突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一声轻浅的惊叫声随即溢出口。
举手正要捶在那人肩头,才豁然发现胆敢冒犯她的人是那杀千刀的王上。
“我听见你在唤我。”他出语温柔如昔。
罗缨贴在他身上,能够感觉他胸膛的起伏,见他呼吸急促,就猜他定是一路飞跑到她身边的,她更为感动的是,他竟然听见了她无声的呼唤,难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罗缨伸出双臂环住封惠王的脖子,埋首于他颈项间,一股专属于他的男人气息遁入鼻息,她轻颤着低唤他的名字:“子谦,子谦,子谦……”
“我在这里。”他一边安抚一边凑上自己的唇吻住她慌乱的小嘴,痴痴与她纠缠。
他从不知道她也有热情如火的时候,罗缨大胆的回应分明就是在对他发出邀请,她需要他。
王上哪里经得起罗缨这般赤裸裸的引诱,当即就将罗缨放下,把她抵在回廊一侧的红柱之上,探手解开她孕腹上束腰的丝绦,蛮横又不失温柔地扯开她身上层层棉衫,直到罗缨胸前傲人的丰满挺立在眼前时,他才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她居然没有系肚兜。
一时间他欲火中烧,竟想在这里就要她。
胸前刺骨的凉意让罗缨微微恢复理智,低诉道:“别这样,有人看着。”她不敢想象她居然同王上在光天化日下这般亲热,这简直就是****。
“别管她们,你只需要用心思应付我。”他说话间将长腿挤在罗缨双腿间,让她无法逃窜,再稍稍托高她温软的身子,埋首在软玉温香前作祟。
身边伺候的宫人早就知趣的远远躲开,一时间回廊上只余王后二人。
浑身渐渐变得燥热,罗缨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她只觉得她像是快被他融化了一般,软的没有半点力气,只想他这样用力的抱着她,感受他的唇他的指腹给予她的眷顾。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胸前的红莲,真的很漂亮。”他的唇在莲上流连,她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衬得红莲更显妖艳。
“那是血莲。”嗜血莲花,夺命妖娆。
“知道吗,它本是一朵白莲。”轩辕欲说她好似天山上的雪莲一般纯白无暇,才在她身上纹下白莲,“但却生长在血池之中,它已被玷污,不再纯洁。”这一次罗缨并没有那样激动,想向他解释,但话在腹中辗转一番后仍是说不出口,只能说的这般隐晦,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脱离轩辕欲的禁锢后她便把身上的白莲纹身染成血红色,这是在提醒她别忘了复仇。
“小缨子,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白莲也好红莲也罢,在我眼里都是美丽的。”他真的没有介意过她的过去,就连伯雅他也疼爱有加,何曾亏待过。
“你对我越好,我越觉得愧疚。”所以她才会处处谦让着他,不管他纳多少妃嫔她都不会阻止,只是一开始她从内心深处就不想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所以她才不要其他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他的子嗣,只能由她来生,她不敢爱他,却想霸占着他,她真是太坏了。
她的欲拒还迎让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进入她体内却无奈于她碍事的大肚子,最后只能强压下难耐的亢奋,替她拢好衣衫,抱着她回寝宫,然而一路上却在数落罗缨腹中孩儿的不是,罗缨只是紧紧盯着她俊美无俦的夫君,脸上笑意淡淡轻轻,却暗含浓浓的蜜意。
此时罗缨才明白,虽然同样能搅乱一池春水,但他不是抓不住的风,而是沉在她心底的玲珑石。